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九月到来了。

  今年的中秋前夕，行业整体行情比较平淡，貌似货量都不是很多。

  一到这种时候，业务部会非常忙。

  忙的不是业绩，而是稳定老客户送礼。

  Nancy这两天已经在他们耳边吐槽了不下十遍，她一点都不想去客户公司拜访，尴尬的送什么礼。

  可这又是公司硬性要求不得不照做。

  吐槽归吐槽，方法老套归老套，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用。

  森威很多客户都是因为这个一直合作到现在，双方合作初期价格是一方面，实力也是一方面，后续的态度问题也很重要。

  在一片吐槽声中莫言突然想起后天好像是她和林景程正式在一起的日子。

  也算是个纪念日吧。

  当天上午莫言给他发信息，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晚上快下班才收到回复，对方没在南城。

  好吧，心里还是有点遗憾，她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件事，只想一起吃个饭，也不是非要过什么纪念日。

  林景程回来已经是一周后，因为上次没在南城，回来后带莫言去吃了饭。

  看着桌上的饭菜，莫言心想，此吃饭非彼吃饭。

  用餐期间林景程问起那天的事情，莫言也一笔带过。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弥足珍贵的，不想花时间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国庆假期前又一波出口高峰，到处都是爆仓没舱位。

  莫言焦头烂额，这些客户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业务都提醒近期航班紧张，还是临时来订舱。

  等忙完那几天，闲下来后，她才想起忘记买回家的票。

  也不算忘记，莫言也在纠结回去还是留在南城。

  没买到就顺其自然。

  过几天就是莫言生日，每年记得她生日的人除了家人，就是姜妍和晏羽了。

  生日前两天，姜妍就同往年一样问她怎么过。

  莫言看着关心自己的好友，心里有些愧疚，只说了一句，

  “还没想好呢。”

  对方也没有多问。

  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

  明瑞集团。

  程峰乘电梯上总裁办问秘书，“林总在办公室吗？”

  “没有，刚刚出去了，好像去了销售部。”

  “好，林总回来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程总监。”

  半小时后，林景程回到办公室，秘书拨通内线电话通知程峰。

  对方来得很快，敲门进去。

  秘书摇头，还是第一次见程总监这样着急，每次见他来总裁办都是不紧不慢的状态。

  “林总。”

  “坐。”

  等坐下后，程峰在思考怎么阐述问题。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林景程先开口了，

  “是关于SC的事吗。”

  程峰抬头，“您知道了。”

  “嗯，刚从销售部回来。”

  “那现在怎么处理，西亚那边也在考虑对策，在和意大利海关交涉，看能不能早点通关提出货。”

  “西亚？关西亚什么事，产品质量不是工厂的问题吗？”

  话一出口，程峰脸色瞬间沉重。

  “什么意思？”

  “工厂刚才说第二批货物有瑕疵，质检不过关，需要紧急撤回。”

  程峰头大，“第二批货已经报关了，后天航班起飞。”

  再说了质检不过关，工厂为什么不提前说，还允许货物出厂，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所以紧急，必须马上撤回，减少损失。你来不是说这事？”

  他不来，林景程也要找他，看他上来，以为他已经知道消息。

  “不是，是第一批货国外清关时被扣关查验，已经三天了还没放行，西亚一小时前才反馈这个问题。”

  这批货一周前就已经飞，他们都以为已经到派送环节了，现在才来说什么问题，SC那边已经催飞起。

  听完，林景程沉思。

  徐泽刚好敲门进来送文件，看到程总监在准备离开，被叫住。

  “徐泽，帮我安排飞意大利的航班，SC那边我亲自去解释。”

  “好的，林总。”

  说完看向程峰，“第二批货必须马上撤回，绝对不能出关，你想办法处理，找所有关系，工厂那边我让刘新元去跟。”

  “好。”

  九月二十五日下午，莫言给林景程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下班离开公司又打了一个接通了，“我明天......”

  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传过来的声音打断，“先生，航班马上起飞了，请您务必关机或设置飞行模式，谢谢配合！”

  刚才的接通电话的喜悦已经不见，莫言平静的开口，

  “你去哪？”

  “意大利，有点事需要过去处理，回头再和你说，我先挂了。”

  说完没等她回应便挂断电话。

  木然的放下手机，莫言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路边的人群，眼眶泛红，不知道是晚风太大，还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回想起这一年以来的两人相处的点滴，她试图压制住内心的悲伤。

  但随着心底的失落感一点一点的放大，她知道那是徒劳的。

  许久，莫言提步往前走。

  一步一步，像提线木偶一样，走的很慢。

  路边很多摆摊的叔叔阿姨，还有一些是同龄人，都在努力拼搏。

  她现在已经没了下班的喜悦，如果是往常遇到喜欢吃的一定会买来尝一尝。

  继续往前走。

  无意间抬头看到上空的飞行的飞机，停下脚步，莫言自言自语，

  “我明天生日。”

  声音很轻，从她身旁经过也不一定能听到。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谁说。

  第二天姜妍再次问她生日怎么过的时候，莫言说，

  “去吃火锅吧，我想吃火锅了。”

  “就这？”

  “嗯，我就想吃火锅。”

  “好吧，就我俩吗?”

  不太确定她心里的想法，姜妍秉持有疑问就说的观念。

  “对，生日而已。”

  经过昨晚，莫言都没什么心思，不想让关心她的姜妍也感觉到无趣。

  两个人随意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太在意对方的想法。

  “好吧~果然还是我重要，那晚上早点下班，吃完火锅有时间还可以去逛街。”

  莫言没说话，姜妍当她默认。

  ——

  米兰机场。

  下飞机后，徐泽去拿行李，秘书跟在林景程身后汇报SC最近和公司沟通的详细事宜。

  被一道女声打断，

  “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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