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外号黑狼，大名唐峰，华夏退伍军人，生活所迫去了东南亚，由于身手好，被一个杀手组织相中，开启了他刀头舔血的杀手生涯。

唐峰就是个干活的，只接收自己内部的指令，从不和雇主联系，所以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把他带到车上去，孟一凡留下，其余人都回车里待命。”

随后方言又给老丈人打了个电话，接着走到铁门跟前，抬腿就是一脚，一阵金属断裂的声音响起，防盗铁门锁芯被震断，门斜斜的打开了。

“老大你太牛了，这可是钢化防盗门，你就一脚解决了？”

孟一凡听说过方言厉害，无奈没机会看到，今天终于大开眼界了，震惊之余欣喜万分。

“少废话，门口看着点，我进去看看。”说完，方言就走进套间。

里面是一个三间大的房子，应该是以前的会议室，两边有两个隔间，外面是电脑监控设备，里面没有人。方言凑到监视屏上，隔间里灯光亮如白昼，每个隔间里都坐着两个黑衣人，好像睡着了，对面审讯椅子上各坐着一个人，耷拉着脑袋，也在打盹。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么劳累，踹门的声音都没听到？”方言心里不由得一乐。

他推了推左边一扇门，门没有上锁。进门后就在睡觉的两人身上各点了一指，然后走到审讯椅前，伸出手在那人脸上拍了拍。

“醒醒？”

这人不到三十岁，头发蓬松，眼睛红肿，嘴唇干裂。

“你是谁？”这人睁开混浊的眼睛，惊恐的望着眼前身形高大的口罩人。

“能扛住吗？我要是晚来一刻钟，你们都死了。”方言边说边从兜里掏出银盒。

这人一看方言不像纪委的人，又看到审讯自己的人直接靠在椅子上仰头睡觉，像死了一样，毫无知觉。“你是省长派来救我的人？”

“你想啥呢？救你的人我倒没有看见，杀手被我收拾了，是不是省长派来的，我就不知道了。配合一点，我给你用一针，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你也就轻松了。”说着，按住这人的脑袋，银针扎进了他的脑袋。

“你不能这样，我是李洛水，我是省长秘书，你不……”这人非常惊恐，歇斯底里的叫嚣着，片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做个好人吧，一会全部都交代了，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方言冷冷的说道。

“我要做好人，我交代，我要做好人……”

同样的一幕在右边隔断里又演了一遍，只不过主角换成了副市长赵松林。听方言说外面来了杀手，都被收拾了。赵松林身子都软了，从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怕会被灭口，所以，他对方言的话毫不怀疑。当他权衡着是不是要招供时，一根银针扎入了脑袋。

当听到方言如咒语般的说教时，他心里全是悔恨和虔诚，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去。

方言刚走出审讯室，杨云辰带着庞天华几人走了进来，看到现场一片狼藉，庞天华头皮发麻，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方言见两人身边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人，看着老丈人说道：“让其他人都退出这个房间吧。”

扬云辰恍然明白了，急忙说道：“除了庞书记，其他人都出去到楼梯口待命。”

市委书记发话了，谁敢不从，十几个人都出了房间，孟一凡也跟了出去。他知道老大要交代重要的事，决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于是，跟出去警戒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位领导，方言严肃的说道：“二位领导放心，两个嫌疑人都没事，经过这次刺杀事件，一会提审会很顺利。杀手来自东南亚一个专业的杀手组织，是个出去讨生活的退伍军人。还好此人良心未泯，也不嗜杀，纪委人员都被点了穴，一会我帮他们解开就好了。杀手我带走，以后缅北那边还有用，有用的信息我会传给你们。我的身份不要透露，如何解释，二位领导就多费心。

你们内部有鬼，这两人很重要，他们已经狗急跳墙了，证人决不能死。要不，待审讯完，我派人帮你们转移看管他们，审讯的时候再出现？”

