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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依山而食,靠海而生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愣住,赵老爹也没料到浩宇会突然对张白山动手。一时之间,他无法理解,他认为浩宇不该是如此残忍嗜血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素无冤仇的人痛下杀手呢?

  他还在困惑,浩宇却高声对百户所的人喊道:“赵家百户所的人听着,现在赵百户回来的消息我不希望任何人透露给外人。如果我发现消息泄露,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番狠话吓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生怕浩宇的下一次攻击会落在自己身上。众人纷纷跪下,连声保证遵从英雄的话,绝不泄露这里发生的事。

  赵老爹连忙上来圆场,说浩宇是他的义子等等。刚才的行为不当,回家后他会好好教训他。

  百户所的人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鄙视赵老爹口是心非。你义子杀人难道不是你默许的?你说不是,谁会信?信的人才是傻子!

  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于是,这些人表面上恭敬,转眼间就走得一干二净。

  赵老爹脸色阴沉地回到自己的家,发现家里似乎有人住过。他的卧室被子还是新睡过的,再闻到房间里的气息,赵老爹明白了。

  赵老爹赶紧将屋子清扫得一尘不染,连儿子们的援手都没要。显而易见,这里正是逝者张白山的居所。

  刚才他还跟女子亲昵地牵手,故而赤身裸体地冲了出去。直至晚餐时刻,赵老爹仍未对浩宇展露笑颜,他至今无法接纳浩宇鲁莽的杀戮行为。

  他不愿收养的儿子成为残暴的魔王,他打算严厉管教浩宇,引导他走上正道,为构建和睦大明社会贡献力量。

  饭后,卫海盟的所有成员聚在赵家院子开会,商议下一步行动计划。然而会议甫一开始,气氛便陷入尴尬的沉默,无人开口。

  银子的问题若不解决,他们连温饱都是问题,更别提过上好日子。目前首要解决的是收入来源,于是这些工匠们皆默不作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现实在此刻显得尤为真切。

  见众人沉默不语,浩宇走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喉咙发言:“各位叔叔伯伯兄弟,小弟浩宇先说说关于张白山的事。”

  他的发言立刻抓住了所有人的心。并非所有人都理解浩宇为何痛下杀手,其中或许只有胡篾匠看透了其中缘由,其他人则和赵老爹一样困惑。

  “小弟之所以动手除掉张白山,原因有三。其一,张白山霸占了我们的百户所。不除去他,我们就无法重掌百户所,无法按我们的意愿发展,无法过上好日子。

  其二,他在百户所已有一段时日。仅凭几句言语就想对老爹下手,可见此人平日里横行霸道,必定为害乡邻。我这么做,可以说是铲除了百户所的一大祸害!

  其三,如果我们放过张白山,他会感激我们而不去千户所告发吗?我认为不会,我们刚放过他,他很可能立刻就会告密。

  到那时,大家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浩宇的话字字铿锵,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都觉得浩宇的分析合情合理,认为确实应当除掉张白山。但赵老爹始终觉得,在张白山未对他们不利之前动手并不合适。

  尽管他无法反驳浩宇,他承认自己过于妇人之仁,但内心深处他仍不希望浩宇变得嗜杀如命。

  因此,他对浩宇进行了长达一个时辰的批评教育,指出了浩宇行为的不当之处,又引经据典对浩宇进行教导。

  浩宇无可奈何,只能一一应允,保证以后不再犯此类错误。

  接着,大家开始详细规划如何赚取银两,例如吴铁匠提议先恢复铁匠铺,这样他就能通过打铁赚钱。

  竹篾师傅提议建造一个竹艺工坊,以此方式他也能为卫海联盟贡献力量。李木匠、苗船匠也各自为自己的专业领域制定了计划。在一片热切的讨论中,浩宇再次站了出来。

  “各位长辈!小子有个妙计,能让我们赚取丰厚的银两,堪称银矿也不为过。只是单凭小子一己之力难以实现,还需各位长辈鼎力相助!”浩宇的话语点亮了大家的目光。

  "银矿"这个词瞬间提升了档次,相比之下,他们的主意显得过于普通,特别是对于竹篾师傅来说。

  他一听便焦急起来,“小子!有好主意就直说,别学那些文人墨客拐弯抹角。只要是有利于卫海联盟的,大伙儿都会全力支持你!”大家都对竹篾师傅的言论表示赞同,连一向对浩宇冷淡的赵老爹也开口了,“小卫,有什么就说吧!能赚银子的事,大家都会全力以赴帮你的。”

