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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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溪顺着原有的方向继续往下走,果然发现了端倪。
以她的眼力,可以轻易瞧见极远处的事物,一眼便看见了较远处有人摆了桌子,精心布置了场地,只可惜围绕在周围的人并不算多,粗略算来,最多不到五十人。
千机阁兴盛已有三年之久,即便是近日受了污蔑,也绝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必然是有人在其中作乱。
而作乱之人,正在眼前。
在楚明溪和千机阁招收新弟子的场地之间的位置,十来个家丁打扮的男子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着,个个身强体壮,面色不善,单是看过来的一个眼神,都令人心中发寒,望而却步。
楚明溪随意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定格在了领头的男人身上——那不正是昨日在街上,仅仅凭借着一张告示就大放厥词,在人群中造谣生事的汉子吗?
那汉子身上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昨日初见,这汉子还是个不明真相便造谣生事的闲人,纵然不是善茬,也只是个性格暴躁缺少素质的普通无赖。今日再见,无端多了几分阴暗冰冷的气息,走起路来端端正正,半点也没有昨日的懒散,就连打扮也正经了许多,怎么看都不像寻常的平民百姓。
楚明溪前方也有不少像她一样想要去千机阁场地的人,这些人一旦路过家丁身边,无一例外都会被对方凶恶地拦住。奇怪的是,他们的表情何动作极其凶恶,声音却不高,被拦住的人早已被这阵势吓破了胆子,说话声音亦是很轻,也难怪此地颇为安静。
楚明溪渐渐走进了些,终于听清了几人的说话内容,最先进入她耳朵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声音,这男子瘦瘦高高,站在众多壮汉身边,显得格外弱小,这人胆子也小,说话声音都结巴起来:“我……我从未听说过什么千机阁,只是路过此地而已,还望几位高抬贵手,放我过去。”
听见他的话,那几个汉子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让开了道,男子如蒙大赦,立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慢着。”几个壮汉眼睁睁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装作没事人一般,企图跟在男子身后蒙混过关,当即伸手来拦,质问的声音很低,语调阴寒,如寒气窜入袖口:“你要去哪里?”
“去看看千机阁在宣扬什么。”楚明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几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汉子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声音骤然沉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比刚才看那书生男子还要难看几分:“所谓千机阁,不过是妖邪聚集企图祸害世人的脏污之地罢了,姑娘这么着急过去,莫不是也想谋财害命?”
这话一出来,原先走在楚明溪左前的的一对男女,路上还说这要加入千机阁,一见这阵仗,也不知是真信了这男子的话,还是失去了到达对面的勇气,竟立即转了身往回走。还有少数几个想要过去对面却又被拦住的人尴尬地在原地站着,一会儿看看楚明溪一会儿看看壮汉,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位言重了,”楚明溪慢条斯理地说:“千机阁再如何,也是经过官府批准才得以在此地招收新的弟子,而几位贸然拦路,却又是得了谁的准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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