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留我在您身边，关键时刻，可以替您一死！”

  赵无名表现的很淡定，就好像现在随时可能被卫泰一巴掌拍死的人不是他，后期可能会替叶明去死的也不是他一般。

  “理由是什么？”这一次问话的不是叶明，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卫泰。

  显然，赵无名的举动，现在就连卫泰都是有些看不懂了。

  “或许您该问我，我这么做的条件是什么！”赵无名好似早就知道了叶明和卫泰会问自己的这样的问题，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格外的平静淡定。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梦魇帮我找到我的亲人，不管他们还在不在世，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想要我回去，我都想找到他们，然后问问他们，当年到底是为什么将我抛弃！”

  赵无名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可到底那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淡然就是了。

  “梦魇的基础成员都是怎么来的？”

  安排赵无名离去，叶明转头看向卫泰，既然赵无名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那其他像赵无名一样的基础成员，想必也是同样如此了。

  卫泰看着叶明，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开口道：“一部分是捡回来的。一部分是孤儿院领回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带回来的。”

  “什么叫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带回来的？”其实从字面意思上，叶明也能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说到底，梦魇这是在玩火啊。

  既然说开了，卫泰也没再有丝毫的犹豫，当即便是继续道：“这件事只有高等级的成员才知道，具体的执行者也是他们。说到底，我们这个行业的性质，手上肯定会沾不少的血，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所有带回来的那些孩子，我们也都不会让他们去任何主战体系，而是通过各种手段把他们培养成高精尖人才，然后融入这个社会。”

  “你们认为，只要控制住他们的战力，后续即便是这件事东窗事发，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是吗？”叶明看着卫泰，沉声问道。

  卫泰闻言怔了怔，而后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你觉得这张人皮面具是怎么回事？”叶明扬了扬手中的面具，而后轻声道：“能把面具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制作者对我的面部骨骼和肌肉的构造，又该有怎么样的了解程度？”

  “至少我做不到！”这倒不是卫泰谦虚，而是他跟在叶明身边这么久，他还真没上手摸过叶明的脸。

  叶明点点头，而后继续问：“那你说，在梦魇，有没有那种，只是看过我的脸，便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没有！”卫泰闻言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能做到这样程度的，最起码也得亲自上手将你的脸整体过一遍！”

  对于卫泰的回答，叶明并不感到意外，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摸过脸，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已经很不简单了。“所以，你觉得这张面具是谁做的？”

  “……”这次卫泰没有马上回答叶明。

  从卫泰跟在叶明身边开始，这也是叶明第一次见到对方的脸色这么难看。

  “莎莎！”尽管这两个字很简单，可还是从卫泰的嘴里说了出来，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的可能。“但是，我绝对不可能为了你对莎莎出手。如果你俩真的打起来，我最多帮你拦下阿澜。”

  “你拦下澜叔有个屁用，难道就剩莎莎自己我就能打的过了？”叶明毫不客气的给了卫泰一个白眼，这老家伙还真是不当人。

  “要是你能打的过丫头，我怎么可能出手替你拦下阿澜！”卫泰没有丝毫避讳着点叶明这个当事人的觉悟，嘟囔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明显没有把叶明当外人。

  叶明真是不知道该夸对方实诚，还是该骂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了。

  不过让卫泰松了一口气的是，叶明居然并不相信莎莎会是面具的制作者。

  “这张面具绝对不可能出自莎莎的手。”叶明从来没有怀疑过莎莎，或者说，他从来不会怀疑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家人。

  “那会是谁呢？”卫泰忍不住的嘀咕着，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一脸不可置信的嚷嚷道：“难道是阿澜？要说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摸你的脸，还能让我毫无所觉，那便只有阿澜了。”

  “……你做个人吧泰叔，我求求你了！”叶明瞬间没有了和卫泰沟通的打算，夏虫不可语冰，叶明觉得自己还是跟对方有代沟的。

  “别呀，小子，你别走啊！”卫泰看叶明要走，一下急了。“这事你得跟我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这不得闹心死？”

  “我跟您聊不下去，您这脑子里边，肌肉比智商多。”

  叶明摆摆手，不为所动。

  “别呀，小子，你说说你的想法，我保证，我就听着，不说话，成不？”卫泰不死心，虽然他想不明白人皮面具背后的内情，可他能想明白叶明一定是想通了什么，所以才这么果决。

  好在，叶明终究还是心软了。

  “那我来说，你来听，如何？”

  “好，完全没有问题。”卫泰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叶明又狠狠的丢了一个白眼给对方，然后才开口接着道：“你想想，有机会摸到我的脸的人，除了我家里人，剩下的还有谁能做到不让我知道？”

  “我要是知道，你觉得我现在还至于这么低三下四的等你的解释？”卫泰没好气的白了叶明一眼，这兔崽子还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不是，泰叔，你要理解我的苦心啊，我这么做，还不是想多锻炼锻炼的你的脑子嘛！”

  “兔崽子，你到底说不说？”卫泰心里是真的憋屈，憋屈自己为什么就想不明白这件事里边的个中区直，更憋屈自己想不明白就算了，还那么想知道。

  “行了，行了，我说还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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