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轰的一声巨响,震撼了天地,仿佛是天神发怒,要将这凡尘搅个天翻地覆!

    首先响应的,是那威力惊人的红夷大炮。祝凤翙将军,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并未将这些火炮堂堂正正地摆在阵前,而是如同狡滑的猎人,将它们巧妙地隐藏在了东城和南城的角落,静待猎物入网的那一刻,展现出无比的耐心与智谋。

    此时,八旗军正如潮水般猛攻城池,他们高举着盾牌,步步紧逼,犹如一群疯狂的野兽。然而,他们的侧翼防护却显得如此薄弱,仿佛是野兽身上的软肋,等待着致命的一击。

    在这紧要关头,十门红夷大炮中,虽然有一门不幸被敌人的箭矢击中,如同受伤的猛兽发出哀嚎,但剩下的九门却早已蓄势待发,装满了沉甸甸的实心炮弹和百子连珠弹,宛如九天之上的雷霆,等待着倾泻而下。

    锦衣卫的百户王忠,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亲自督战。他目光如炬,扫视着战场,仿佛能洞察每一个细微的动静。随着一声令下,九门大炮同时怒吼,炮火连天,如同九条火龙,将敌人的阵地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炮弹并非对准那些勇敢冲向浮桥的勇士,也不是紧随其后的攻城步兵,而是专门瞄准了敌方那些操着火器和弓弩的远程攻击手。这些敌人穿着新制的棉甲,手持远程武器,对城上的明军不断射击,如同一群狡猾的猎手。然而,此刻,他们却成了红夷大炮的靶子,无处遁形。

    红夷炮,当世火器之王,它的威力无人能敌。那些看似坚固的棉甲,在炮火面前却脆弱不堪,瞬间被撕裂成碎片。就连敌人的重甲也难以抵挡其锋芒,被炮弹击中后,如同破碎的陶罐,四散飞溅。而那些远程武器,在红夷炮的轰击下,更是如同小孩遇到了壮汉,毫无还手之力,被炸得支离破碎。

    嗖嗖的破空声中,炮弹密集如雨,将那些远程攻击的敌人笼罩其中。小指头大的铅丸穿透身体,带着余威落地,尘土被溅得老高,仿佛是大地的哀嚎。而那些巨大的实心炮弹,则划出一道道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落地后,它们翻滚着前进,所到之处,七八个人应声倒下,还有二三人被炸断了足踝,痛得满地打滚,哀嚎声此起彼伏。

    “哎呀!我的脚!我的脚!”一名八旗兵痛苦地嘶喊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敌人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受伤了,快救我回去!”另一名士兵捂着伤口,声音中充满了无助与哀求。

    “救……救我……”一名八旗兵捂着胸口,躺在血泊中呼救,但周围却无人理会。未受伤的士兵们纷纷向城下逃去,只有进入红夷炮的射击盲区,才能暂时保住性命。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惊慌失措的野兽。

    此时,八旗军的死士们已经推着浮桥靠近了护城河。他们急于渡河,想要凿城挖砖,为后续的攻城部队打开通道。然而,当他们来到桥中时,却突然愣住了。

    前排的士兵深吸一口气,想要跃过护城河,但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对岸的祝凤翙早已用土筑起了斜坡,并在上面浇了水,使得斜坡变得异常滑溜。接下来的几个士兵也尝试跃过,但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的身影在水中挣扎片刻后,便沉入了水底。

    排队渡河的士兵们都愣住了,不知所措。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迷茫,仿佛是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后队的士兵焦急地催促:“前面的干什么呢?快走啊!”但前队的士兵却无奈地回应:“我们跳不过去!前三个人都掉河里了,你们没看到吗?”

