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晚几天会发通知的，最近公司在调整组织架构和迁址，等迁到新址后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卓之涵收好了HR的联系方式，牢牢记住了对方交代的事情，便开心地离开了公司。

  她和于小雅年后还没见过面，约好一起逛街。结束面试后，她径直就来到了商场。

  万年爱迟到的闺蜜发来消息说自己还在地库停车，卓之涵索性就自己先逛了起来。

  她路过一家内衣店，看着橱窗模特身上性感的蕾丝裙，不知怎的，想到了于小雅圣诞节的时候逼她穿的那件大胆的泳衣。

  就是因为那件设计大胆的泳衣，她和陈思砚才会捅破那层窗户纸，纠缠到一起的。

  想着那些回忆的片段，卓之涵不禁脸红了。

  好几日没有见到陈思砚，她也很想他。她的目光在橱窗模特身上的衣物上游移着，心中萌生的想法也愈发大胆了。

  如做贼一般，她四下张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人留意到她，这才鬼鬼祟祟溜进了店里。

  再偷偷摸摸从店里溜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多了一只封得密密实实的购物袋子。

  “之涵！”

  呼喊声从身后传来，吓得卓之涵颤抖了一下。

  她立刻把购物袋藏在身后，笑嘻嘻转过头，向着于小雅走去。

  “你买了什么？”

  “没……没什么……”

  卓之涵感觉自己有些汗流浃背了。

  但她越心虚，演技越差。于小雅一眼看穿她不对劲，不由分说从她手里夺过袋子。

  “诶！别！”

  卓之涵甚至没有机会争夺一下，袋子就被于小雅打开了。

  于小雅只往里看了一眼，吓得立刻合上袋子，还给了她。

  “你……你买这个干什么？谈恋爱了？”

  质问的声音刚落，像是意识到什么，于小雅抬了抬眉毛。

  “别告诉我你和那个该死的陈思砚——”

  卓之涵不敢说话，垂下头将袋子封好藏在了身后。

  她的反应坐实了于小雅的猜想，她肉眼可见地炸毛了。

  “卓！之！涵！”

  卓之涵立刻举手投降，睁圆了眼睛露出无辜的样子。

  “……我……我可以解释！”

  “你解释个屁！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他那么对你，他的朋友们那么对你，你怎么还……你……你忘记你当时在酒店里哭了一整夜，哭得多伤心啦？！”

  于小雅越说越气，卓之涵赶紧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她们找了一处商场里的咖啡馆坐下，喝着暖身的热摩卡，卓之涵也尽量一字不漏地将和陈思砚后来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于小雅。

  于小雅一脸不相信地瘪着嘴。

  “真的假的，陈思砚居然会在那种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低姿态和你调情？他看起来像是地上掉了一百万也不会弯腰下去捡的。”

  “我也觉得很奇怪，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于小雅防范心很高地还在思考。

  “他该不会是又在玩弄你吧？又是什么少爷寻的新乐子，什么的……”

  想起他喝醉那一夜执拗地说自己心有所求，求她做他女朋友。

  他为了她连礼教也不要，连自己的母亲和朋友都得罪了。

  卓之涵摇了摇头。

  “小雅，有没有可能，也许他对我是认真的……”

  虽然自己心中也没有答案，但是于小雅还是想也不想就立刻将卓之涵的猜想排除在正确的范围之外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在他对你最上头的时候离开了他，还和一个比他更高更帅的男人天天住在一起，陈思砚输不起了？”

  “……啊？”

  “陈思砚就算再是高不可攀的骏源太子爷，不也还是个男人吗？况且他那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配得感肯定很高，结果却输给另一个男人，肯定会发疯吧？这种情况是男的都会发疯。”

  “……”

  卓之涵听得似懂非懂。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卓之涵拿起来一看，是陈思砚的消息。

  「天气预报说，明天森北市要下雨。」

  卓之涵愣了一下。

  「你明天就回来吗？」

  看她捧着手机入了迷，于小雅翻了个白眼。

  “他给你发消息了？”

  卓之涵没想到自己的表情如此显而易见，心虚地赶紧喝了一口自己的热摩卡。

  “嗯……”

  那头又发来了消息。

  「很遗憾，还不行。只是想提醒你上班带伞，不要又淋雨生病了。」

  卓之涵都没察觉到自己笑得像个傻子，她故意调皮，咧着嘴给他敲字发过去。

  「那兔子先生的提醒恐怕来得太晚，已经生病了。」

  陈思砚的回复很快。

  「哪里不舒服？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

  「口干，舌燥，发热，难受……」

  她自己乐呵呵敲着键盘，都有些脸红起来。

  「去看医生了吗？我给张院长打电话。」

  「看过医生了，医生开了处方，说见到喜欢的人就立马能好了。」

  「……等我回来。」

  她再抬起头，坐在旁边的于小雅已经是一副无语到死的表情。

  再收到陈思砚提起要回来的消息，已经是三天之后。

  「今天就回来，马上登机。」

  卓之涵守着这一条消息殷切地期盼到深夜，一直到文一凯下播，一直到他熄灯休息，也没再收到陈思砚的消息。

  她捧着手机在床上躺了太久，也最终抵挡不住困意，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枕畔“嗡嗡”的低鸣。

  是手机震动的声音。

  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陈思砚的名字。

  她瞬间清醒，从床上弹起来，按下了接听。

  低沉的声音在那头，似乎有些等不及。

  “出来。”

  “你回来了？你在哪里？”

  “出来，快点。”

  卓之涵挂断电话，心也跳到嗓子眼。她来不及披一件外衣，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又悄声拧开防盗门，推开一个门缝走了出去。

  几乎是立刻被带着寒意的怀抱笼罩。

  卓之涵惊得颤抖了一下，看清了面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你的处方药到了。”

  “诶？”

  陈思砚俯首贴在她耳畔。

  “听说有人……口干，舌燥，发热，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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