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犇心急的问，“是谁？”

  随宏利抿了抿唇，“我也只是怀疑。”

  “咱们两家被泼大粪这事儿，估计跟两个孩子有关，可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就算平时有点儿小摩擦，但也做不出来这事儿。”

  牛犇皱着眉头，“家属院里这么多家属，也就曹新存家的撒泼骂街，人人厌烦，你怀疑的是不是她？”

  随宏利点头，“是她！”

  “天快要亮了，你赶紧回家再眯一会儿，这事儿咱们明天问问俩孩子，是不是跟曹新存家的儿子闹矛盾了。”

  ……

  清早，常艳特意起了个大早，慢悠悠的在家属院里转悠着。

  看到牛志刚家和随大炮家大门口，明显收拾过的痕迹，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嘴里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得意洋洋的回了家。

  睡醒的牛志刚下了床，边打哈欠边朝着厕所去。

  等他从厕所出来以后，就看到他爹牛犇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牛志刚迷茫的摸了摸鼻子，“爸，你干嘛这儿看着我啊？”

  “我昨天的作业都写完了，没偷懒，也没有乱写，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牛犇摇头，“我没打算问你作业的事儿。”

  牛志刚挠头，“那爸你想问我什么？”

  “昨天晚上，咱们家大门上被人泼了大粪，你知道是谁吗？”牛犇状似不经意的低声道。

  牛志刚瞪大了眼睛，“咱们家大门被人泼了大粪？”

  “谁干的？”

  “这也太恶心人了，泼大粪的人就不嫌脏吗？竟然干这事儿，太变态了！”

  牛犇皱眉，“不知道是谁干的。”

  “我看了，家属院里就咱们家和大炮他们家，被泼了大粪。”

  “志刚，你和大炮不会是合伙欺负人了，被人家爸、妈知道了，才故意这么做，恶心咱们？”

  牛志刚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曹得宝知道是他们打了他？可这也不对啊！

  一起动手的可不止他和随大炮，还有其他小伙伴呢？怎么就他家和随大炮家被泼了大粪？

  难道是曹得宝随口说的，然后曹得宝的妈妈昨天的晚上就报复了他们两家？

  牛犇拍了一下发呆的牛志刚，“志刚，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牛志刚咽了口唾沫，“爸，这事儿八成是曹得宝他妈干的。”

  “昨晚吃饭的时候，我不是跟你和我妈说了么，曹得宝他妈在家属院里骂的可难听了，这事儿，准是她那样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

  牛犇轻哼了一声，“就算她在家属院，骂街了，可她为什么要给咱们两家大门上泼大粪呢？”

  “志刚，你跟爸说实话，你和大炮你们俩是不是打了曹得宝？”

  牛志刚无奈的点了点头，“打了。”

  牛志刚蹙眉，“为什么要打他？你们俩的年龄可都比曹得宝大啊！”

  “谁让他欠揍？”牛志刚不满的撇了撇嘴。

  “从他来了家属院里以后，我们在外面玩儿，只要带的有吃的、喝的，那保准会丢，都是被他给偷吃了。”

  “他还仗着自己比家属院里的那些弟弟妹妹年龄大，抢小孩子的吃的，还打人。”

  “我们会揍他全是他自找的！”

  牛犇扶额，“儿子，你和大炮都比曹得宝大啊！你们俩一起揍他，就不怕把人打出好歹来？”

  牛志刚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爸，我们下手控制着力道呢，不会把他打坏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欺负弱小，志刚，这话爸爸有没有跟你说过？”牛犇严肃的道。

  牛志刚点头，“说过！”

  牛犇死死地皱着眉头，“那你还打曹得宝？”

  “志刚，爸不是跟你说过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武力来解决的，你还可以想其他更好的办法。”

  牛志刚不乐意，“曹得宝就必须得打！”

  “对付他，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就是有，我也不乐意想，更不乐意用，我就非打他不可！”

  牛犇错愕的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儿子这样，死活就认定了曹得宝他必须得打。

  他正想开口教训牛志刚，就见随宏利领着他们家儿子过来了。

  “牛犇，昨晚的事情，咱们或许猜对了。”

  随宏利压低了声音，“大炮跟我说了，是曹得宝太气人了，总是偷吃家属院里其他孩子的东西，还动手打人。”

  “他们几个人会想着收拾一顿曹得宝，除了为自己被偷吃了东西出口气，更是为了家属院里的弟弟妹妹们报仇。”

  牛犇蹙眉，“几个人？”

  “不是志刚和大炮他们两个打的人吗？”

  随宏利笑着摇头，“不是！”

  “动手打曹得宝的，除了年龄大的住校不在，年龄小的没参与，他们这一帮全都动手了。”

  随大炮伸着双臂，挡在牛志刚跟前，“牛叔叔，你别打志刚弟弟！”

  “是我不好，我没教好志刚弟弟，志刚弟弟没错！”

  “是我让他打曹得宝的，曹得宝太欺负人了，家属院里的弟弟妹妹们，他差不多欺负了个遍，他还总是偷吃大家的东西。”

  牛犇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随大炮的脑袋，“大炮，叔叔不打志刚。”

  “只是，以后再发生冲突，你们不能再这么做了。”

  “你要知道，你们都比曹得宝大了几岁，万一谁一个没忍住，下了力气，把曹得宝打坏了怎么办？”

  随大炮垂下了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我知道了，牛叔叔。”

  牛犇叹了口气，“随大哥，这事儿得找曹新存说说。”

  “他要再不管教曹得宝，今后家属院里的孩子们，肯定还会对他动手的。”

  随宏利点头，“嗯！这事儿是得找他好好说说。”

  “曹新存就曹得宝这一个孩子，按说应该是不会缺了吃的，可他怎么总是在家属院里偷别人的东西吃？”

  牛犇蹙眉，“总不会是曹新存没给够家用？”

  随宏利皱眉，“应该不会吧！”

  “曹新存看着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不像是会苛待自己媳妇和孩子的人。”

  “再说，他媳妇和儿子现在住在家属院里，曹新存真要敢苛待可他们母子，依着曹新存家的那个泼辣劲儿，怕是早就告到领导那儿了。”

  牛犇点头，“也是！”

  “打从昨晚，到现在，我真是被泼大粪这事儿恶心坏了，随大哥，走！咱们找曹新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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