    “是啊,我们的铠甲重达数十斤,加上河岸湿滑,怎么可能跳得过去?”一名士兵沮丧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

    后队的佐领急得大骂:“别废话了!跳不过就挖城!再磨蹭我就杀了你们!”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战场,但前队的士兵却更加无奈了。

    一个穿着三重铠甲的死士哭诉道:“桥太短了!至少还差半丈才能到对岸!”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仿佛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不可能!这桥和昨天一样长!我亲自监督伐木的!”一个汉旗兵反驳道,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与愤怒。

    “昨晚明军拓宽了护城河,水位和昨天不一样了!”另一名士兵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

    正当他们争执不休时,一个佐领挤到前面来:“别吵了!快上!第一个登岸的赏世职!赏银千两!”他的声音如同号角般激昂,试图激发起士兵们的斗志。说完,他就把盾牌扔到岸上,自己则一跃而起趴在了地上,双手刨土奋力向上爬。后队的士兵见状也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向对岸爬去。

    登上岸的士兵们捡起盾牌靠近城墙开始撬砖挖墙。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寻找食物。然而,城上的明军早已进入了白热化的战斗状态。他们用红夷炮对付远处的敌人,用火炮压制敌人的火器。近处的敌人则遭到佛朗机、鸟铳和弓弩的夹击。尤其是丁义率领的鲁密铳队更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只要他们的子弹飞到,敌人就会非死即伤。

    “滚木礌石!”守军见敌人挖墙,立刻大喊起来。巨大的木头和石块夹杂着油桶和火把从天而降,如同天神的惩罚般落在敌人的头上。火油遇火立刻燃烧起来,将挖墙的敌人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那些被砸中的敌人当场毙命,被油烫到的则痛苦地哀嚎,最终被火焰吞噬。他们的身影在火海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为灰烬。反应快的敌人跳进了河里,侥幸逃脱的得到了救援,而不幸的则沉入了水底,溺水而亡。

    宣府城外火海滔天,黑烟弥漫,仿佛人间地狱一般。这条鸿沟对于八旗军来说已经成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即便强行越过,也只会是死路一条。

    望着那翻滚的火焰和熊熊的烈火,建奴的死士们也不禁心生畏惧,纷纷退到了河边,向城上射箭。然而,城上的明军却早已躲进了掩体后面,为火器降温。他们的掩体有三层:最外层是土袋,中间是厚木板,最里面则是原木。敌人的箭矢虽然能穿透土袋,但却无法穿透厚木板,更别提原木了。只有火炮和佛朗机的炮弹偶尔能造成一些伤害,但也被明军巧妙地躲避了。

    然而,火势并未因此熄灭,八旗军再次发起了冲锋。这一次,他们的速度和人数都超过了前一次,但伤亡也更加惨重。然而,他们夺取宣府的决心却更加坚定!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誓要冲破这道生死防线。

    “插木为障!”一个佐领为了躲避滚木和礌石的攻击,下令士兵们将木头插入地面,形成障碍。然而,上面的木头很快就被守军打落,而下面的士兵则趁机撬起了青砖。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在寻找食物。

    撬砖的工具有的是特制的铁钩,可以轻松地划开砖缝,然后再用力将青砖撬出。一旦青砖被撬下,整个过程就会变得更加迅速和高效。他们的身影在城墙下忙碌着,如同一群勤劳的蚂蚁在搬运食物。

    “倒火油!”守军见状立刻命令倒下火油,想要再次点燃敌人的攻势。然而,敌人却早有准备,他们手持湿被冲上城墙,将湿被覆盖在木头上。火油顺着湿被流到了地上,并未引起火灾。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就在这火油下落的瞬间,一支箭矢射中了守军的一名士兵,导致他坠城身亡。他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然而,下面的敌人还没来得及得意,丁义的鲁密铳弹就已经飞到了他们面前,为同袍复了仇。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颤抖着,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战斗仍在继续,宣府城外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这是一场生死较量,双方都拼尽了全力。然而,最终的胜利将属于谁?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但正是这些渺小的生命,用他们的勇气和智慧,书写着历史的篇章。

    这场攻防战,打得那叫一个激烈,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战火所吞噬,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与兵器交击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还没见个消停呢,祝凤翙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智慧的光芒,他眼瞅着火油不管用,眉头紧锁,瞬间便有了主意,立马下令:“用抓钩弩,从侧面把他们的湿棉被给掀了!”他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湿棉被啊,沉得跟铅块似的,吸饱了水分后变得异常沉重,直接提是提不动的,只能智取,想办法掀。那抓钩弩,乃是一种特制的武器,铁钩子连着坚韧的麻绳,前端尖锐如鹰喙,后端则是粗壮的麻绳,本是用来钩拉敌人的。一旦敌人爬上城墙,守军便迅速甩出钩子,一钩一个准,再用力一拽,敌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狠狠地摔在地上,后续的士兵再补上一刀,干净利落。

