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秀梅在旁边突然接道。

  “妈，你着什么急？把身体养好了，有你抱的孙子。”

  “你呀，就知道敷衍我们，看看咱们村那个小东和你一般大的，他闺女都初中毕业了，再看看你，我们能不急嘛！”

  彭栋直接无语了，那个小东家是个奇葩，具有“良好”的传统，他爷爷结婚的时候十六岁，他爹结婚的时候十六，他结婚的时候也是十六岁，今年他闺女十五了，他儿子十一了，就是不知道他儿子是不是也要继续他们家这个传统？

  “偶滴娘来，你怎么能把我和小东比，他小学没毕业，我大学毕业之后都二十多了，你怎么不说老苏家的闺女，今年三十八了还在做白日梦呢！”

  老苏家，兄弟三人就一个女娃，从小宝贝的不行，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京城闯荡了，发誓要嫁个京都豪门。

  对象必须是京都人士，二环以内有四合院，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身高不能低于一米八五，爹娘是厅级以上干部。

  而她本人呢，彭栋长大之后见过她一次，一米五的身材，一百五十斤重，头发又黄又干枯，一脸雀斑，脸上的皮肤又皱又松弛，没有一丝光泽。

  一般人介绍的相亲对象见都不见，从十八开始一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

  就这条件，敢提这么多的要求，人们都说是梁静茹给她的勇气。

  “她是女娃，嫁不嫁都可以，你不一样，你要是娶不到媳妇儿人家就该笑话我们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关于这件事，我决定提上日程。”彭栋说不过老娘，就打算拿出老办法，拖！

  “别敷衍我们，麻溜点，趁着你们还年轻，现在要孩子容易，等小孩长大了，你们该干啥干啥，也不会一直拖累你们。

  对了，过年的时候那两个女娃咋回事？我一直没机会问你，我看她们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哦。”凤秀梅一直想问清楚，结果就是没机会。

  “妈，您就不要瞎打听了，她们都是我的上司，比较欣赏我的才华，然后又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了，关系还是不错的，要不她们能来找我过年嘛！”

  “你不是说她们都没结婚嘛？你们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两个女娃到一个男同事家过年，关键男同事还结婚了，这说明啥？说出去谁信？

  不管阿雅如何大度，我劝你不要乱来，只要阿雅没和你离婚，你就不能乱来，自古以来始乱终弃者都没好下场，你听见没？”凤秀梅不是八卦，而是郑重警告彭栋。

  “额滴娘来，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嘛？不过请您放心，我绝对安分守己，发乎情止乎礼，不越雷池半步！”

  “这还差不多！”得了彭栋的保证，凤秀梅长出一口气，当时见到两个女娃子觉得还不错，这要在古代，该多好呀！

  可是回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不纯，自己的儿子都结婚了，就不该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好彭栋回来了，就点一下他。

  吃过饭之后，彭栋就驾车走了。

  路过洛川的时候又去医院看了一下爷爷，彭老爷子的精神头比过年的时候好多了。

  “我对不起你们家呀，现在就你和你爹还跑前跑后的。”老头拉着彭栋的手，老泪纵横。

  “你啥都不要想了，把身体养好，跟我师父一样，再多活个几十年就对得起我爹忙前忙后了。”现在良心发现也晚了，该吃的苦，该受的罪一样都没少。

  不原谅过去是心里有气，给你看病是作为小辈应尽的责任，一码归一码。

  彭栋承认自己不孝顺，可是也不想自己太混蛋。

  “我跟楚老哥没法比，跟我牺牲的战友相比，我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多活一天就是多享一天的福。”

  老头年纪大了，眼泪浑浊，腰也有点伛偻了，彭栋只好拿出纸巾给他擦擦眼泪。

  不明真相的人，可能觉得自己不孝顺，无所谓了，自己是不可能解释的。

  “昨天你三叔来看你爷了，还要留下来照顾你爷爷，我让他回去了。”老太太突然说道。

  “要说论做人，就我爹最老实，你们开心就好。”彭栋猜想彭恭良一定是在做样子，如果真要他在医院里，他肯定会借口走掉。

  不过这个样子，老太太一定非常开心，毕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儿子”。

  所以只能说你开心就好了，这个时候说什么彭恭良的不是，老太太肯定是会不高兴的。

  安慰了几句，又问问主治医生说病情趋于稳定，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这种病适合静养，加上老头年纪又大了。

  做完这一切，彭栋直接出发相河县。

  到达的时候天色很晚了，隔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

  “你爷爷的病情如何了？”楚原问道。

  “昨天上午我特地又去医院看了一眼，病情基本稳定了，至少应该不会恶化，只是拖的太久了，据医生说有二十多年了，身体受到的伤害都是不可逆转的，再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了，然后在家静养。”

  “你爷爷也是苦命人呐！”楚原能感同身受，两人的经历不一样，但是最后都是没任何牵挂上的战场。

  “另外，我在我爷爷的家里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物品，所以无法确认重金属的来源，我让我爹在我爷爷出院之后盯紧一点，只要是惯犯，肯定还会出手的。”

  “嗯！”楚原觉得是他们的家事，自己不能干涉，因为说了未必会有人信，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死亡是任何人最终都要面对的事情，无论是换心，换肺，换肾最终都难逃一死，只不过权势滔天的人多残害几条生命罢了。

  “师父，昨天坚哥跟我说，侯家人回来了，他们的第一个下手的对象还是我们青山坳，当年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应该直接把他们搞死。”

  “狼崽子永远都喂不熟，既然它们要做初一，就不要怪我们做十五了，谁的命都只有一条，密切关注他们的动作，一旦有对我们任何不利的风吹草动，直接动手。”

  楚原直接表态，丝毫不犹豫。

  “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密切关注它们的动向。”

  彭栋知道楚原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上了年纪之后脾气收敛了，但是不代表没脾气，现在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侯家人在青山坳待了三十年就是为了打探消息，楚原实在是无法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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