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进入书房，后面冯小兰跟进来送上酒具，

  姐夫，我再做几个菜吧。

  不用了，我们主要是聊天。冯小兰退出书房。

  健翔，你今天为咱村做干了一件漂亮的大好事，我代表全村父老乡亲对你表示感谢。

  平均叔，咱们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讲这些客套话，张建祥说你们来的正好，我因为事情多，想求你帮我办件事。

  啥事你尽管说，平均说。

  为了修咱乡这条公路，咱全乡共计集资23万元，你明天到乡里把它领出来。

  祥，我去了算是哪根葱啊？张平均说他怎么会给我啊？

  平均叔，这是我当初跟陈书记协商好的，张建祥说我这就给你写个条，你明天找陈书记。

  好吧，我把钱拿回来送给你。

  不用了，我本来打算用这笔钱为咱学校盖教学楼，张建祥说现在，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做这件事情，你拿这笔钱用咱村的建筑队，把教学楼盖一下。

  建祥，你别开玩笑了，就咱村儿搞建筑的那仨半人，能盖教学楼，盖个破瓦房，茅草屋，还凑合，平均说，不行，不行，他们给你提灰搬砖还行。

  平均叔这样吧，你先把材料准备一下，等学校放暑假了，我派杨洋工程师带几个技术人员过来，给你指导一下。

  唉唉，这没问题，要劳力咱有的是，平均说，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祥，要不这样吧，你把这个活交给我们做吧。付书云说等这边工程结束以后，我们接着就可以动工。

  云，我很想交给你做，但是我不能给你做，张建祥说。

  为啥？

  这是件掏力不赚钱的活，张建祥说，你知道俺支书为啥不接这活吗？他是在耍滑头，他要是接下钱，他就得盖一栋教学楼出来，23万是盖不出教学楼的，再说，教学楼不是修路。修路偷工，偷点工，减点料没啥事，顶多寿命短一点，而教学楼不一样，如果出了问题，会出人命的。

  第2天上午，张健翔在老家吃过早餐以后，直接到县委书记陈书记的办公室，陈书记看到张建祥来到办公室，很高兴，一边倒茶一边说，小张，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还得预约。陈书记说，就算约了，也还没有日期，哈哈哈。

  陈书记你可别取笑我，你啥时候招我，我啥时候到，张建霞说。你又没有通知我，准备啥时候召见我？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出差了。

  你呀，你呀，陈振兴用手点了点张建祥。平时觉得你不爱说话，啥时候学的伶牙俐齿了。

  陈叔叔，找我来，有啥吩咐，张建祥说。

  先别忙，我把王秘书叫来，做个备忘录，这是个大项目，我怕我现在承诺你啥子，到时候没有兑现，或者说给忘了，你又说我不讲信用。……

  王秘书到了以后，陈书记说，这是一个大的招商引资工程。这个项目如果要是成功落地，对咱县可是有天大的好处。

  一可以增加税收。

  二可以扩大就业。

  三促进资源就近转换，由原材料输出改为成品输出。

  陈叔，你快别卖关子了，到底是啥呀？快说吧。

  就是咱县纱厂与上海国棉四联合办厂的投资项目。

  这跟我有啥关系啊？

  你先听我说嘛，陈书记说。这个项目预计两个亿。咱们投资，场地，厂房，保证三通，水电路三通。大概需要300亩土地。分办公区，生产区，生活区。

  咱们的任务是负责提供场地，厂房，水电等。

  陈书记，要土地，咱可多的是，梅庄东边河坡里，有成千上万亩的廉价土地。

  小张啊，可人家不去那里呀，他们看中了铁路以南，这一大块土地了。陈书记说现在咱是咱求人家，不是人家求咱呢。如果咱们不抓紧时间把事情搞定。产棉区不是在一个县，

  陈书记，我有点明白了。那块地，东边是建设路。北通凤城南到许昌。南边西边是环城路。北边是南街村。四面都是路，可谓是四通八达，可是这块地足有上千亩。而且地价也很高哦。

  这块地分别隶属于大西门村，南街村，大东门村等7个生产队，陈书记说很难做工作呀。

  陈书记，你可以和他们讲道理呀，比如让他们进厂当工人。或者，用土地使用权入股吗？张建祥说。

  张啊，没用的，道理讲了几箩筐，价钱方面他们可以优惠，陈书记说，不付钱不行。

  为了这事儿，从年前开始做工作，他们选出了群众代表，谈了好多次了，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找你了。

