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牛的话，夜冉晨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对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是，您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我们不是昨天才说好计划的吗，您都忘记了？”

  老牛眉头紧皱，心里回想着昨天他和这小子见过面吗？

  为什么这小子说出来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呢？

  夜冉晨看见老牛此刻的表现，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出岔子了，昨天他就应该猜到的，那些消失的服务员，被吞噬的白光都在厨房发现，老牛不可能不受任何影响。

  他心里猜测，难道是白妈干的？但是那道白光是法则失控的力量，按照楚哥的说法，白妈还接触不到这个层级。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必须赶紧帮老牛回忆起来，不然他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显得可疑。

  “听我说，今天是我们的考验，我们昨天就已经商量好了，合作共赢，您能明白吗？”

  老牛依旧在那边吐出一口烟雾摇了摇硕大的牛头，他还是不明白合作什么？又能共赢什么，这些孩子的考验关他一个厨子什么事？

  看着油盐不进的老牛，夜冉晨有些着急了，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白妈该进来了。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老牛抽烟的桌子上，把对方的烟缸都砸飞出去，这一举动立刻激怒老牛，硕大的身躯陡然起身，还没等他开口，夜冉晨就说道：

  “您不想出去了吗？不是说族里还有等您的妻子吗？这些您都忘了吗？”

  老牛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隐约感觉好像脑子里多出了一些画面。

  就仿佛是有一些东西，他明明知道它的存在，但因为被遮掩住，需要有一个人拨开上面遮住它的东西，他才能看清楚底下被隐藏的东西。

  夜冉晨突然冷笑一声，进一步激怒老牛：

  “呵呵，所以您还是一个懦夫？宁愿在这里被困一辈子，也不敢放手拼一把，我真是高看您了。”

  “和您合作是我最错误的选择，您说路错了没关系我可以找，可我找到了您却不敢走，那您从一开始何必让我去找那条生路呢？”

  夜冉晨没有继续留下的打算，转过身留下最后一句话：“路就在这，走不走，看您。”

  说完这句话，他就向着办公室外迈步走出，其实心里拼命的在呐喊：留我，留住我，快想起来。

  是的，他在赌，他赌老牛没有完全忘记这一切，他赌这些话说完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

  他没有筹码，赌赢了事情全部回到正轨，赌输了，之前所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三步...

  两步...

  距离迈出办公司只差最后一步时，一只宽大的手掌重重的拍打在他的肩膀上。

  夜冉晨转过身，神情的激动已经不加掩饰，虽然不至于热泪盈眶，但眼睛确实是红的。

  老牛看了一眼夜冉晨，苦笑着嘲讽道：“小子，哭鼻子了啊。”

  夜冉晨故意没给好脸色，语气责怪的说道：“那还不是怪您，您这一出整的我是猝不及防，您要是真没法清醒，小子我是死了也不瞑目啊。”

  “行了别废话了，我感觉记忆又在流失，有种我无法抗拒的力量，一直侵蚀着我，趁着我还记得赶紧行动吧。”

  夜冉晨听完后紧皱眉头，心中疑惑是谁的力量这么霸道？可以侵蚀老牛的记忆。他之前根本没有算到这种情况，有些担心今天行动会不会有变数。

  但当下真的不够时间再讨论下去了，老牛也按照计划递给夜冉晨他的烟盒，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对了小子，我忘告诉你了，你刚刚差点哭鼻子的样子很难看，男人不能哭。”

  说完这句话老牛就在办公室内彻底消失，夜冉晨无奈的一笑，知道那句话是老牛调侃自己，没放在心上，拿着老牛给的烟盒就塞进口袋里，赶紧推门而出，走出走廊时，顺便找到一瓶辣椒酱这才走出了餐厅。

  来到餐厅后，白妈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他强行压下刚才的心里波动，保持平静的坐下，往盘子里挤了一些辣椒酱，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五人都吃完后，白妈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留下一句话后就走向通往地下的楼梯：“你们要是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来楼下找我，我会在楼下等你们的。”

  看着白妈消失的背影，他们才终于有些意识到，考验真的就要来了，他们做好准备了吗？

  这次进去就连对付谁他们都提前知道了，就是因为提前知道才更可怕。

  程瑞波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面无血色的问道：“我们，真的要去吗？”

  另外四个人没人回应，不过齐刷刷的都看向桌上的夜冉晨。

  夜冉晨清楚他们在想什么，但就算不参加白妈的考验，留在这里迟早也会被白光所吞噬，与其等死倒不如去找白妈拼一把，至少赢了，还有出去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开口试图安慰有些退缩的小波：

  “再休息一下，我们就下去吧，小波放平心态，没有区别的，留在这里也是等着被白光吞噬，下去拼一把，赢了我们一起出去。”

  好像是想起白光的可怕，程瑞波感觉他实在是太苦了，现在的情况用前有狼后有虎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他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话。

  夜冉晨看见低迷的气氛，强行提起精神说道：

  “走吧，让我们去见识一下金色袖章管理员的厉害。”

  五人目光转换间，仿佛都有了答案，还是夜冉晨第一个起身，来到楼梯口，熊山紧接在后，就在苏凡想跟上去时，程瑞波赶紧挤在他前面来到熊山身后。

  苏凡笑了笑后也只能跟在第四位，结果他就感受到背后楚染衣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他看。

  两人只看了一眼就继续走下楼梯并没有交流，等五人走下楼梯后看到走廊里站着的人，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白妈身边居然是许久没见的黑妈，两人并排站在第三个房间门口。

  程瑞波此刻的心态有些崩坏，腿一软差点跪下，还好身后的苏凡搀了一把才导致没有当场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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