    此时,明军的十几个勇士,如同山岳般屹立在八旗军临时搭建的掩体两侧,他们个个神色凝重,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随着祝凤翙的一声令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奋力扔出抓钩,钩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弧线,精准无误地勾住了那些沉重的湿棉被。一旦钩子钩住,他们便使出浑身解数,往两边猛拽,仿佛在与无形的巨兽较力。

    棉被被缓缓掀开,露出了下方八旗军的掩体,守军们见状,立刻抓住机会,纷纷往里头倾倒火油、桐油,那些油液如同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瞬间浸湿了木质的掩体。紧接着,两位勇敢的老百姓,不顾四周箭雨如织,毅然决然地冲上前去,手中的火把如同愤怒的火龙,猛地投向了那片油海。

    “轰!”的一声巨响,火势冲天而起,火油不仅点燃了木头,连地上之前遗漏的火油也被引燃,形成了一片火海,热浪滚滚,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

    “哎呀!”八旗兵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突如其来的火海中挣扎,离出入口近的还算幸运,能够狼狈逃窜,而里面的士兵则直接被火舌吞噬,他们在火海中疼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没一会儿,焦黑的尸体就无力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祝凤翙指挥若定,八旗军辛苦构建的掩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瓦解了,化为了灰烬。

    城下的明军趁着这股势头,猛攻八旗军,而护城河那边的八旗兵也没有闲着,他们手持远程武器,不断地朝城墙上射击,箭矢如雨,双方你来我往,伤亡不断,战场上充满了悲壮与惨烈。有的士兵被抬走救治,有的则永远地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上,再也无法起身。

    多铎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这宣府镇,看来是要经过一番苦战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又过了好一阵子,战场上炮声隆隆,爆炸声、喊杀声、怒吼声、哀嚎声混在一起,交织成一首悲壮的交响乐。多铎再也坐不住了,他骑马在战场上奔驰,四处寻找破解之法,然而越是焦急,越是觉得束手无策。时间拖得越久,对八旗军就越是不利,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再派两千人上去!”豪格大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不甘。

    “等等,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多铎一咬牙,下达了这个无奈的命令。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兵白白牺牲。

    “十王叔……”豪格一脸怒容,但这怒火并不是针对多铎,而是冲着祝凤翙去的,因为今天攻城的正蓝旗损失惨重,这让他心痛不已。

    “祝凤翙这家伙诡计多端,再打下去只会增加伤亡,等我好好谋划一番再攻不迟!”多铎皱着眉头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决绝,他知道,现在的撤退,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回想起昨天的攻城,那只是试探性的攻击,伤亡并不大,而且大多是汉八旗的士兵。这些汉人当兵只是为了钱,如同牲口一般,不像他们旗人那样有着深厚的战斗情谊。而今天攻城的部队中,汉八旗占了六成,镶白旗和正蓝旗占了四成。汉八旗的步兵虽然不值钱,但用完了就得他们满八旗顶上,这是多铎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撤军的命令一下,战场上的喧嚣慢慢平息下来,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沉默。一个八旗兵在撤退的时候,不幸被丁义一箭射中,倒在了地上,城头上的明军欢呼雀跃,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赢了赢了!明军威武!建奴跑了!”他们高声欢呼,声音响彻云霄。

    “建奴听着,给多铎带句话!”有人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挑衅。

    “多铎,你就是建州的第一大草包!”

    “还有多尔衮,你也是个黑心肠的!”

    ……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乾清宫里,林小风正和他的党羽们紧锣密鼓地商量着国家大事。大明朝的党争如火如荼,齐党、楚党、晋党、徽党、浙党、阉党、东林党……各党之间明争暗斗,势如水火。为了对抗这些势力,林小风联合了国子监的学生和官员,成立了皇党,这是他们第一次召开内部会议,气氛紧张而庄重。

    “皇爷皇爷!”突然,郭天阳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会议的进程。

    “什么事?”林小风有些不悦地问道,他知道,这次会议对君臣来说都是大事,没有要紧事是不能随便打扰的。

    “宣府、密云、彰德府的紧急军报到了!”郭天阳递上三份密信,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念!”林小风作为皇帝,临危不乱是他的基本素质,他冷静地吩咐道。

