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鸡哥交代，他们除了妇女，还对儿童和流浪者下手。

  佘程程手下大概有60来号人。

  除了长期守在她身边的10多人。

  剩下的分成了几组。

  有负责洗钱的，有负责出“货”的，有专门的打手。

  其中有两组比较厉害。

  一组是姬哥这组，主要是干拐卖人口的。

  另一组就是对儿童和流浪者下手的。

  他们长期混迹在各个城市里，只要看到要饭的或者流浪者，就会用各种理由把他们骗走。

  像是给他找工作啊，带他们去吃饭啊，给他们找住的地方等等。

  一旦这些人跟他们走，到了隐蔽的地方，他们就会把这些人绑到那三座山里。

  健康的就取器官，比如腰子，养好身体后换心脏啥的。

  身体一般的就抽血卖，直到被抽干为止。

  身体实在不支持这些的，就砍断手脚，割掉舌头。

  把他们变成人棍。

  伤好了后就给他们穿上露出伤疤的衣服，给发一个盆和带铁轮子的木板车。

  让他们趴在车上叼着盆满街讨钱。

  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被统一送到一个城市，天黑了又统一接回。

  讨到的钱自然归佘程程他们所有。

  而这些人，一天就两个馒头，一碗清水。

  越是恶劣的天气比如大太阳或者下大雪，他们越要去工作，因为这种时候更能勾起别人的善意，也能讨到更多钱。

  这些人像马戏团的动物，定期轮换去不同城市卖惨要钱，直到身死。

  而儿童就更可怜了。

  这些人从街上，农村里偷，抢，拐走几岁到十来岁的儿童，一样是送到山里改造。

  机灵点的就训练成扒手，专门去公交车上，汽车站，火车站这些地方摸包，哪怕被抓住了，人家看是孩子，最多骂一顿，把钱拿回来就算了。

  长得好看的，稍微大点的，就培训成娈童女童，跟那些好看的妇女一样，卖到南方去供那些变态玩弄。

  越是小众的市场，往往消费会越高，所以他们卖一个娈童或女童，比往山里卖一个女人还贵。

  而那些木讷，憨憨的孩子，结局和流浪汉一样。

  他们会把这些孩子种在坛子里蜷着。

  要不了多久，这些孩子的手脚就会变得畸形。

  如果坛子里效果不好，那就硬掰。

  把这些孩子搞畸形后一样扔街上讨钱。

  他们不流动，因为没足够的力气支撑他们推着板车满街走。

  这些人会把他们放在人多的地方。

  像车站，十字街口。

  在这里，时常会看到一个四肢奇形怪状的哑巴儿童跪在那里磕头，身体前面放着一个破盆子。

  这些儿童很有可能就是被他们残害的。

  而这种现象，直到2010年都还有。

  他们除了在山里不断制造残疾。

  还制d品。

  这些d品除了流向市场给他们赚取大量金钱外，还是他们控制关键人物的必要手段。

  ……

  直到凌晨两点过，鸡哥才把他们这些年干的坏事事无巨细的交代完。

  这期间，屋里成人腿粗的柱子断了三根，王伟打断的，他听到这些事情忍不住，又不能打鸡哥，他怕自己暴怒情况下控制不住力气，两拳把他打死，所以柱子遭了殃。

  隔壁屋的陈三和王强被活活打死，铁锤打的。

  因为他们在晚上10点过的时候吵着要吃饭，还说什么犯人也有人权，铁锤他们这样动私刑是不人道的。

  这话刚好让盛怒的铁锤找到了发泄口。

  她亲手让陈三和王强感受了一波他们曾经的恶行，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人道。

  可惜陈三和王强没他们抓的那些人顽强，没几下就断气儿了。

  在鸡哥交代期间，记录的人就换了四个。

  因为他们实在无法静下心来写字，一个个手抖得像帕金森。

  都是气的。

  口供拿到后。

  铁锤第一次做了个员工不该做的事。

  凌晨2点过给唐建军打电话。

  当唐建军通过电话了解到他们做的事后。

  这个活了两世的人差点气得回不过气。

  缓了好一阵才声音嘶哑的对铁锤说。

  “你们不能再杀人了，我马上联系朱局，喊他找个地方，把证据和人都带过来交给他，从此咱们抽身退出，这个事是他喊我配合他做的，咱们先把一切交给法律来审判，如果法律不能伸张正义，我们再化身恶魔吧！”

  他说了和铁锤一样的话。

  铁锤应了一声后退出。

  唐建军挂断电话后给朱鸿义打去了电话。

  这位局长的睡眠很浅，客厅的座机响第一声就醒了。

  他三步并着两步走，赶到客厅接起电话。

  唐建军在电话里没多说，只说铁锤那边已经审得差不多了，该掌握的口供已经全部记录在册。

  喊他找地方关这些人。

  朱鸿义说他早就跟武装部那边打好招呼了。

  部队里拿出三个营房给他用，而且后期的抓捕任务也是主要靠武警。

  他的公安队伍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唐建军没说什么，跟他约定了交接地点后挂断电话。

  又给铁锤去了电话，喊他把人和口供带到约定的地方。

  挂断后，唐建军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张三李四侯三三人也是气得青筋突突。

  大哥大漏音，他们完全听到了铁锤跟唐建军汇报的事。

  ……

  第二天早上7点过。

  赵乃荣在家吃完早饭后准备去上班。

  车刚驶出院子，赵乃荣就看到朱鸿义穿着便装在路中间拦着他的车。

  司机把车停下后，赵乃荣放下窗户看着朱鸿义。

  朱鸿义:“书记，请您移步到我的车上，有个工作要单独跟您汇报！”

  赵乃荣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听了他的，从自己的丰田皇冠上下来，喊司机先把车开回家后上了朱鸿义开来的警用吉普。

  吉普车里。

  朱鸿义递给赵乃荣两个笔记本，只说了句这是连夜审出来的口供。

  赵乃荣疑惑的接过来翻开。

  里面的纸张尽是钢笔戳的洞，像是记录的人不会拿笔，分不清轻重戳出来似的。

  不过很快他就被内容吸引了。

  唰……唰……唰

  他翻页很有节奏。

  不过随着翻页，他脸上的表情比川剧变脸还精彩。

  从充满疑惑到难以置信，到怒火中烧，再到痛心疾首，最后变得铁青。

  足足用了40分钟他才把两笔记本口供看完。

  浑身抖得厉害。

  牙齿咬得咯咯响，双眼通红。

  他颤抖着手把笔记本递给朱鸿义。

  “确定是真的？”

  朱鸿义:“确定。”

  “昨天晚上10点过，我们在夜巴黎楼下抓到准备逃跑的佘程程，已经关进了武装部，后半夜，她毒瘾犯了，啥都交代了出来。和这上面记录的一模一样。”

  “佘书记昨天下乡调研了，还没回来，根据安排要后天才能回来。”

  赵乃荣:“走，去单位，马上开会，抓，这些畜生一个都不能放过，朱鸿义，但凡他们有一个逃脱了抓捕，你这身皮就别想要了，老子不把他们送上断头台，我也引咎辞职。”

  “他妈的，他们也配叫人？比畜生还不如，他们是咋下得去手的，啊，咋下得去手的（哽咽的轻声），都是同胞啊！呜呜呜～”

  这位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儒官，看到那两本字字句句都是鲜血的笔记本，第一次爆了粗口，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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