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纪438年5月，新大陆洛伦萨尔联邦，史称洛伦萨尔大感染，同年8月传入中土大陆，年末传入古大陆。438年12月，邪神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吐出被其吞噬的奇迹之光，在进行了多次献祭无果后，由苦难信徒吉娜·布莱登获取，439年2月，由吉娜·布莱登在洛伦萨尔联邦首都克拉福德使用了奇迹之光，历时二十七天，最终驱散瘟疫。截至驱散之日，三个大陆感染瘟疫致死人数高达九十七万。”

    “第四纪697年……”

    随着书目结结巴巴的叙述，关于奇迹之光的信息一点点在四人面前展开。

    并不是很详细，大多就像第一条一样，只有简单的时间地点和任务，起因经过和结果，没有更详细的说明。

    但即便如此，从只言片语里，林奇还是得到了不少信息，算是对奇迹之光甚至整个世界的奇物知识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实际上，各势力收容的奇物最多也就是第四等级毁灭级的，降临级奇物极少出现在现世，通常都像真实与虚幻之门或者奇迹之光这样隐藏在某些特殊环境里。比如奇迹之光第一次出现就是从母神黑山羊手里借来的，第二次是被一个名为无貌者的邪神藏起来了，第三次则是来自于一个长着大象头的邪神，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收藏着这些奇物，只有在必要时刻才会转移到现世

    但即便如此，两个纪元将近三千年的历史里，奇迹之光也出现过不少次，至于被使用过的次数就更多了，只不过大多都是不起眼的小事，比如那种只有一个村一个镇灭绝的瘟疫，在历史记录里连一笔带过的价值都没有。就像米尔特兄妹拿来治牛瘟，别说没人知道，就算真被大多数人知道了想必也懒得记入历史，毕竟降临级奇物用来做这种事实在有点丢脸。

    最终留下记录的六条使用记录，伴随的都是世界性的神秘学瘟疫，像第四条，第四纪1511年，就是一场史称黑色死亡的恐怖灾难，直接开启了第四纪末的大灾难。

    也只有这种程度的瘟疫，又和奇迹之光挂钩，才值得苦难教会将它收录在宝贵的书库里。因为这和苦难教会直接相关，哪里有瘟疫，哪里就有苦难的信徒。

    只有第二条记录由于时间过早，苦难教会覆盖的范围有限，瘟疫爆发区域超出了菲欧娜的势力范围，奇迹之光的使用是由苦难教会之外的人主导的，而也正是那次，暴露了奇迹之光的很多问题。

    那次的持有者进行了无数次活人献祭，前后烧死了数千人，但瘟疫依然没有控制住，导致疾病蔓延到了整个世界，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治疗方法整个世界才从瘟疫的肆虐中解脱出来，而在此之前，对奇迹之光献祭活人的那个国家早已灭亡，幸存者寥寥无几，刚刚从纪元末大灾难中恢复了几百年的世界又遭重创，死亡人数高达几百万。

    “所以说，成功的案例都和苦难教会有关，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必要条件呢？而且，为什么所有记录里，都没有提及仪式的具体方法？书目女士，能找到原因吗？”

    林奇忍不住也加入了查询，墙对面却并无回应，还是南丁格尔女士制止了他。

    “你的问法不对，身为书目，是不允许有自己的判断和分析的，更不能取舍。”

    说着，便对墙壁问道：

    “这六条记录里有任何信息提及仪式具体方式吗？”

    “没有。”

    “有任何信息涉及说明这一现象内容吗？”

    “没有。”

    林奇明白了，看来这和数据库检索也差不多，必须通过关键词或者关键条件筛选，不能回答包涵主观判断的问题。

    不过没有关系，搜索引擎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不会用而已。但这可难不倒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在我们那个时代，要是不知道善用搜索引擎，就只能做可悲的伸手党了。

