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既然要杀，为什么不杀光？！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先把里面那个杀了，再来杀我。”

  “或者我也可以给你再现一下张倩死的画面，你说是我往下跳，还是把她扔下去呢？你想看哪个，都可以满足你，今天你不好说话，我可是好说话的很。”

  裴文中像是一个疯子，眼睛猩红，恶狠狠地盯着裴烨升，就连多年久经沙场的他都有些怔住了，踉跄地的后退了两步，扶着助理和保镖的手才勉强站稳。

  “裴文素的身份是裴文律告诉你的吧？我那个好哥哥向来喜欢给我找麻烦，当初我妈不是就这么被你发现的吗？”

  “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宝贝儿子还是这么一个套路啊？怎么哥哥没有告诉你，我今天也在这儿吗？你怎么不选一个我不在的时候来，那样子事情就会变得更精彩。”

  “你先杀了文素，我匆忙赶来发现妹妹死了，然后与你决裂，一气之下跳楼，这对哥哥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他最终还是棋差一招啊。”

  裴文中的疯狂发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宋禹治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这和他们原来的计划不一样。

  他一时间也分不清裴文中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气愤，他的语言和表情让人没法怀疑，如果是演戏的话，裴文中都可以拿影帝了，宋禹治在心里感慨。

  一时间，整个医院里都静悄悄的，裴烨升强忍下心里的怒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他想要杀的人没有死不了的，早一天晚一天，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他不急这一时半刻，把事情弄清楚再动手也不迟，他气冲冲地离开，回家着手调查。

  他早就想查了，只是一直害怕那个当年那个被他杀了的女孩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愿意面对，所以一直没有去查。

  今天被裴文中赤裸裸的撕开虚伪的面具，他也有些慌了，甚至不知道该高兴裴文中的成熟还是该生气他的无理。

  裴烨升是商场上的老手了，今天裴文中的这一番控诉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张素，这一点普通的猫腻对他来说很容易就识破了。

  但裴文中做得很谨慎，他怕做的手脚太多，会露出马脚，所以点到为止，只是伪造了些证据，把张倩和那个男人相识的时间点推迟了，把“张素”存在的可能性消除。

  裴文中相信裴烨升一定会带人来找张素，为了确保检验结果的准确性，他一定会抽血。

  在那之前裴文中把自己的血输给了张素，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找了专业的医生咨询，就连时间都计算的天衣无缝……

  张素因为生病脸色并不好看，躺在病床上像是病入膏肓的一个晚期病人，她消瘦的样子和张倩如出一辙，这勾起了裴烨升心里阴暗角落的那一丝怜悯和温情。

  说不内疚是假的，他差点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对张倩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她就是死了都不让自己安生，留下这么多麻烦。

  等待结果的这几天，裴文中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他是在用妹妹的命去赌，每天晚上他都能梦见张倩在梦里质问他，为什么不保护好妹妹，为什么这么不负责任。

  剧烈的疼痛席卷裴文中，就连在梦境里裴文中也能感受得到。

  文静也发现了裴文中这几天的异常，很多个晚上她都是被裴文中的动静给吵醒的。

  有几次她醒来打开灯就看见裴文中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布满了冷汗。

  这几天的天气并没有阴沉，相反阳光高照，文静不知道裴文中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不由自主的有些担心。

  好几次文静伸手给裴文中擦汗的时候都会惊醒在噩梦中的他，每次他醒来，都会很反常的箍着文静强吻，导致文静好几天上课，嘴唇都是红肿的。

  终于在裴文中又一次做噩梦的晚上，文静之后把他唤醒了，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禁锢和强吻。

  往常的时候文静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但今天她在裴文中喘粗气的时候问出口了，“为什么你这几天老做噩梦？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每天吃这么多止疼片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倾诉，反正我什么也不懂，说出来说不定会好一点。”

  裴文中喘着粗气撑在文静上方，盯着她白嫩的小脸，“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你不能离开我，我快死了文静，你救救我。”

  文静看着裴文中眼里快溢出来的悲痛情绪，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抚上裴文中紧皱的眉头。

  裴文中突然握住了文静的手，力气大的吓人，“回答我，你不会离开我，说话，现在就说。”

  文静被裴文中握着，手腕感觉都快碎了，只得长叹一口气“我不会离开你，行了吗？你握疼我了。”

  听到文静的回应，裴文中的情绪才逐渐稳定，她趴在文静的怀里，把头埋在文静的颈窝里磨蹭。

  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仿佛只有文静身上的味道，才能够安抚他暴虐的情绪。

  文静不知道原因，无从安慰，只能用手轻轻的抚摸裴文中的背部，希望能让他的好受一些，毕竟不管是狼还是狗都拒绝不了抚摸。

  裴文中感受着文静的抚摸，好受了许多，他翻了个身，让文静趴在他的胸膛上，每次压力大的时候，他就想把文静扒光吃掉，以此来发泄。

  文静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他炙热的眼神浑身不自在，“很晚了，你早点睡，我去给你倒杯水。”

  “想往哪跑？安生点，我现在很危险，要是擦枪走火了，你可要负责灭火。”裴文中握着文静的后颈，像拎小猫一样把她拎了回来。

  文静躺在裴文中的臂弯里，浑身发毛，她最怕的就是晚上的裴文中，之前被关在家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肆无忌惮的说浑话。

  刚开始文静吓得一晚上都不敢睡觉，只敢等到裴文中早上离开才战战兢兢的入睡，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现在文静已经可以在裴文中的浑话下安然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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