  浩宇闻言笑了,他知道老爹始终站在他这边。无论他做什么,老爹总会原谅他。于是他也不再客气,坦诚地分享了他的计划。

  “小子的主意很简单,就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们守着这大海的宝库,还愁没有银两吗?”浩宇的话让众人皱起了眉头。

  “小卫啊!捕鱼赚钱是个好主意,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捕鱼高手。但一网鱼也卖不了几两银子,而且捕鱼风险太大,万一出事,我怎么对得起大家呢?”老爹担忧地说。

  “老爹英明!我的确是打算捕鱼,不过我要捕的是大得多的鱼。”浩宇向赵老爹竖起大拇指。

  “大鱼确实能卖高价,可海里的鱼都在水下,我们怎么知道哪条大哪条小呢?”赵老爹依旧困惑。

  “老爹放心,我们捕的鱼都是大鱼,绝不会有小的。”浩宇说完嘿嘿一笑,除了导航鲸,他还没听说过哪种鲸鱼重量不是以吨计算的。

  卫海联盟的成员们都一头雾水,他们从未听过只捕大鱼的说法。这时,聪明的胡启元突然喊道:“我知道了!”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大家一跳,他的父亲竹篾师傅立刻给了他一巴掌。

  “想到了就快说,别大呼小叫的,想吓死老子吗?”

  胡启元挨了一巴掌,低声说:“这不是因为我猜到是什么鱼兴奋嘛!”

  “知道了还不快讲!”竹篾师傅边说边又拍了儿子一下。

  胡启元无奈之下转向浩宇:“浩宇,你说的不会是那天我们在海上看到的鲲吧?”

  浩宇轻轻弹了一下手指,“恭喜你!答对了,加十分!”

  胡启元的话语,在场的长者都陷入了深思,而浩宇同龄的青年们却摩拳擦掌,显得异常兴奋。

  片刻后,赵老爹开口了:“小卫,书上记载,巨鲲大至千里,小亦数十里。我虽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但海上常遇的鲲也有数十丈之巨。一旦狂暴,海船顷刻间便会粉身碎骨。我们还是避其锋芒为妙,银子虽珍贵,却不能以生命相搏啊!”

  他的话语中庸之道,引得众人纷纷赞同。的确,银两虽好,也要活着享用。没了性命,金银又有何用?

  浩宇听完赵老爹的话,微微一笑:“老爹,您有所不知,这些鲲在我们澳洲被称为鲸鱼。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须鲸,以小鱼小虾为食,连大鱼都不碰,它们就像海洋中的牛羊,温和且不会伤人。

  另一类则是齿鲸,专食大鱼,偶尔会对船只发起攻击。那些袭击船只的正是这类鲸鱼,它们的外观特征明显,易于分辨。

  我们要猎杀的是须鲸,它们并不具攻击性。只需驾船靠近,将装有浮桶的鱼叉刺入鲸体内。

  只要多次刺击,等鲸鱼无力反抗时,我们再行动手。老爹,您放心,我做过这事,很安全,没什么风险。”

  此刻,浩宇只能夸大其词,他除了在视频中看过捕鲸,别无实践经验。然而,不说这些,众人恐怕不会答应,他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相比其他赚钱方式,捕鲸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尽管老爹再次反对,但卫海盟确实急需银两,所以在没有更好选择之前,他勉强同意让浩宇一试。

  再三强调必须确保所有人安全的前提下,最终敲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捕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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