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叶如月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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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
赵烨让人挑选来的下人很快就来了。
一共就三个,一个丫鬟负责照顾叶如月养伤,另一个婆子和小厮负责打扫院内,做各种杂事,门口却又另有两个小厮守着门,俨然不让人出入的架势!
而这些下人也只是草草给叶如月行礼认脸后,便各自去忙了。
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叶如月分毫。
那丫鬟伺候叶如月换完药,一并打扫好床铺换完被褥后,也就出去了。
叶如月口渴想喝水,但没有人理会她。
好不容易丫鬟进来了,听到她说,就直接倒了杯发苦的冷水放在床边,再把提来的早膳放在床边,转身就走。
“等等!”叶如月嗓子干哑,忍着气性道:“我要喝正常的水!另外这屋内太闷热了,给我开门窗通通风。还有这被褥,一股子霉味,不定有多少灰尘细……你给我拿出去晒晒!”
那丫鬟翻了个白眼,“奴婢忙得很呢。叶姨娘要是有什么需要,自食其力吧,奴婢可忙不过来。”
说完就出去了。
叶如月咬了咬牙,拿起杯子来,只喝了一口就被难喝的拧眉,这水里还带着土味呢!
可要是不喝这个,也没别的能喝了。
叶如月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气愤的想砸了杯子,想到什么又不得不停下放回去放好。
她闷着气打开食盒,却见里面只有个硬馒头和一点发干的咸菜。
这她怎么吃?!
叶如月气红了眼。
她知道,这些人是赵烨找来的,那么他们这么对她,也肯定是过了赵烨那边的面!
这口气,她将来一定要出回来!
叶如月实在不想吃,也还想喝水,见叫不来人,只能扶着床沿一点点起身下床,慢慢扶着东西挪向桌边。
明明极简单的动作,但因为扯到伤口,疼得叶如月直冒冷汗,没走几步就力竭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来人!”叶如月喊,但还是没人应她,她只好自己往前爬去,想至少到桌边。
她负气的想,就算没有他们,她也能行!
好不容易到桌脚边,叶如月累的直喘气,停下来歇息。
这时,门外突然有两道说话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唉,被调到这儿来,我的前途可算是毁了!谁不知道这叶姨娘惹的大人大怒,大人该发话再也不来。那她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这样,我岂不是也要在这一辈子寒酸下去,连个指望都没有?”
抱怨的是那丫鬟。
随即响起的声音像是婆子的。
“谁说不是呢。我在赵家当了那么些年的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本来就指望着没几年主家能给个恩典,谁知道被调到这儿来了。真是晦气!”
叶如月面上怒意翻涌。
难道是她求着他们来的吗?!
明明是下贱的奴,有荣幸伺候主子却不尽兴,就该千刀万剐!
等她出去了,她第一个就要把这些人都处理掉!
突然,那丫鬟说:“你说叶姨娘有没有可能东山再起,重获大人的喜爱?若是能如此,咱们来这也不会没了前途,还是能盼着点的。”
“这怎么可能!”那婆子嗤之以鼻,“大人都对她避若蛇蝎了,夫人也不喜她,也就出于名声才叫人来给她看诊,老夫人更是厌恶她,她怎么可能还能在赵家有一席之地?”
“除非她现在肚里子里揣了块肉,有了赵家的骨血!但大人来都不来,她怎么可能有?”
“也是。”那丫鬟失望的说,“看来,除非少爷小姐是她亲生的,也是大人亲生的,她才能有几分重量,别的法子是再没有了!但这可也是天方夜谭呢!”
那丫鬟就啐道:“真是平白连累了咱们,连个好指望都没了!”
两人骂骂咧咧的说了不少,没有再进屋,而是走远去做别的事了。
叶如月倒了下去,没有力气再起来。
她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考虑自己的出路,但她悲哀的发现,除了那两人说的她要有赵家血脉的法子,别的竟是没有分毫生路!
说到底,她好像重回以前的日子,就得仰仗赵烨。
可她现在连出去都不能,更接触不到外面人,又何谈笼络赵烨?
所以她第一步是要能自如的出入这偏院,然后再想办法让赵烨再度宠爱她。
可她又能怎么出偏院? 孩子的法子确实有用……可是……
叶如月用手捂住了脸,随即攥紧,指甲几乎陷进手心里。
就在叶如月悲怆之时,突然不远处的窗子有了些动静!
叶如月瞬间惊醒,扭头看去,就看到那窗子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有人要跳进来!
“来人,有贼……”
叶如月立即大喊,却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
“叶姨娘莫出声,别激动!是老奴!!”
叶如月一愣,定睛一看,赫然是赵怀玉身边的于嬷嬷!
她吃惊,“于嬷嬷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嬷嬷也吃惊叶如月竟然在地上,她直接把叶如月拉起来扶住,扶她回了床上趴下,又听她声音干哑,心想她想口渴,便倒水给叶如月喝。
叶如月一碰到接连喝了四五杯才停下。
“老奴是让人在偏墙架了梯子,看院里没什么人,就大着胆子爬进来的!幸亏那院墙低,不然老奴这身老骨头还真不行。”
于嬷嬷解释着环顾四周。
这里的条件虽差,也还勉强过得去。
她对赵烨的态度更犹豫了几分,道:“叶姨娘,时间紧急,比我长话短说。昨夜我家小姐帮你把大人引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成后面那样?这对我家小姐来说很重要,她挺关心你们的。”
叶如月听到赵怀玉的名字,心里有些熨帖,但在面对于嬷嬷时,她却有些犹疑不决了。
该如实告诉于嬷嬷,是赵烨发现了他们算计而大动干戈吗?
不,她不能说,现在她需要人来帮她!
如果没了赵怀玉,她不知道该找谁帮忙看,赵世泽又不会!
“我确实见到了赵烨,他问我先前值知不知错,我说不知,坚持有人害我,而且这个人就是程南枝,他不信,还觉得是下人们挑唆,所以……”
叶如月欲言又止的停下。
于嬷嬷明白了,见她不似作伪,便起身:“我会回去告诉小姐的,叶姨娘,你好好休息吧。”
“等等!”
叶如月突然开口叫住。
于嬷嬷疑惑的看她。
叶如月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浮现出方才听到的话,她微微低头,掩住晦暗的神色,也掐紧了手心。
“叶姨娘?”于嬷嬷不解的看她。
叶如月深吸一口气,猝然抬头直视着于嬷嬷,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重新得到赵烨和老夫人的信任,起码不用被困在这儿,但是需要玉儿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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