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爱好还真是一点没变，”奥狄斯低笑了几声，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今晚要留下来吗？”

  “我可不和你一起睡。”苏念想也不想地说。

  “你睡床，我打地下，就像从前那样。”

  苏念静静地望着奥狄斯，明明眼前的男人和她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但她却不敢再把他当成原来的那个人了。

  沉默片刻后，她喃喃道：“再像也不是从前。”

  奥狄斯表情未变，似乎是对她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那我们一起睡床。”他提议道。

  苏念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举手里的鞭子朝着他扔了过去。

  “你想的美。”

  奥狄斯没有躲，鞭子落在他的皮肤上，冒出一缕淡淡的黑烟。

  “嘶，”他低头看了看伤口，略显痛苦地皱了皱眉，“好疼啊……”

  苏念觉得这男人大概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

  “知道疼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这样会让主人不开心的，”奥狄斯歪了歪脑袋，一副乖巧的模样，“主人确定不留下吗，今晚是平安夜，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陪我一起过节了。”

  ……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苏念走在街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愤愤不平地对身旁的男人说，“吸血鬼过哪门子的圣诞节？”

  “别在意，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奥狄斯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他将手里的伞微微倾斜，替女孩挡住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苏念觉得没必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于是又聊起了别的。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过英国了？”

  奥狄斯点了点头：“嗯，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东欧。跟我说说英国的情况吧，你对那些纯血家族了解多少？”

  “除去那些外来者，古老的纯血家一共有二十八个，”苏念话音一转说，“但我不打算和他们合作。”

  “原因？”奥狄斯眉心微蹙，简短地问。

  “这二十八个家族里面，除去那些名存实亡的家族，剩下的里面，有一大半都是黑魔王的拥护者。”

  苏念详细地解释道。

  “还有几个家族，要么是疯狂地迷恋纯血论，要么就是站在麻瓜那边的。”

  这些家族，是被苏念首先排除在外的。

  她的合作对象，必须要全心全意地支持她才行。

  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光靠她和奥狄斯是不够的。

  她需要的是实干的野心家，而不是某些极端分子，更不是那些安于现状的人。

  奥狄斯皱起了眉：“难道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吗？就算我们不和这些老牌纯血家族合作，也需要他们的支持。”

  苏念想了想说：“斯拉格霍恩家族倒是合适，但是他家就只剩下一个老头子了。”

  “还有克劳奇家族，”她继续说道，“这个家族现在的家主倒是野心勃勃，不过他儿子却是个神经病。”

  奥狄斯撇了撇嘴，发自内心地质疑道：“难道这些家族里面，就一个没有既拥护巫师的利益，又正常一点的人吗？”

  苏念眨了眨眼：“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正当奥狄斯准备问她那个是谁时，又忽然听到她说。

  “但我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奥狄斯：“……”

  “好了，别生气嘛，”苏念见身旁的男人脸色有些阴沉，连忙解释道，“合作对象我已经有人选了，至于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我会去想办法验证的。”

  “你最好是，”奥狄斯不冷不热地说，“明年我打算向霍格沃茨申请一个职位。”

  “什么职位，抽水马桶修理工？”

  “黑魔法防御教授，听说在你们学校，教授的人选一年一换。”

  “是啊，”苏念含糊地说，“据说这个职位被伏地魔给诅咒了。”

  “我可不怕他，”奥狄斯冷冷地说，“而且你们学校非常奇怪，每个科目就只有一个教授，难道他们都不用休息的吗？”

  苏念耸了耸肩：“你能不能申请得到还不一定呢，邓布利多可能已经有预想的人选了。”

  “放心吧，”奥狄斯说，“我有把握说服他。”

  他们随便找了家店吃了点东西，苏念还在发烧，所以他们没在外面逗留多久，就又回到了宾馆里。

  一回到房间，奥狄斯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服。

  苏念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落在他的腰腹上，小声咕哝道：“身材锻炼的挺不错嘛。”

  奥狄斯已经脱完了衬衫，手指正停留他的腰带上。

  他迎上苏念的目光，戏谑地问道：“怎么还盯着我，是想接着往下看吗？”

  “你敢脱我就敢看，”苏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更何况，你身上有哪一处是我没见过的吗？”

  奥狄斯弯了弯嘴角，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啊，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洗澡还是你和……大人帮我洗的。”

  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苏念，似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然而女孩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既没有对他话表示诧异，也没有露出半点震惊。

  奥狄斯声音晦涩：“你果然没有忘。”

  苏念盯着跳动的烛光，许久后，她才开口：“我说过，这不重要了。”

  她闭了闭眼：“你还记得那天在暴雨中，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奥狄斯说。

  过去的一千多年里，他忘记了很多事，唯独这一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那是他第一次向苏念表露心意的日子。

  “不能放弃，我们的理想，我们的目标。”

  “所以啊，”苏念随着奥狄斯的话轻声应和道，“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否则……也太划不来了。”

  奥狄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释然地笑了：“看来，我这一千多年，没有白等。”

  “对不起啊，让你等了这么久，”提到这个，苏念低下了头，苦笑着说，“你指责我的话都没有错，是我太自私了，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听到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奥狄斯的心再次克制不住抽痛起来，比以往孤寂的思念还要强烈。

  可他还是走上前去，抱住了她，略带苦涩地开口了：“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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