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船总管拿了银子发给每个抓羊的水手。

  忙完后，各自回房歇息。

  子夜后，海风渐息。

  众人皆疲乏了，随便讲了几句闲话，便沉沉睡去。

  而那些山羊，叫声由大到小，最后接受现实，不叫了。

  太阳出来后，云楼客起床，告诉船总管起锚，行进螺蛳岛，前往沧鸣岛。

  众水手听后，知道那条海路凶险，有小部分人不愿意去。

  船总管不敢自作主张，急忙把此事禀报给云楼客。

  云楼客听后，拍了桌子，站起来，抽出一把刀，走到船板上。

  “不想去的人，站到右边！”云楼客怒目而视。

  有六个水手站到了右边。

  云楼客给了每个人一巴掌。

  六个水手都不服气，咬着牙，翕动着鼻孔，但低着头。

  “想去的，站到左边！”云楼客大叫。

  很快，有五个人走到了队伍里，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水手站着不动。

  “你去么？”云楼客走到小水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小水手梗着脖子，“不去，要去你去！”

  云楼客拿起刀刺入了小水手的胸膛。

  其他人吓得目瞪口呆，连气也不敢喘。

  紧接着，云楼客连刀带人退入了海里。

  “嘭！”小水手的结局终归是葬身鱼腹。

  “还有人不去么？”云楼客的手上还沾着血。

  众人低头不语。

  “那好，开船！”云楼客果断地说。

  云楼客进入房间后，郑闺美也起来了，说：“外面吵吵嚷嚷的，何事如此惊慌？”

  “有人不肯去沧鸣岛，被我结果了。”云楼客脸上带着笑。

  “何苦呢。”郑闺美不愿意他滥杀无辜。

  “不狠不能服众。”云楼客戳了一口茶。

  大船忽然摇晃了，云楼客走出去看。

  正与急冲冲的船总管撞了一个满怀。

  船总管跪下请罪。

  云楼客将他扶起来，“船在摇，是何故？”

  “船主，这海域暗流汹涌，毫无法子。”船总管拿袖子揩了揩额上的汗水。

  “别愁了，看地图前行，不会错。”云楼客面含笑意。

  船总管转身要走，被云楼客拉住，“你去跟船厨说，做些菜肴端来，苜宿芽苗菜、黄瓜、茄子、萝卜，都可以。不是还喂着鸡么？杀一只，炖了端来。”

  船总管领命离开。

  云楼客一转身，忽瞧见郑闺美就在后面。

  “船上哪来的鸡？”郑闺美感到诧异。

  “船上畜养的，本来带了一百多只鸡，一路上吃了很多，只剩四五只了。”云楼客一笑。

  两人走入房中，闲坐说笑。

  云楼客瞧到了柜子上的酸子（芒果)干，走过去拿起来，递给郑闺美，“吃一些，经过爪哇时上岸买的。”

  郑闺美吃了一片酸子干，“有些酸，舌头上却是甜的。”

  云楼客也吃了几片酸子干，又给她讲了满剌加等海外小国的趣事。

  接近晌午的时候，船厨用一个木盘子，端来了鸡肉等菜。

  云楼客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很高兴，拿起筷子，便和郑闺美吃了起来。

  郑闺美的胃口很好，吃了不少鸡肉、苜蓿芽苗菜。

  两人吃了菜，又各吃了一碗粟米。

  刚把碗放下，云楼客听到了外面的嚷嚷声。

  他急忙跑出去，只见一艘挂着黑色旗帜的大船，就在十米外。

  此时，船总管已经把水手们都叫出来了。

  江海时也站在船板上，小声对云楼客说：“此船便是螺蛳岛的海贼。”。

  “你们把山羊全部抬过来，等海贼的船过来了，全扔上去！”云楼客对众水手说。

  “是！”众水手说。

  海贼的船逼近了，船首的一个大胖子叫嚣，“速速投降，尚可饶你们不死！”

  “死贼，莫说大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云楼客骂道。

  “野种，看我如何砍死你！”大胖子气得脸上的肉都在跳。

  海贼的船离大船只有半米的距离了，云楼客大叫，“扔羊！”

  众水手们把一只只羊割了喉管，举起来，抛过去。

  “嘭！嘭！嘭！”云楼客重重地砸在了海贼船的船板上，羊血溅满各处。

  海贼船上的海贼们见了羊血，个个浑身无力。

  只有大胖子还在硬撑着，“你们阴毒，不是好汉！”

  “是不是好汉，尚且轮不到你来说！”云楼客拿着刀，跳到了海贼船上，举起刀，一刀把大胖子劈成了两半。

  海贼们怕死，纷纷跳海求生。

  江海时也跳过来，递给云楼客一个火折子。

  云楼客要去船室纵火，忽然发现里面还有三个人。

  三个人哀求道：“别杀我们！”

  云楼客红着眼睛，把三人都砍死了。

  云楼客点燃了船室上挂着的布，布上的火又烧到了帆布上，桅杆倒下，火被传到整艘船上。

  “快走！”江海时拉着云楼客说。

  船板上的山羊们，还想活命，咩咩叫。

  此时，江海时、云楼客已经翻到了自己船上了。

  船总管早就安排水手把大船驶离海盗船了。

  没行驶多久，便看到了螺蛳岛。

  螺蛳岛上没多少绿树，海滩上有很多海螺。

  “我还不明白，海贼们杀人越货、胆大包天，为何惧怕山羊？”云楼客好奇地发问。

  “我听说这些海盗们是从羊国来的，羊在那里无人敢伤害。谁敢杀羊，必遭天谴。如船上沾了羊血，是很晦气的事，必败无疑……”江海时摸了摸上唇的胡子。

  “怪习俗。”云楼客发笑。

  “前方四五里，就是沧鸣岛了。”江海时爽朗地笑了。

  “你失踪这许多日子，献王定是着急了。你若突然回去，应是海外奇谈。”云楼客扶着船栏。

  天上有海鸥飞过。

  海面上有鲸鱼浮出背，像喷泉一样喷水。

  “我是一介草民，去觐见献王，需准备何种礼品？”云楼客侧过脸，看着江海时。

  “献王有很多奇珍异宝，也不稀罕珍珠玛瑙。只是缺少兵器——”江海时停顿了。

  “我船上有很多刀剑，拿出两百把，呈给献王，何如？”云楼客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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