    “但是……”郭天阳看了看周围,座上百来号人,大多是国子监的学生和官员,还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各衙门小官。但六品以上的都少,更别说三品以上的了。这些人,其实没资格听军报,这可是朝廷机密啊。

    皇党的成员们也很自觉,见状纷纷起身告退:“陛下,臣等告退。”他们知道,军报涉密,不是他们应该听的。

    “慢着!”林小风挥手让他们坐下,“今天朕和大家一起议事,你们有难事找朕,朕有难事,你们也得帮朕分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不是?”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所有人说的,眼神中闪烁着信任与期待。

    “这……”郭天阳还没开口,中书舍人滕之所就犹豫着说:“陛下,军报涉密,人多嘴杂,恐怕会泄露……”他虽然官职不高,但掌管书写诰敕等重要事务,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林小风不以为意,摆摆手说:“你们都是朕信得过的人,朕相信你们不会泄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那朕就说了?”他再次确认道。

    众人互相看了看,激动地拱手行礼:“谢陛下信任,臣等必守口如瓶。”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忠诚。

    从国子监的学生到参与国家大事的官员,还能听到这样的机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兴奋不已,有的甚至想在后背上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以表忠心。

    “好,都坐下吧。郭天阳,念!”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郭天阳咽了口唾沫,先念了宣府的军报:“建奴攻破独石口入关,龙门卫投降,六万大军围困宣府镇!”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紧迫与危机却难以掩饰。

    听到这话,除了林小风之外,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建奴南下入关,这可是大事啊!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

    “继续念!”林小风平静地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冷静。

    “是,密云军报。”郭天阳又咽了口唾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地念了下去。

    “两万建奴从墙子岭进入,分兵攻打潮河所和密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让他们的心情更加沉重。    

    “战况如何?”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关切。

    “暂时还没有消息。”郭天阳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这意味着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继续念!”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与果敢。

    “遵旨!”郭天阳拿起最后一份密信,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然而,他知道,作为皇帝的耳目,他必须将这份军报的内容如实传达给陛下。

    “李自成大军已经逼近彰德府,赵王和周王带着家眷弃城而逃,跑到大名府去了!”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震惊与惶恐却难以掩饰。

    三天的战报一到,乾清宫里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在场的学子、百官,加起来得有一百多号人,他们身着各色官服,或站或坐,脸上神色各异。刚开始,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紧接着就都愁容满面了。三份战报,如三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全都是坏消息,而且一个比一个糟糕。听说那建虏的军队还分两路,一路如猛虎下山,往宣府去了;另一路则如毒蛇出洞,逼近了密云。这下子,京城的防卫就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兵力分散,哪里都顾不过来!

    难啊!更难的是,李自成那伙人在中原又闹腾起来了,他们如同一群饿狼,摆明了是想把大明南北的通道给掐断,让朝廷首尾不能相顾!这北边的事儿还没完,南边张献忠又带着几十万人马,如同一片乌云,直愣愣地冲着成都去了,那架势,仿佛要将整个四川都吞噬进去!

    一想到这些个难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到了大明皇帝林小风的身上。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可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坏消息,他却是一脸的淡定,好像并不怎么着急,心里头有数着呢。他说宣府那边,咱们鞭长莫及,但也别太担心,他相信祝凤翙能守住宣府。想当年,祝凤翙在江阴那座孤城里,粮食吃完了,援军也没影了,愣是守了八十多天,硬是没让敌人踏进城里一步。现在宣府,虽然盔甲可能不够多,但粮草、银两、水火的准备,那都是足足的,足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密云那边呢,有黄得功守着,此人勇猛善战,要么赢,要么输,但总有后招。唯独李自成这事儿,最让人头疼。林小风怕的,不是李自成攻城占地,而是怕他趁机抢钱抢粮,恢复实力,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一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林小风看了看周围,然后对郭天阳说:“去,把李阁老叫来。”郭天阳一听,立马就去了,脚步匆匆,显得十分急切。林小风自己呢,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稍微想了想,就转头问大家:“各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这变故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合计呢。林小风作为大明的皇帝,这时候也不急着说朝廷的事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滕之所。滕之所这位老臣,官场混得久,人情世故摸得透,知道怎么当官,怎么处事。他身材消瘦,面容慈祥,给人一种亲切感。

