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华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沈老爷子率先问道，“怎么样了，暖丫头怎么样了？”

  上官华生低着头，没有马上回答沈老爷子，像似在斟酌用词，“沈爷爷，暖暖没有生命危险了。”

  大家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不过......”

  上官华生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沈楚祁，微微低着头。

  “对不起，小孩保不住。”

  沈楚祁双手成拳，捏的紧紧。抿着嘴唇，闭的紧紧。

  林幼涵没有忍住，最先流着泪，她扯着上官华生的袖子，“你说......”

  没忍说出后面那句刚刚听到的话。

  上官华生双手放置前面，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歉。”

  应婉晴双手捂住嘴巴，止不住的抽泣。

  沈老爷子一言不发，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左手往眼角抹去，似是抹掉泪珠。

  “她怎么样了？”沈楚祁看向房间内，“我进去看看她。”

  “楚祁，暖暖的生命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身上多处啃伤，咬伤，虽然我刚刚都做了处理，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上官华生不在形容，有些于心不忍。

  “你等会看她的时候，不要碰触到她。等明天换完药之后，可以稍微轻点察看她的伤势。另外......”

  上官华生想到了一些，“等她醒来之后，我怕她生理心理双重创伤，会......”

  “总而言之，多留意吧，多些陪伴。”

  “好。”沈楚祁重重的回了一句。抬脚往里面走。

  大家紧跟着想进去。

  上官华生看着这么多人围着，“给暖暖休息安静的吧，大家明天再来看吧，人太多，怕吵到她。”

  上官华生的一句话，阻拦了想进去看顾小暖的沈家人。

  上官华生径直从沈楚勋面前走过。

  沈楚勋余光一直在看着上官华，见他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不禁觉得有些无奈，有些像自个是个笑话一般。

  沈楚祁轻轻地推开了里面隔层房间的门，看着躺在床上，到处缠着纱布，手里还挂着点滴，鼻子上放了呼吸的氧气机的顾小暖，呼吸平稳的沉睡着，

  她本来应该是凸起的肚子，现在是平躺一片。

  他走到床边，不敢伸手碰她，怕不小心弄疼她。

  不敢开口说话，怕不小心吵到她。在所有人离开后，带上了房门，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就这么静静地守着。

  ————

  在外面等着的沈家人，见到房间里的医生护士陆陆续续出来，离开。沈新宏带头，“我们都回自个屋里歇着吧，别打扰到小暖了，明天来看她。”

  沈楚桥扶着泣不成声的应婉晴先行离开。

  沈新宏也搂着林幼涵，“走吧。”

  “怎么会这样呢？”林幼涵始终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这一幕。

  沈新宏心里何尝不难受呢，但是他此刻也只能安慰着林幼涵，“不要想太多，更不要在小暖面前提这事了。让事情慢慢过去吧。”

  两人和沈老爷子打了招呼后，便离开了。

  剩下沈老爷子站在靠着栏杆的地方，还有一言不发的沈楚勋。

  “老二，回去换套衣服吧。”沈老爷子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

  沈楚勋依旧没有动。

  “老二？”沈老爷子又叫了他一句。

  “爷爷，我有话想对您说，”沈楚勋在思来想去之后，认为这事和沈老爷子说，比较稳妥。

  沈老爷子做事一直不会有所偏颇。虽然他也对于沈楚勋的性取向不认同。但是他并不会因为不认同就对他和另外两个孙子有所不同。

  沈老爷子难得见到面色沉重，一本正经的沈楚勋，“跟我来。”

  爷孙俩一前一后的往走道里面走去，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房间安静的出奇，沈老爷子在听完沈楚勋的描述后，没有任何表态。

  房间里只听到墙壁上的时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你说，你进去之后，看到你大嫂养的狗，只对着暖丫头的肚子啃食。”沈老爷子重复一遍沈楚勋觉得蹊跷的地方。

  “是。”沈楚勋不想恶意去猜测，但是他当时见到的场景。

  “我拿刀子扎它的第一下，它吃疼，还不愿意松开后，还继续咬着暖暖的肚皮，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惹到它，非死磕那里。我把刀子往里进了几分，它才松口的。”沈楚勋没有添油加醋，仅仅陈述事实。

  沈老爷子脸色极其难看，他不想去猜测那只宠物狗这种突然不可控的行为。

  “那只狗呢？”沈老爷子问着。“我把暖暖抱出来的时候，它跑出来，不过我那一刀，扎的很深，没有医治的话，估计死了。”

  沈楚勋想着刚刚的应婉晴一直跟着他们一样，守在病房外，没有关心过那只狗。养了6、7年的狗，哪怕咬到人，受伤了，主人一定会尽力先抢救的。

  他没敢在沈老爷子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事你去查一下。”沈老爷子心里已经有了根刺。“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应该给暖丫头一个交代。”

  “是，爷爷。”沈楚勋回答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事....你先别跟他们兄弟俩说。”沈老爷子叹了口气。

  最好的结果就是那只狗，兽性难控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果，并不是没来由的。那......

  沈老爷子摆摆手，“去吧。我歇一会。”身心俱疲的坐在太师椅上。

  “是。”

  沈楚祁帮忙关上了房门，他清楚此时的沈老爷子思绪很乱。

  ————

  好疼，感觉哪都好疼。顾小暖想睁开眼睛，发现眼皮很重。

  她动了动手。

  “醒了？”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楚祁。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沈楚祁将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我好疼，到处疼。”顾小暖嘟着嘴巴。突然想起什么，倏地想要起身。

  沈楚祁连忙扶住她那使不上劲的身子。“别动。”

  缠着的纱布隐隐约约能看到血水渗透出来。

  “伤口被扯到了。”沈楚祁又无奈又心疼。扶着她的身子，“你乖乖躺下。”

  顾小暖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摸着平躺的肚子，她有些慌乱：“宝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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