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才人这话本宫听不明白！照顾陛下的皇子公主本就是本宫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

  贾才人看着紧紧依偎在温含章身边的宇文茉，想要伸手却死死地克制住了。

  “还有，贾才人！下次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想想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才人强笑着辩驳：“妾身不明白皇后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傻，你心知肚明！你想要做什么，陛下知道本宫也知道。”

  见贾才人一脸苍白的站在原地，温含章低头笑看着宇文茉：“阿茉，我们回去吧！妹妹还等着呢！”

  宇文茉点头，牵着温含章的手走了。

  完全没有理会站在一边的贾才人。

  温含章去了勤政殿，以宇文徵的多疑，肯定是查了汪四娘的来历。

  而她之前并未隐藏汪四娘的来历，为的也是今天。

  “见过陛下，幸不辱使命，长齐和阿茉都平安归来！”

  宇文徵走到温含章的身边，牵着温含章去了内室坐着喝茶。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行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是！什么都瞒不住陛下，的确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妾身出宫，却没想到宫中之人算计的心思都已经到了宫外，韩岩之与妾身之间并没有什么，之前也不过是因为韩岩之在农学院妾身正好与他认识，所以才想要提点一二。如今农学院的学子们都可以拿到妾身的笔记，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但宫中的人却以为妾身与他之间有些说不清的东西，想要算计，还请陛下将算计妾身之人交给妾身。”

  第一件事自然是先算账。

  正好也是试探试探宇文徵的态度。

  “朕已经罚了她跪了六个时辰，如今只怕还在床上养伤呢！”

  “但妾身认为，心思歹毒之人若是不给她一个教训，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于后宫的风气也不利。”

  宇文徵点头。

  “就依着你！可还有其他事！”

  “陛下不是已经见过汪四娘了吗？韩岩之去别院，见得是汪四娘，回了韩家之后与韩夫人商议要娶汪四娘为平妻，专程去见了妾身。妾身答应了！”

  宇文徵倒是没想到温含章会答应这件事。

  “你答应了？”

  “汪五娘被人挑唆，是非不分！本宫不能直接处置她，但是本宫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叫自讨苦吃。妾身相信汪四娘是个有自己抱负的人，不会困于内宅。想要不被内宅束缚，韩家的人不得不给汪四娘一些便宜，差别待遇自然让汪五娘无法接受，于汪五娘而言便是折磨。”

  温含章第一次利用内宅之事去报复一个女子。

  “韩岩之的婚事是你亲自下旨赐婚，你若是不怕有人质疑你，朕不会有意见！”

  也就是同意了。

  温含章便说到了第三件事。

  “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汪四娘的身份，她的确就是汪家的那个受害者。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汪家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便逼着汪四娘自尽。妾身从不认同受害者有罪论，汪四娘本就是一个受害者，凭什么受害者在举报了加害人之后还要以死明志。所以妾身让人从汪家的莲池进了汪家，见到汪四娘。若是汪四娘也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那这件事便算了，但是汪四娘自己也不服汪家的处置，妾身这才决定给她一个机会。汪四娘回京之后，汪家曾经来别院找过妾身，但汪家不想背上骂名，便没有承认汪四娘的身份！”

  宇文徵点头，和他知晓的差不多。

  “汪四娘是从光琴，光姑姑妾身年少时曾经见过，她是母亲的好友！擅长医术，但因为是女子的身份并不被看重，所以这么多年并没有闯出什么名头。在汪四娘被救出之后，妾身便写信告知了光姑姑，安排了汪四娘的出路。如今看来妾身的安排没有错，这世间女子也好男子也罢，都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陛下，您说是吗？”

  宇文徵撑着下巴，看着温含章：“朕很好奇，你推荐了汪四娘，为什么没有推荐你那医术高超的姑姑？”

  温含章无奈的摇头：“不瞒陛下，姑姑的医书高超，但如今并未有盛名的原因便是脾气倔强。若是姑姑进了太医院，妾身担心太医院自此便不会再精进医术，而是忙着吵架去了！有一官半职的人虽然都有些自己的脾气，但也不能处处争强好胜。”

  “朕倒是希望她能发挥所长！”

  温含章顺着宇文徵的话往下说：“这一次汪四娘发现了种痘的法子，妾身也亲眼见识了痘诊的可怕。不过是一个痘诊便让百姓闻之色变，更不用说其他的传染病，妾身其实希望陛下能在三保书院之中多开一科，专门研究特效药，既能惠民又能攻克疾病。如此，百姓便能多一分生机，只是医药之事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妾身虽然有想法却不敢贸然的建议。”

  宇文徵也明白。

  其他三科都能有自己的试验方法，但唯独药品需要人来试药。

  “朕会好好考虑这件事，若是当真有打算便让光琴来京城吧！”

  温含章点头。

  “皇后，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朕吗？朕发现近来有能力的女子越来越多了，而这些人大多与皇后有关系！”

  温含章就知道有了一个方向，宇文徵一定会查到蛛丝马迹。

  “陛下想要知道什么？”

  是该开诚布公，还是应该有所保留！

  温含章平静的看着宇文徵琥珀色的眸子。

  “朕许久没有和皇后下棋了，不如皇后陪朕是手弹两局！”

  温含章颔首。

  “陛下既然有兴致，妾身自当奉陪！”

  太监上前摆上了棋盘，温含章挑选了白子，将装着黑子的棋篓交给宇文徵。

  杨集走近，敏感的察觉到帝后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小心翼翼的禀告：“陛下，明婕妤回宫了！想要求见陛下！”

  “朕在和皇后下棋，让她一会再来！”

  杨集忙退了出去。

  “陛下该见见明婕妤的，西京的百姓对种痘的法子还存疑，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冒险。但明婕妤的出现，稳定了百姓的心，这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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