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不对。

  关于许凌凌，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像项瑜那样的口头或者书面协议，关于多久见一次，需要许凌凌做些什么，养成什么样子，项凯昊身为甲方没有提出任何条件。

  他没有资格。

  除了许凌凌身上流着项凯昊的血，其它与项凯昊没有任何关系。

  项瑜承认许凌凌的关系，在那些不该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的争吵的画面里，从来没有过许凌凌的存在。

  相反，许凌凌是带着一身怜悯而生，她无法选择生父生母，她只能被有大爱的人选择。

  项凯昊和项家就连一眼也不会多停留在她的身上。

  项瑜早已经在这些经历中成熟起来，他在爱中成长，就算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许依一的爱，也已在这样的疑虑中成长起来。

  他随时可以站在许依一的面前当一把利剑，在项凯昊和外人中伤她时，挺身而出，他也许并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在乎不反抗，但他开始像小时候许依一在他身边时那样，用她大大的手掌打掉别家坏孩子砸向他的玩具。

  每个人都有自己容忍极限，只有触碰才会反弹；

  许依一的极限是项瑜，而项凯昊在对项瑜基本还保持在同一条界线上；

  而项瑜的底线是许依一，项凯昊的每一步，都踩在了项瑜的底线上。

  ——

  宋宁给许凌凌洗完澡把她放在床上，换上粉红色的长袖荷叶边裙，下身穿着白色的打底裤袜，还不会走路也穿上了粉白相间的小鞋子，干干净净可可爱爱。

  许凌凌趴开肉腿坐在床上，宋宁唇间夹着个粉色蝴蝶结的小发圈，纤长的手指头灵活地许凌凌头顶上束起小圈发，扎了一个冲天小啾啾，一手揪一捋头发，一拉，扎紧，像一朵卷着花边盛开的花，完美！

  “叭叭，叭~”许凌凌挥舞着两只肉胳膊，打在床上，嘴里吐出来的话从“咿呀”变成了“吧啦么呀”。

  爸爸？宋宁的小心脏一惊，这娃会叫爸爸了？

  许依一拎着出生证刚好回到房间，看着宋宁激动的小眼神看着她，又看着许凌凌，迫切地说：“凌凌，刚才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咿呀叭啦，噗噗噗噗噗。”许凌凌见宋宁兴奋的样子，她也跟着兴奋起来，噗着红色的小嘴唇喷了宋宁一脸的口水。

  “不是这样。”宋宁摇摇头。

  “叫你爸爸了？”许依一勾起嘴角笑笑，这男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才八九个月大的孩子会说话？她当初也是这么单纯的以为的，其实，只不过是孩子的学会发的音罢了。

  “嗯嗯。”宋宁点头，他确实是听到到了啊，也看到了许依一手里拿着的许凌凌的出生证，脸色又暗淡下来。

  “叔，亲爱的叔，可以走了吗？”项瑜从门外探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小粉裙的许凌凌，冲进来，双手合在许凌凌的肉脸上，轻轻揉搓，小脸被搓得小嘴成了小鸡嘴，咯吱咯吱地笑着。

  “咦呀，好想咬一口。”项瑜松开许凌凌的脸，抓起她的白色袜裤小肉腿，放在嘴里轻咬一下，许凌凌的咧开小嘴哈哈哈哈地仰头笑起，没坐稳倒在床上。

  “你嘴脏不脏，刚换上的干净袜子。”许依一刚把出生证明放好转头就看到项瑜咬在许凌凌的腿上。

  “嘴用来吃东西的，怎么会脏，你还天天跟叔叔亲来亲去的呢！”

  “啧，小孩子怎么这么说话。”许依一一个白眼翻过来。

  “叔儿，走了，出去散步去，这个点我好几个同学在篮球场玩，我们出去炫耀一下。”

  “炫耀什么？”

  “嘿，炫耀我有个妹妹。”项瑜得意地抬着两根眉毛，着急地催道：“等会儿天都黑了，快快快。”

  “你下楼让店里把婴儿车帮推出来在门口等着。”

  “为什么？凭什么啊？又把我支走啊？”项瑜嘴里是这么说的，起身向外走去，那也好过留在这里，万一许依一又想起来，还有别的事情让他干的，比如练琴刷题什么的，还是走为上策的好。

  “我上厕所！”许依一大声喊，这孩子有时确实是挺欠揍的！

  “你把凌凌的出生证给小瑜看了？”

  “看了。”许依一进了卫生间。

  “他怎么说？”

  “说了蛮多，乱七八糟的。”

  “乱七八糟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许依一开门出来，靠在门框上，抿起嘴，故做思考：“聊了一些关于他爸，和凌凌的事情，你不是说他想要把凌凌送走吗？”

  “嗯，他昨天是怎么跟我计划的。”

  “他可能是觉得他爸又找了个女朋友，觉得他过得太舒服了，所以才想把凌凌送回去折腾他，他也清楚他爸是什么人。”

  “就这？”

  “还有，他说我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才把他送到他爸家的。”

  “冤枉啊，那不是因为你们协议了每个月都要送去他爸家吗？”

  “除了钱，我从来都不相信项凯昊会做好，对他来说，钱能解决的事情他是不会想动手的。”

  “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瑜很清楚他爸是不会把凌凌接回去的，他说他想要这个妹妹。”

  “他跟我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再问问他。”

  “我不问，他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才不傻呢，许依一肯定是耍了什么小手段说服了项瑜？反正，他要的是结果。

  “万一我骗你呢？”

  “你骗我，我也受着。”

  “白做了个小手术吧，你真的是，一把年纪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为了别人，你把自己嘎了。”

  “为了你。”

  “怎么又为了我了？”

  “为了给你提供更好的服务和享受。”宋宁的心情大好，又扯起嘴角坏笑起来，一手抱着许凌凌，把许依一抵在门背上。

  “是吗？这小玩意儿要休息多久才能好啊？”许依一一抬手，宋宁警觉地向后退两步，生怕许依一下手没轻没重。

  “你给我等着。”

  “切~。”

  许依一伸出来的手没摸到想要摸的，活动活动手指头，伸手拧开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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