    摸摸烟斗，林奇没好意思点燃，叼着它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戴安娜和娜塔莉实在太了解他的能力了，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所有记载中刚好每条都回避了详细方法，极有可能是故意的，不过没关系，只要真实发生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网络……不，历史都是有记忆的，想隐藏没那么容易。书目女士，现在抛开刚才关于奇迹之光的关键词，也抛开图书本身的限制，把你所有掌握的信息全部汇总在一起，然后按多个条件从所有已知信息里复合式筛选，可以吧。”

    “没试过，但是……”里面的声音居然出现了明显的不确定，迟疑了一阵才说道，“应该……可以。”

    “咦？”

    这下连南丁格尔都表露出了惊讶，上千年来还从来没人用过这么另类的方法，他们从来都是像看书一样，一本一本查，从没想过像这样把所有书本内容切成碎片化信息然后再逐条检索。    

    真的可行吗？

    林奇不知道南丁格尔女士的惊讶，一边原地踱步一边自言自语：

    “抛开奇迹之光的限制，我们首先要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知道发生的具体事件，说不定就能推测出到底是什么导致奇迹之光生效。所以第一个搜索条件是时间，以对抗成功的五次瘟疫的时间……不，以那五次记录里奇迹之光确切出现的一年内为第一个查询条件，可以吧，书目女士。”

    “可以。”

    “然后以神秘学瘟疫……嗯，算了，直接以瘟疫为第二个条件，再以苦难之主，苦难教会，苦难修女，这些词为第三个查询条件，能查出多少内容？”

    “涉及的神秘文件大概有一千种，你要求的信息有七千多条，你要逐一查询吗？”

    “那我可太闲了，不要。”林奇叼着烟斗嘀咕道，“再来是地点，我记得第一次奇迹之光的使用地是爆发地，第二次也是，后面几次没有提及，但也没有强调使用地不是爆发地……”

    “第四次也是。”南丁格尔女士说道，“这个我有印象，也是在爆发地使用的。”

    “很好，可以暂定在爆发地使用，那么用每个爆发地做第四个查询条件，从之前的信息中进一步筛选。”

    “剩余神秘文件一百二十种，涉及信息一千六百条”

    真可以？三位女士都是一阵紧张，她们已经意识到，这种方法可能真的有效，能从书库脑海中浩如烟海的信息里最快速度找出关键信息。如果再能找出比较关键的条件，说不定真可以……

    谁也不敢出声，唯恐打断林奇的思路，大家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叼着烟斗一副淡定的模样，慢慢悠悠的说着：

    “刚才的那七条信息里还有个问题，从奇物的回忆里读取的信息里只提到了献上美好，没说什么是美好，也没说怎么献上，但唯一没有苦难修女们参与的那条记录里，明确的说明那个国家为了献祭，前后烧死了几千人。为什么上来就用火，而且一直坚持下去，献祭只有烧人这一种方法吗？”

    林奇问的是身边的三位女士，三人都摇头否认，实际上焚烧并不是献祭的常用方法，一般净化不洁之物的时候才会用到这么暴戾的手段。

    “事情出现反常必然有深层原因，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参考了第一次的例子。前两次之间差了三百多年，虽然很长，但一些传说还不至于湮灭或者走形，所以第一次成功激活奇物很可能涉及了火焰甚至自焚。那么第五个关键条件出现了，火。”

    “涉及的神秘文件十八种，涉及信息一百一十六条，要逐一查询吗？”

    一百多条，已经在接受范围内了！三位女士差点把要这个词脱口而出。

    这孩子怎么想到的？老妇人盯着林奇有些出神，简直是天才，难道真是得到了神启？

    林奇却没有直接查询，反而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因为他想起了在深层读取回忆中反复出现的一个词。

    “第六个关键词，净化。”

    “涉及神秘文件三种，涉及信息九条，要逐一查询吗？”

    “要。”

    听到这声‘要’，三位女士下意识的长吁一口气，这才感到身上一阵疲倦，好像自己刚和人打了一仗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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