  陈书记，你的意思是，我出钱把地皮买下来，然后在上面盖厂房？

  对，对，你说的太对了，陈书记兴奋的讲，我就说嘛，你是个明白人，咱们之间好商量，这部分股权，算你个人投资。现在政策允许公私合营。

  那……那。……张建祥想说又没有说出口。

  小张，有啥你要求尽管说，陈书记说我们能尽量满足你。

  陈叔，我知道这个项目你很看好，张建翔说，从购地到投产，没有个一年半载，恐怕不行，300亩地皮，加上厂房建设，最起码要六七千万，要是搞商业，能转好几个圈了，再说，要是以后市场出现了变化，我有啥保障呢？

  小张，只要你答应投资，咱们一切都好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投资，咱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我首先，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点，你如投资了，从签订协议的那一天起，到厂房建成，投产，这段时间的银行利息，由咱县财政另外支付给你，至于你以后的变化，谁也没有长前后眼。到时候咱们可以预测几种情况，做出相应的处理，怎么样？陈书记又说，你还有啥要求和想法？

  陈书记，这样吧，我同意出资，参与这个项目招商引资工作，我具体有啥要求和想法，等我想好了再说吧。

  如果参加合资谈判的时候我不在家，就让我岳父带我谈判吧。

  好、好、好，陈书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要你同意出资，我们心中就有底，往下的工作就好开展。

  为了防止你以后反悔，你今天要在备忘录上签字。……

  4月14号上午，西护城河治理与改造工程任务单下来了。张建祥与水利局王局长等经过两天的谈判，终于达成协议，主要包括

  一，原河道所属区域转归张建祥使用。转让款一次性付清60万。

  二，按图纸要求治理，改造河道，加固加宽原桥面，在桥上建公厕。6米宽的板桥4座，总预算288万。

  三，原西护城河段，从路中心侧10米，至西城墙之间的地皮，空间，归张建祥开发使用。新改造的部分，两侧各10米以内的开发权归张建祥所有。

  合同签订后的这天下午，王怀远带工人切断河道，一侧从人民路桥北头，一侧从西城墙里头，用排灌泵排水。

  18号，进行开工典礼仪式，先开挖南段二两百米的河道。用两台挖掘机，5台大自卸车，从两端进行开挖，宽4米，深三米，挖出的土方，投放到旧河道。……

  25号，西护城河段南端的200米长。宽4米深三米的基础完成。但北段的河段还没有完成。王怀远指示技术人员测量好起始点，先建南端200米。在另一方面，在南端向东开始施工。他把1300米分成三段，每段400米。……

  4月26号，张建祥带着老婆孩子，父母，保姆，小秘书乘坐房车，开始了他们的黄山考察之行。

  五一劳动节这一天，土地局，招商局，南街村，大西门村，大东门村的领导干部，群众代表20多人，在县委会议室，召开了征地联谊协调会议。

  各位村民，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主要还是关于出让土地的事情，这些土地是大家集体的财产，咱们已经就这个事情，谈了很多次了，这次招商项目，对于咱们县来说是绝对的大好机会。它能使咱们大家，由城镇农民转变为城镇居民，一些符合条件的人，或可以招收为占地工人，这是一次大投资，我希望大家，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

  有人喊，何局长，我可以发扬风格把土地贡献出来，你是不是能保证，我们这几个村的村民，男女老幼，老有所养，少有所扶，如果能保证，我们可以不要钱，把土地让你们建厂房。

  唉，这位大叔，你的要求我可不敢答应你，何卓说，我不是说不给你们钱，是把你们的土地出让金，折算成股份，投入到新厂子里去，每年大家分红，到时候每个生产队，可以根据你们的新厂中，占的股份多少，得到红利。再按人头发放给每一个人。