    滕之所先给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对大家说:“各位啊,你们都是新来的,不懂这朝廷里的弯弯绕绕。我呢,也没什么大本事,就说说我的经验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学子们一听,赶紧拱手道谢。滕之所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当官啊,最重要的是分清楚轻重缓急。就今天这三份战报来说,咱们应该先处理哪一件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要先处理密云的战报,因为密云离京城近,要是丢了,京城可就危险了;有的说要先处理宣府的战报,因为宣府是北方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有个学子站出来说:“密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林小风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对,大错特错!”他把战报往龙案上一放,接着说:“建虏从墙子岭进来,也就两万多人,就算他们占了密云,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敢直接打京城吗?就算来了,京城能被他们攻下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大家一听,都摇头。想当年李自成带着十几万人马攻京城都没成功,反而损兵折将。建虏这才两万多人,哪敢轻举妄动?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轻松了几分。

    林小风分析道:“建虏擅长野战,不擅长攻城;咱们呢,正好相反,擅长守城不擅长进攻。他们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短处去攻我们的长处呢?除非他们有必胜的把握!”他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心思。

    这么一说,学子们都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说:“陛下,建虏入关,烧杀抢掠,咱们得守住每一座城,才能安抚民心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林小风听了这话,先夸了夸他,然后又纠正道:“你说得对,但咱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能守则守,不能守则不降。我问问你们,如果我把边城交给你们守,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你们能保证誓死不降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一听这话都沉默了。一个人守城或许还行,但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呢?谁能保证在生死关头都不动摇?人性嘛,就是这么复杂。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沉重了几分。

    林小风见状笑了笑说:“所以啊,咱们不能光嘴上说说而已,得结合实际情况来考虑问题,还得考虑人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有的城墙低矮破败,武器也老旧,守军又老又弱,主将说不定还会为了保命投降。等咱们的军队到了,他们可能又投降了。这样看来,他们虽然没能保住城池,但也算保全了百姓,那他们真的有罪吗?”

    大家听了这话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守将投降这事儿太复杂了,不能一概而论。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纠结了起来。

    林小风接着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咱们要知道,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能只看一面。”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治国、治官、治民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用人得当,那些平时贪生怕死的人也能在关键时刻奋勇杀敌。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两京一十三省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到你们的声音,共同见证大明的繁荣昌盛!”林小风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学子们听了这话都感动得不行,想跪下谢恩,但又想起之前的命令,于是都拱手齐声说:“多谢陛下教诲!”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

    “好了,讨论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之后都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你们的愿望、困难、看到的弊政以及遇到的不公不法的人。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遵旨!”学子们齐声答道,声音响亮而坚定。

    话音刚落,李邦华就缓缓走进了大殿。他看到学子们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到前面躬身行礼说:“陛下,臣邦华奉旨觐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显得十分庄重。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扬了扬手,示意郭天阳将那份紧急军报递给李邦华。郭天阳会意,快步上前,双手呈上军报。李邦华接过一看,眉头紧锁,那皱起的眉头仿佛两座巍峨的山峰,彰显着他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李爱卿,这些都是朕的得意门生,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束。”皇帝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威严,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爱。

    李邦华点了点头,心中并未觉得奇怪。他知道,皇帝一直有意建立自己的亲信党羽,以巩固皇权。这事儿他早就心知肚明。他想着,不久之后,这些年轻学子的仕途怕是要靠这位内阁首辅来扶持了。毕竟,皇帝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把所有有才之人都安置在关键的位置上。

    “李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林小风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邦华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军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回答道:“陛下,宣府的军报虽然紧急,但并非最为严重;密云的军报事态严重,但还不至于火烧眉毛;唯独彰德府的军报,既是急事,又是大事,必须立即处理!”

    “好,那我们就先议一议彰德府的事情。”皇帝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自成率领五万大军围困彰德,城中的守军虽然还未投降,但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李邦华的话语中透着沉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这时,一个学生咽了咽口水,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李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无钱粮则军心涣散,士兵自然不会奋勇杀敌。”李邦华直言不讳,他的声音冷酷而现实,一句话让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学生们都无言以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忧虑。

    “目前最紧要的是保住大名府。虽然那里有几千守军,加上李性忠的一万兵力,但我担心他们难以支撑。一旦大名府失守,李自成等人必定会以赵王、周二王的财富为资,再次图谋京师。”李邦华分析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邦华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封密函,那密函被封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轻轻地将密函交给郭天阳,郭天阳又转手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打开密函一看,微微一愣。原来是援剿总兵高杰因擅离职守请求治罪的奏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然后抬起头,向皇帝汇报说:“陛下,高杰驻守泽州时,听说京师被围,认为难以保全,便逃到了河南南阳。”

