沈小晴看着他们坐上车离开，这才折返回家。

已进入家门，就看着陆剑华坐在沙发上看着军事频道。想起来刚才他塞给陆媛媛红包的那样子。就觉得这个老父亲爱的深沉。他对思追可能没什么感情，但是最后决定给这个红包，也应该是不想让陆媛媛难过吧。

想到这里，她坐在了沙发上，决定逗一逗这个老父亲，让他开心一点。于是他说道：“您这个老首长看电视是在检查他们工作吗？”

“你送走了?”陆剑华问了一句。

“嗯。媛媛走的时候还在说，以后还是不带着思追来了，惹的您不开心。”沈小晴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说道。

陆剑华说道：“他如果真的觉得惹我不开心，就别来！走都走了，还说这些没用的。红包也堵不住她的嘴。”

“红包小了呗。人家觉得你不够重视。”

“还要多少？又不是我儿子，她还指望我怎么样？”陆剑华觉得这丫头简直太过分了。

“就是！我回头说说她。让她以后少来您面前惹您不开心。”沈小晴说道。

“你什么都不许说！下次见了面我来说她。”

“您看她都惹您生气了，您下次还看她？”沈小晴嘴角的笑都快憋不住了。

“我要当面教育她。”

沈小晴终于忍不住笑了。她说道：“我和您开玩笑呢！媛媛走的时候还觉得很愧疚。她知道您不开心了，还让我给您晚上做点好吃的。说下次来的时候，尽量不带思追来，让您生气。”

“不带来。那么小一个小娃娃能放到哪里？带着就带着吧，别在我面前晃悠就行。”陆剑华说道。

“是！其实我觉得北庭特别傻。”沈小晴剥了一个橘子递给了陆剑华。

陆建华挑眉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你看，你对别人的孩子都能这么宽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不关注呢？”沈小晴给自己也剥了一个橘子，道：“您当年也只是不知道他的下落，应该没少打听吧？”

“提这些事情干什么？”陆剑华不愿意提及那段日子。自己找了陆北庭很久，但是都得不到他的消息。后来知道他的情况之后，他已经是一个连长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北庭很傻，一直觉得您是有了新的家庭，就对他不关心了。如果他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他，装着他妈妈，或许他也不会走。”沈小晴说道。

“北庭有事情都装心里。”

“这点和您很像。而且他和您也一样，认准了一个事情，百折不回。”沈小晴说到这里。她说道：“有个事情我没和您说。这个孩子登记的生父并不是周先生。赵丽芬为了给孩子上户口找了一个人办了一个结婚。”

“你什么意思？”陆剑华以为赵丽芬是和周先生真的生了情，婚内背叛了自己所以才有了这个孩子。

沈小晴说到：“其实赵丽芬还是很在乎您的。当时留下这个孩子，可能也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生命吧。”沈小晴说道。

“我和她离婚了。留下或者不留下都是她的事情。”陆剑华嘴上这么说，但是到底心里的芥蒂少了一点。他说道：“这里过年也住了好几天了。明天你们跟着我去看看你妈，然后我就回苏市了。”

“这连初五都没过，您怎么就要走了？”沈小晴记得他说要在这里过完年的。

“这几天，北庭不是也一直在部队上吗？过年期间，都是一级戒备。我在这里已经几天了，要回去了。”陆剑华说道。

沈小晴应了一句：“行。那明天的时候，我和北庭去送送你。”

“不用。我的警卫员带我回去就行。”陆剑华说道。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沈小晴看着陆剑华回到自己屋子里的那样子，就感觉他已经老了。整个人都的背影都有点迟缓了。

开年之后，一切如常。

小沐航去幼儿园上课，沈小晴也去上班了。来福也回到了这供销社报到。

供销社里原来对他最热情的大姐这个时候看到了他，脸都撇了过去，装作没看见。来福心里有点酸酸的，但是他还是装作没事的人一样。给大家带了小礼物送给了他们。

“我不要！我们没钱，可是我们不干亏心事。”其中的一个营业员将东西直接推了出去。

其他的人虽然没有这么明说，却还是默默的将他送出去的礼物都推了出来。

“我们不要了。”

“我也不需要这些。”

“你的好心我们心领了。也不用这么破费了。”

来福看着这些没送出去的东西，尴尬一笑，放在了自己工位后面的台子上。他直接朝着主任的办公室里走去。

今天是开年的第一天，办公室几天都没有上班，上面一层灰。办公室主任正拿着抹布擦桌子。他见到来福站在门口，手里的动作一顿。

“主任。”

“进来吧。”主任将抹布洗了一下，搭在了洗脸盆架子上。他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看着来福，说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快过年的时候。”来福说道。

主任看着他这样子，怎么都看都不像是那种反动分子的样子。他问了一句：“来福，我就想不明白，你工作能力也不错。为什么会去做那些事情？”

来福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主任，不是所有的路都能由着我选。”

主任想起来他的档案里面，父母早逝，也是被其他人抚养长大。他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大家都在羡慕，他能被一个大学教授抚养。那个人不就是一个反动分子吗？

“来福，你的养父就是政法大学的那个潜伏在敌特？”主任问道。

来福点了点头，道：“周叔抚养我长大。虽然他做了错事，但是对我来说，就是恩人。”

“你能记住别人的恩情，这点是好的。只是你也要明辨是非。这次也算是教训，希望你以后不要犯错，走好之后的路。”主任嘱咐了一句。

“嗯，多谢主任。”

“不过……”主任还是顿了顿，道：“你的事情影响的确太大了。我们供销社只怕是不能留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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