  厂子要是赔了，或者倒闭了，我们还能分到红利吗？有群众大声问道。

  这怎么可能会赔钱呢？当然如果赔钱肯定分不到钱，何卓说。

  所以说嘛，我们的钱，还是装在自己的腰包里，比较安全。或者存在银行里，吃利息比较放心一点。有人说。

  诸位，既然大家想吃利息，那这样怎么样，由县财政局给你们出手续，等于财政局借各生产队的钱，按年给大家分红，可以吧？

  有人问，何局长，既然财政局可以向我们支付利息，那为啥不到银行贷款，来付土地出让金呢？

  有人嘲笑到连银行都不相信你了吧。

  有人起哄说，要是政府能贷来款，还用得着找张老板来垫资搞建设吗？

  何局长，我看你是没有理由来说服大家的。海力(南街村支书)说。我们在下面也议论了好多天了。

  一，钱你必须出，价格我们可以让步。以小铁路为界线。已北  100米以内，16万块钱一亩。再向北18万块钱一亩。铁路线以南100米以内14万块钱一亩。再向南100米12万块钱一亩。最南端最低10万块钱一亩，这是最低价。

  第二，我们几个村里的年满18岁至50  周岁的村民，身体健康，有劳动能力的，愿意进厂当工人的，都必须录用。

  这是我们两个最基本的条件。如果能认可这两个条件，你们可随时丈量土地。

  第2天，何卓给陈书记汇报了最后协商的结果。汇报以后，陈书记打电话找来了人行行长楚志和。

  老楚啊，现在谈判的最后结果，已经明朗了。从小铁路到南环路有300多米，如果让出铁路沿线100米。南边还有200多米，平均价格11万块钱一亩，能搞定。陈书记说，你可以告诉你的宝贝女婿准备签合同了。

  陈书记不巧了，我的女婿已经出门好几天了。楚行长说，鬼知道他啥时候回来呀。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这小子出门从来不告诉我，他要去哪里。楚志合说他只告诉我，要带着我女儿，我外孙，及他的父母，出去玩几天。

  老楚你就代他签吧。陈书记说，幸亏当时我与他谈话的时候，他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由你代表他谈判。

  是吗？他这样说过吗？我咋没听到他说过啊。

  是的，确实说过，我专门让王秘书做了备忘录，他签了字。说完他按响了电铃，招来了王秘书。让他拿来了备忘录交给楚志合，楚志合看了以后，递给陈书记说，他既然说过同意出钱，那这个合同暂时签与不签，都可以继续开展下一步的工作。只要告诉各村负责人，这事儿由我女婿出头，大家都会给他几分面子，等他回来了后，再交钱签合同也不迟。

  因为楚志合知道，这个字他是不能随便签的，他是国家工作人员，参加谈判是可以的，他可以带一双耳朵去听。回来了再把内容讲给他知道。

  这样也行，这样他们与上海谈的时候就有利的多。

  陈书记说，争取早日把合营合同签下来。

  今天上午，南湖游乐城，有连云港民用造船厂送来了，两艘方向盘式快艇，两艘后舵式快艇。

  3号，洞庭湖娱乐器械公司，送来了两大卡车加长的游乐船，4艘鸭子形状的，四艘天鹅状的，2艘龙头状的无蓬的，玻璃钢船。这些船都是脚踏式的，有两人的，有4人的，还有8人次的画舫划桨式的2艘。水上圆形碰碰船6只，水上自行车两辆，这一下子南湖就更加热闹了。

  8号下午张健翔一行人从黄山回到家里。

  9号上午他让许师傅开大霸王送郝金凤去洛阳，并把车子留下。

  中午在南湖一艘画舫上摆满了酒菜，张建祥让赵东杰。请来了大毛，二毛他哥俩。这还是他们哥俩知道，小华与张建祥关系后的第1次聚会。现场的局面很是尴尬。

  大哥二哥都是我不好，张建祥说我让你们丢脸了，你们想打也行，骂也行，我绝对无话可说。

  唉，建祥，现在说这些还能起啥作用啊？华妮他现在好吗？大毛问。

  他很好，这个月底就要生产了，你们放心，那边有好几个人伺候着他们。

  祥，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我跟老大都不敢到老院那边去。做啥事都感觉到别扭。二毛说。

  来咱们先喝酒，赵东林打圆场说。咱们先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事情终有解决的那一天。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祥，现在要不是你让东林叫我哥俩来，我真不知道，二天我们在街上相遇，应该怎样应对呢？大毛说。以前我可是想从你这里揽点活做，大毛说，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张口，我怕人家说我出卖小妹，换得利益。

  大哥，我这河上建筑的活就不给你做了，张建说。往后纱厂里的活，我可以多给你一些。

  建祥纱厂项目到底能不能搞成啊？赵东林问。

  这个项目肯定能搞成，具体啥时候动工还不清楚。我昨天下午刚到家，具体发展到哪一步  ，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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