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T发出去后，栾翰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时再听到邻居项家奶奶的声音也不再觉得刺耳了——渣男自有天收，他这个年不会好过的。

  集团收到文件，立即下派了两个人，按照PPT里提供的信息，找到了月子中心和派出所，确认了PPT上提供的信息。

  临近春节，银城已经少了一部分已经回家过年的异乡人，街道有些冷清，荷年里只剩下几个员工和李明明，店里的没有客人。

  荷年里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点了两杯热花茶，坐下。

  朱陈静把热花茶端上桌，被一男一女叫住。

  “请问，你们认识许依一吗？”

  “依一姐啊，她是我们老板娘，你是她朋友吗？你找她吗？”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憋了一天没说话的朱陈静很是热情。

  “嗯，那……项凯昊你认识吗？”

  “项……？项瑜的爸爸吧，是我们老板娘的前夫？”朱陈静嘀咕一下，找许依一的人很正常，来这里找项凯吴就不正常了。

  “对，那就没错了，许依一在吗？”

  “她不在，她回家过年了。”

  “噢？”女人抬眼看一看男人，又问：“他们有一个小女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们是出什么事了吗？”朱陈静担心地问。

  “那个女儿是许依一带走了吗？”

  “额，是她带的没错。”

  “谢谢你。”女人点点头，翻开她面前的文件夹，等着朱陈静走开，说：“要不就给许依一打个电话，我们总不能还得去南乡找她？”

  “这些都是实证了，许依一的也许会帮项总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那个女儿是别人的，许依一为什么要帮项总带走呢？”

  “说明他们之间还有感情。”

  “有感情的话那个女的都死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和好？”

  “谁知道呢？齐助理的调查录音可以证明许依一并没有怀孕，有私生女这一点，就是生活作风问题。”

  “在医院居然没查到聂莞尔生孩子的记录。”女人翻着桌面上的材料，有些疑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应该是匿名生的，看来许依一也是一直都知道项总有个私生女，才用许依一的名字在医院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

  “这样就说得通了。”女人点点头，合上材料：“等会儿就回公司去，找项总问完话跟公司申请停职，老总都放假了，估计也得等过完年才能通过审核。”

  “也行，我后天就直接放假回家了，不回公司。”

  “我也是。”

  一男一女在项凯昊公司的会议室里。

  项凯昊面前摆了几份材料，一份打印出来的匿名举报PPT的打印件，一份办出所案件处理表的复印件，一份月子中心的入住登记表，一份被涂盖掉签名的证明许依一没有怀孕的文件。

  面对这些证据，项凯昊的脸色铁青，对男人和女人说的话没有进行任何反驳，翻看着所有的材料，还有一些他见也没见过的，聂莞尔跟别人的聊天记录，跟聂莞尔聊天的人是谁？

  肯定不可能是许依一，许依一不可能会背刺他的。

  除了许依一，还有谁会知道聂莞尔的事情？聂莞尔是从来没有进到过他的工作圈里。

  项凯昊不理解，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是谁把这些事情上报到集团的？

  但他能肯定的是，那份被涂盖过签名的文件，是齐利。

  男人和女人无法对项凯昊的去留做决定，得到集团领导的指令，先停职，年到项凯昊到亲自到集团处理。

  项凯昊知道，那是李总留给他最后的机会。

  匿名文件和男人和女人做的材料原封不动的已经在李总的手上。

  要在集团里培养一个自己的人要花多少心血呢？

  项凯昊是李总亲手提拔的，从在临安起，到调到银城，李总在背后没少做操作，眼看着他要退休，项凯昊可以上位，接手管理他手中在进行的项目，他便高枕无忧。

  换一个没那么亲近的人，项目中的黑料和漏洞谁也不会愿意兜下来。

  李总也是不想项凯昊这么快就倒台，好又好在，正是春节期间，集团的其它领导已经离京，只有等着春节过后，让项凯昊亲自到集团解释，他最好能给集团一个交待。

  项凯昊从会议室里出来，气势汹汹的向办公室里走去，就连跟陈冉擦肩而过，都面无表情，指着齐利，示意他到办公室来。

  齐利手拿着手机，愄愄地走进项凯昊的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

  “集团来人找过你？”

  “嗯。”齐利点头小声应道：“项总，你听我解释，他们是突袭，没有任何文件下达直接找到的我，还录音，我没办法提前跟你串通。”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有人问起我老婆二胎的事情，你闭口不停就可以了。”

  “我知道，但是那个匿名文件里有提到我，嫂子在家里住的时候是我把你送回家里的。”

  “只要你矢口否认，我老婆也回了南乡，他们在银城查不出什么来，你一承认，我还怎么辩解？”

  “这……我们该怎么办！”

  “你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你背刺我，你的部门主管是我把你提上来的！”项凯昊指着齐利的鼻子骂，他已经开始渐渐失去理智，愤怒涨红了双眼。

  “项总，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你要是早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可以去周旋，他们已经全部调查完了，我还能怎么办？”

  “冉姐呢？让她去说说情。”

  “她就只是一个会计而已，她有个屁用！”

  “项总，这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以前集团来人，都是带着公示来的，直接下公告停职。”

  “我也停职！”

  “对不起项总，我不知道这事情会那么严重。”齐利说完，低头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项凯昊背对着他，面对着桃木色的文件柜，像在思考着什么，从文件柜的玻璃上看到项凯昊的表情十分凝重。

  齐利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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