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又转回来了，去看看我娘罢。此后，我们去了淇州，很难再回来了。”郑闺美指着前方说。

  “好，我陪你去。”

  两人并肩走着。

  忽然，柳青隐看到了一只野鸡，急忙扑了过去。

  “你往哪里逃？”

  野鸡飞起来了。

  他还紧追不舍。

  “你回来，抓不到，就算了。”郑闺美大叫。

  他却不听，跑着去捉野鸡。

  一不小心，他摔了一跤，野鸡也跑了。

  郑闺美走上前来，扶起他，“我刚才跟你说了，别追了别追了，你就是不听。”

  “我还不是想捉野鸡，咱们烤了吃。”

  柳青隐揉着右膝盖。

  不久，两人继续前行。

  翻过了一座丘陵，此时瘸虎又出现了，它叼着两只野鸡，扔在了距离他们十米的地方，然后消失了。

  “这老虎真通人性，看来你救对了。”

  柳青隐跳过去，把两只野鸡的毛扯了。

  郑闺美也早饿了，拾了干柴，烧起了一堆火。

  他把两只鸡的内脏掏了，扔掉，用两根细木棍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你说我们何时能走出去？”郑闺美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

  “别愁了，吃了鸡肉，我再告诉你，很快就可以走出去了。”他信心十足。

  郑闺美转动着烤鸡，“如若我娘还在，她也可以吃到鸡肉了，可惜……”

  不久，两只鸡烤熟了，鸡皮焦黄，油汪汪的。

  这就是来自大自然的原汁原味。

  两人啃光了鸡身上的每一点肉，连骨头都舔了一遍。

  他们略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找土坟。

  离土坟不远了，郑闺美的鼻子一酸，又流下了泪。

  她扶着木棍，双腿抖着，走向了母亲的土坟。

  拨开杂草，眼前的一幕，令其震惊，两只红眼野狗早已刨出了其母的尸体，正在啃食!

  “畜生，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么？”她吼叫着，把木棍扔向了两只红眼野狗。

  两只红眼野狗退避到草丛里，“狺狺”叫着。

  柳青隐捡了两个土块，朝它们扔去，“找死啊，还不走，还想害人？”

  “别废话，拿刀子把它们宰了！”郑闺美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

  两只红眼野狗跳到另一处草丛，还在观望。

  他怒了，跑过去，要拿刀子捅死它们。

  此时，它们害怕了，落荒而逃。

  郑闺美蹲下来，捂眼哭泣。

  她母亲的遗体，已被两只红眼野狗啃食了将近一半。

  “我来挖坑罢，还挖深半米，回填后，找几块石头压在上面，那野狗自然刨不开了。”柳青隐走回来，安慰着她。

  他说完，跳到坑里，继续挖深。

  一会儿后，郑闺美也找了一块尖而长的石块，在坑里挖土。

  两个人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坑挖好，又重新把郑母遗体抬进去。

  “娘，这次一定把您埋好，让那些畜生再也不能惊动您！”郑闺美捧起黄土，撒了下去……

  土坟又重新起来了。

  柳青隐在附近找到了一块很平的大石块，和她一起抬过来，放在了土坟上。

  郑闺美又跪下了，很久才起来。

  此时，周围又响起了“汪汪”的叫声。

  她又来气了。

  如若是那两只红眼野狗，她一定要杀了它们。

  她拨开草丛，看到两只红眼野狗围着一只大灰兔。

  “滚！”她朝两只红眼野狗大吼。

  两只红眼野狗一怔，大灰兔趁机蹦了几下，跑掉了。

  两只红眼野狗恼羞成怒，对着她狂吠。

  “你们找死啊，敢对着我叫？”她拿起木棍，朝两只红眼野狗打去。

  打中了它们的头，它们“嗷嗷”叫。

  柳青隐跳过来，逮住了一只红眼野狗，它却回头要咬他。

  他急忙放了手，又提起它的右腿，转了一圈，摔向地面。

  “嘭”，它被摔晕了，小声呻吟。

  就在这当儿，他用刀割破了它的喉咙，热血喷出来，溅了他满脸。

  而另一只狗被郑闺美拽住了尾巴，也回头要咬她。

  她反应很快，用脚踹中了它的肚子。

  “嗷嗷”，它翻倒在地。

  她拿起棍子，戳到了它的嘴里，一直捅，捅到了它的胃里。

  它还不服气，呜呜喘着气。

  柳青隐要拿刀杀死它。

  她却夺过刀子，把野狗的肚子划开了，并把其肠子之类的，用树枝戳烂，使其生不如死。

  发泄完了，两人精疲力尽。

  “对待畜生，就是要心狠手辣。”柳青隐赞扬她的好手段。

  此时，这只狗也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它的脸皮翕动着，似乎想睁开，很快又阖上了。

  再次睁开，再次阖上了……

  郑闺美把两只红眼野狗拖到一起，捡了一些干柴，点燃了。

  她要把这两只野狗烧掉。

  火焰很快吞噬了两只红眼野狗。

  她也不想再看一眼，“我们往南边走罢。凡是走过十米，你砍一根小树，放在地上，作为记号。”

  “想走出这片丘陵，很难，光靠一双脚板，那得走到猴年马月。”柳青隐笑道。

  “那你有甚么法子？”

  “有，当然有。我去打水的时候，在水边看到了一群马。”柳青隐指着北边的山脚下。

  “现在过去多久了？那群马还会在哪儿？”

  “我本来想捉两匹马，用藤条系在树上，又担心它们会挣脱绳索跑掉，是以没敢惊动它们。”柳青隐把刀子插到了腰间，朝前走着。

  “有多远，你记得路么？”

  “没多远，大概一里路罢，路上我都做了记号，每隔十米远，我会砍倒一把草，放在我才过的地方——你看，前面不是有一把草么？那就是我砍的，放在那儿的。”柳青隐指着前面的一把草。

  她急忙走过去一看，还真有一把草，放在路上。

  “我们快去找马罢，我真不想在这丘陵里转圈圈了。”

  柳青隐快步向前……

  两人很快走到了山脚下。

  这里的树木很高大，树下全是落叶和蘑菇。

  树上的鸟儿也很多，唧唧啾啾，吵个不停。

  柳青隐指着一棵树上的划痕，“你看，这也是我做的记号，看着它走，准没错。”

  郑闺美点点头，她彻底放心了，原来他做事很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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