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暗一言简意赅地替稚奴回答。

  “能告知一下是什么功法吗？”佟大夫不死心，他对这种毒几乎都成为一种执念了。

  “就是很普通的功法，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必须打的基本功。也就是从那次开始，公子皮肤就开始渗出黑色的东西，于是就有了那次找您看白虎的事情。”

  “就这么简单？”佟大夫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上次的白虎跟这位公子上的都是来自公子？”

  “是的！”暗一毕恭毕敬地回答，“上次也是误打误撞所以让白虎蹭到了。”

  “白虎中的毒轻，所以我的解药可以用，但是这位公子的，那是在娘胎的时候就被下的毒，能活下来已是上上签了。”

  暗一抿着嘴，心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公子的......”

  佟大夫睨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但答案不言而喻。

  “多谢大夫，我让人送您下山吧。”

  佟大夫走后，暗一想要安慰稚奴，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好这个时候家家跟暗二回来了。

  “怎么了，气氛这么悲伤沉重？”

  暗二还跟以前一样打着哈哈。

  倒是家家，老虎的天性告诉它，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它慢步走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稚奴的手。

  稚奴没有反应，怔愣在原地，看起来就像是灵魂不在了身上。

  “暗二，送殿下回去吧！”暗一给暗二使了个眼色，顺便把家家给抓回来了。

  暗二有些迷茫，但是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硝烟的味道。

  一路上，稚奴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看见了萧锦书。

  稚奴一下子就崩溃了。

  眼泪就像是打开了水阀的水龙头，怎么关也关不上，他抱萧锦书抱得很紧。

  虽然在哭，但是没有声音。

  嘴唇被他咬得死死的。

  萧锦书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暗二，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暗二摊了摊手，他表示自己也没有见过太子如此失态的模样，也许是跟他体内的毒有关。毕竟之前也听说过了，那毒起码都是在娘胎里面就已经存在的。

  这件事严重性不是一般的，谋害储君这一件就够诛连九族了。

  可是，该如何查起又是个问题。

  众所周知，皇上的登基之路并不平稳，都是一路算计跟血流成河过来的。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妃就已经怀孕了。

  那个时候还有七王，八王跟九王。

  这三个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夺嫡之路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全军覆没，那个时候疏于防范让敌人钻空子也是有可能的。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是天生的，因为皇上杀了太多兄弟，所以报应在他的孩子身上，以至于生了一个天生哑巴。

  谁能想到呢，这一切也是被算计的。

  萧锦书有些无措地抱着稚奴。

  她睡醒之后，看见稚奴不在家觉得肯定是去练功了，于是便在这里浇水。

  天下的雨水肯定是比不上灵泉里的水的，所以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

  最后，稚奴哭累了，泣不成声。

  萧锦书就让暗二帮忙将稚奴抱回房间。

  把他盖好被子之后，萧锦书板着一张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暗二顿时被唬住了，最后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他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我们公子家里有点复杂。”

  “嗯哼？”萧锦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暗二心一横，将事情全盘托出了，“长话短说就是，我们公子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在我们夫人怀着的时候就已经被暗算了。”

  这么一说，萧锦书就顿悟了。

  “你们这种富贵人家毛病就是多！”

  “没办法，钱太多，孩子多，容易争起来。”暗二对于稚奴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他自己是独生子，感受不到皇上那种被兄弟围杀，险象环生的遭遇。

  他自己顶多就是被仇人灭了而已。

  家庭还是很和睦的。

  暗二望着萧锦书的身影出神，其实有时候宋老夫人带给他的感觉挺像他娘亲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宋老夫人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样貌不像，关心他的时候还是骂他的时候最像了。

  不过，他娘亲做的饭菜也就他爹不嫌弃。

  “有解药吗？”

  这话一出，暗二垂下眼眸，嘴角扯着笑，比哭还要难看上百倍。他抿了抿唇，心里就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一样，“没有！这种毒药最近一次出现是八年前，没有解药。研制毒药出来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暗二说的没有一丝感情，想他罗生门也是炼毒发家的，但是对于那款毒也是束手无策。

  他爹当初是怎么说的，精妙，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毒。

  他自己当年也是被老爹训练过的人，看过几眼那个配方。

  听说还是高价买来的毒药，老爹耗尽了二十多年也只是分辨出来了其中几种药材而已，但是单凭这区区几种，就能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罗生门家主说出那句话来，他就觉得这毒够厉害！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目前没有，但是活下已是万幸！”暗二索性一次说开，反正萧锦书对于稚奴也是没有威胁的存在，多一个人知道也多一份保护，更何况，潜伏多年的毒居然在宋家出现了，也足以证明这里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原本是一尸两命的，但是因为胎儿吸收了毒素，也让母体活了下来，但是公子的母亲也没有存留在世间几年。”

  “但是，目前貌似算是有一件好事发生了。”暗二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锦书，他的眉眼好似被春风拂过，万里河山都好像有了样子，“公子在练功期间竟然将体内的毒素排了出来。”

  “那现在如何了？”萧锦书闻言顿时感觉有了希望，连忙追问道。

  “现在就看我们老大跟大夫说了什么。”

  萧锦书又看了一眼稚奴的房间。

  暗二落寞道，“也许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太打击了，毕竟公子被保护得很好，没见过这么险恶的事情，尤其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于非命。”

  “这话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萧锦书嗤笑，鄙夷地说道，“一个被人贩子拐出来的孩子，宁愿留在村子里也不愿意回去，你居然说被保护得太好？”

  暗二顿时语塞。

  这件事他知道的不多，但是好像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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