    “现在京师之围已解,他便派使者前来请罪。”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对高杰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林小风表面镇定,但学生们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他们纷纷指责高杰不勤王反而逃跑的行为,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陛下,应当严惩高杰!此人拥兵自重,蔑视皇恩!”一个学生愤怒地喊道。

    “对!围解都快两个月了才来请罪,明显是有意的!”另一个学生也附和道。

    高杰原本是李自成的部将,因为长得俊美被李自成的妻子邢氏所喜爱,两人便一同背叛了李自成。高杰害怕被追杀,便投降了明朝,成为江北四镇之一,手握三万大军,其中五千骑兵,战斗力不俗。但他性情残暴,喜欢劫掠百姓,因此民怨载道。

    林小风把奏疏放在龙案上,他的心中暗自盘算。他得知了高杰的动向,但并不满足于此。他想借刀杀人,但时机尚未成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布局的老狐狸。

    “关于高杰的罪行……”李邦华欲言又止,他看起来有些为难,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知道,之前已经诛杀了刘泽清和慕容炯然两位将领,如果再杀高杰,恐怕会让武将们寒心。虽然这两人品行不端,但也立下过战功。

    “高杰确实有罪,但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此时的高杰已经无路可退,除了继续效忠明朝之外,只有投降张献忠这一条路可走。但他又瞧不起张献忠,认为他是个草莽英雄,不配与自己为伍。至于投降李自成?自从戴上那顶“绿帽子”之后,这条路就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耻辱?

    “拟旨吧,高杰因误军机降为援剿副总兵,罚俸一年以示惩戒。”皇帝最终拍板决定。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臣遵旨。”李邦华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庆幸。这样的处罚既表明了朝廷的愤怒,又保留了高杰的用兵之才,可谓一举两得。

    “诸位爱卿觉得朕的赏罚如何?”皇帝问道。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期待。

    “陛下圣明!”学生们纷纷称赞。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敬仰和崇拜,仿佛对皇帝的每一个决定都深信不疑。

    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了。他仿佛一位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让对手无法招架。

    “李卿啊,高杰现在驻守南阳距离郑州五百里、彰德九百里远,想要解彰德之围恐怕不现实。”皇帝话锋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已经看透了局势的本质。

    “陛下英明,臣的意思是让高杰佯攻郑州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绕道北上增援大名府与李性忠将军会合。李性忠将军那里粮草充足可以分一部分给高杰的军队但一定要约束高杰的军队不要让他们再劫掠百姓了。”李邦华连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仿佛对高杰的军队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如果敌军不上当怎么办?”皇帝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李邦华的计谋。

    “那就继续佯攻好了。只要高杰的军队在那里敌军就不敢全力攻打大名府。”林小风补充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对局势充满了信心和把握。

    “如此一来大名府必可固守无虞。”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臣遵旨。”李邦华再次领命。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郭天阳你拟一道中旨给赵王和周二王让他们借银百万两如果不借……后面的话就不用朕多说了吧。”皇帝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

    郭天阳心领神会,他知道如果不借银子那就用撤走李性忠的军队来威胁他们。生死存亡之际相信两位王爷也不会再固执下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至于密云那边的军报我们稍后再议吧。”皇帝话锋再次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和忧虑。

    “黄得功率领四万大军在密云整备可能已经与建奴交上了手。”李邦华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忧,仿佛对黄得功的处境充满了关心和无奈。

    皇帝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知道黄得功长期在江南作战不熟悉北方地形和气候,而且南兵战斗力相对较弱,火器也不够精良,能否抵挡得住建奴的进攻还是个未知数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黄得功正躺在一块大石旁,他衔着一根草叶,不时地望向北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墙子岭是入关的必经之路,往西十里便是岔路口,往西则是密云,往南则是平谷。但平谷地形险要,不利于骑兵作战,也不利于辎重运输。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依然选择了坚守,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赶来,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紧张。他迅速来到黄得功面前,报告说:“总兵大人,敌军探子来了!”

    黄得功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十一个人!”斥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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