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文干嗤笑，“胡说八道，我们在天皇的带领下，屡战屡胜。华国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笙燕啐了一口，冷笑着说，“是嘛？三个月已经到了，你们鬼子走到哪了？接下来就是寒冬，你们的步伐一慢再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们马上就要力竭了！哈哈哈！”

  田中文干终于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的女人，“你读过书？”

  笙燕不屑地看着他，“田中司令不也读过书吗？如今不还是在做强盗勾当！”

  他捂着耳朵，冰冷怨毒地看着她，“真是个厉害嘴巴！所有人，全部刑具再给她上一遍，实在挖不出来，就割了她的舌头！”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田中文干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谁！”

  “是我。”惠子温柔的声音传进腌臜的审讯室。

  田中文干与她在外面交谈片刻，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惠子交叠着双手站在审讯室。

  “笙燕小姐。”惠子不安地鞠了一躬。“我很抱歉。”

  笙燕只觉得可笑，道歉有什么用！

  惠子继续说，“笙燕小姐，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我很喜欢你。我告诉先生，如果我能让你说出共党的下一步动作，他可以饶你一命。”

  红白脸。

  笙燕丝毫不上当。

  她低着头没什么动作。

  惠子弯着腰走近些，正想张口，笙燕说，“你瞧，我是下等人吗？”

  惠子摇头，“不是。”

  笙燕吸着凉气缓缓说，“那你们杀死的华国人是下等人吗？”

  她冷眼看着惠子，冰凉的眼神让惠子后退一步。

  “他们不是下等人，他们是人！是和所有人都一样的人。你们鬼子为了杀人，编造了一套谎言，骗骗别人，怎么连自己都骗呢！”

  笙燕咳了两声，“惠子，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你以为你们天皇是神吗？不过都是为了利益罔顾他人性命的强盗，恶匪，贼寇！”

  惠子连连后退，摆着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想帮你们！”

  “帮！”笙燕笑出声，“帮我让我成这个样子？惠子，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

  惠子隐隐在心中想到什么，有些慌张地往外走。

  笙燕的话追着她，“你们才是下贱的人！根本不配站在华国的土地上！来杀我啊，杀啊！哈哈哈！”

  惠子手指搭上门缘时，回头看到笙燕疯癫的模样，紧张地说，“傅先生成亲了，就在今天。”

  怔。

  屋子里按下静音键，笙燕没了一丝声响。

  惠子见傅澹玺对她有用，继续说，“娶的是苏潆洄小姐，正妻。”

  笙燕抓住铁链的手松开，铁链拽住她的手臂发出声响。

  笙燕带着怨气，哀怨地呢喃，“为什么？澹玺，为什么不救我，我好疼，好疼啊！”

  “苏潆洄狼心狗肺，为什么？”九天的折磨让她流下生理性泪水，唯有此刻是真情实感的泪水。

  惠子折返，来到她的身边，“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共党下一步的计划，我可以教训苏潆洄。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让苏潆洄给你磕头请罪。”

  笙燕低着头，发丝拧在一起，一滴滴血珠往下滴，她闷声，“我说。”

  “其实，田中文干的副官就是我们的人。”

  惠子怒目而视，“你胡说什么，文介先生可是天皇的忠实信徒！”

  笙燕慢慢引诱，“别急啊！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现在还活着？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救我出去，文介假意杀我，实则救我！”

  笙燕藏着寒光的眸子隐在头发之后，现在就是她的时机。

  惠子当然不信，“胡言乱语！”

  笙燕又说，“对，我胡言乱语。不过我接下来说的可是真的，其实苏潆洄也是我们的人！”

  惠子气笑了，“胡说。”

  “不是胡说，你没发现苏潆洄明明可以早点供出我，但是偏偏等我偷走数据本之后才供出来我吗？其实苏潆洄是第二小组的，我们是不同派系，她故意整我的！”

  惠子不再听她胡说，推门走了。

  田中文干听到惠子的转述，并不像她那么信任苏潆洄和文介。

  于是又审了她一夜，见她死活不改口。心里缓缓打起鼓。

  田中文干见她不再说话，决定处死她。

  笙燕哭喊，“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你们不信的！惠子，你不是说能救我吗？救我啊！”

  惠子鞠躬，说抱歉。

  ~

  傅家，傅澹玺看着把房间弄得满地狼藉的苏潆洄，默不作声。

  “傅澹玺，你真是个废人！”苏潆洄不敢对傅澹玺动手，拿着花瓶砸在地上。

  他毫无顾忌地抬头，“怎么，我从没有说过我不是废人！”

  苏潆洄来回磨牙，“你竟然不行！你不行我怎能生下孩子！”

  傅澹玺冷笑，“这是你的事。”

  “我要去告诉司令！”苏潆洄气极了，口不择言就要往外走。

  傅澹玺冷笑一声，“是吗？司令知道你不能生下我的孩子，你还有什么用处？”

  苏潆洄大口呼吸，心中郁闷，偏偏无法发泄。傅澹玺说得对，要是让鬼子知道，她就没有利用价值！反正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她是傅澹玺的妻子，她生下的孩子就是傅澹玺的！

  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田中文干亲自监视对笙燕执行死刑，贴心去请傅澹玺前来观看。

  新来的副官知道笙燕就是派出去的挡箭牌，试探地问，“处长，救她吗？”

  傅澹玺看向远方，冷冷地说，“不救。”

  “她是为了掩饰我们偷取密码本的行动才暴露的。不救吗？”

  “不救，否则前功尽弃！”

  所有鬼子都以为共党只是偷数据本，号召全国抗鬼。其实数据本只是一个烟雾弹，他们真正要偷的是司令部办公室里的密码本。密码本分ab两套，之前国党已经截获A本，却因为没有B本迟迟无法破译鬼子讯息。

  如今有了整套密码本，终于能掌握鬼子的行动！前线将不再如此艰难。

  傅澹玺缓缓说出，“你我都知道，数据本对前线根本没有作用。密码本才能派上用场，前线的代价太大了，绝对不能引起鬼子的怀疑！要让他们坚信我们只偷走了数据本。密码本根本不是我们的目标！”

  “是。”

  静悄悄的夜晚，河边站着一排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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