三人又商量了细节，统一的说辞。方言拍开了地上几个人的穴道。

“杨书记，庞书记，你们怎么来了？有个迷彩服破门而入，紧接着我们被打晕了……”一个负责人揉着发胀的脑袋说道。

“好了，不要说那么多，这些我们都知道。多亏杨书记要过来检查工作，才惊走了杀手，快进去看看吧。”庞天华淡淡的说道。

果不出方言所说，两个嫌疑人见了纪委的人，抢着要交代，嘴里还叫嚷着要做好人。

庞天华心里很震撼，他不知道在这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不是方言说的受到惊吓所导致的。

杨云辰心里也很震惊，但了解女婿的手段，也见怪不怪，严肃的说道：“还等什么，快组织人审讯，做好笔录，视频音频都录制好。”

接下来，庞天华主持了审讯工作，方言和杨云辰下楼离开。

走到车旁，方言对孟一凡耳语几句，就和杨云辰坐车离开了农委招待所。

孟一凡带两个弟兄留下，陈斌带着一个兄弟拉着两杀手跟在杨云辰的车后面。

车行在路上，扬云辰还有些惊魂未定，有些后怕的说道：“太及时了，要不是有你，两个嫌疑人死了，一切就麻烦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给省委交待。”

方言也没客气，直接说道：“是老庞大意了，纪委里面也不是铁板一块，要不信你让人查纪委工作人员的通话记录，准能挖出内鬼。”

方向一句话就点醒了杨书记，他当即拿起手机就给庞天华打过去……

市纪委发生的事情，很快柳国华就得到了杨云辰的汇报。他很震惊，没想到他们会派杀手灭口，还好被惊动跑了。不幸中的万幸，嫌疑人全部交代了，案卷也已经整理好了，一会就能送到省委。

柳国华头有些大，听说里面牵扯出省领导就有两人，省长矿英明就在其中，还有副省长陈飞扬。厅级干部有五六人，除了几个副市长，公安厅副厅长马竞，省国土局局长王文超，省国资委主任廖成功等主要部门领导，处级干部也有十几人。

他也没想到，这群人的队伍竟然这么庞大，后面不知道又要牵扯出什么人，他想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位，心里泛起了寒意。

这事太大，他不敢确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但他得和杨云辰好好聊聊，聊聊如何善后，他也想见见杨云辰的那个好女婿。

想起方言，他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别的不说，就他身后的那群人，那个不是一言九鼎。

这时候，秘书进来了，身后跟着杨云辰。“小董，通知下去，今天所有会议取消，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要和杨书记谈正事。”

泡了一杯茶，秘书关门出去，柳国华出了办公桌，也坐在了会客沙发上。

柳国华刚坐下，杨云辰从工作包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柳国华说道：“柳书记，这是审讯的笔录，您看看吧？触目惊心！”

柳国华眉头皱成个川子，心情沉重的接过纸袋，打开翻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后，柳国华放下材料，取下老花镜揉了揉酸痛的眼球。

“原以为邝省长只是对手下疏于管理，没想到他不但是主要知情人，还是整个腐败集团的核心。还有这个陈飞扬，以前在临海市官声不错，这才上调两年，怎么能和矿英明搅和在一起了？事情出乎我们的预料，这事得上报，我们两个处理不了。这事有点复杂，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柳国华无奈的说道。

明白柳国华的意思，杨云辰也没有矫情，对这位老班长，他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圆滑，但人品绝对可靠。

“柳书记，这些事情我也想过，如果我们追查的目的只是打几个苍蝇，放任老虎而不管，那我们做这些毫无意义，有可能给自己埋下祸根。我的意思，你这边上报，我这边继续追查，省部级以下，该双规的双规，该审查的审查。谁都知道，体制里面没有不透风的墙，社会上该知道的也会知道一些，他们想一手遮天，掩盖事实是办不到的。”杨云辰郑重的说道。

柳国华点点头说道“有句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千里行。＇如今是网络时代，群众也越来越理性了，这件事情，我们暂时也不做正式回应，民间说什么咱们也阻止不了。该发酵的就让发酵去，也许这样我们反而能轻松点。”

说到这里，他递给杨云辰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吐了一口烟，话锋一转说道：“听说两广疫情很严重，方言带世卫组织专家回来抗疫了？”

杨云辰的心思还在案子上，突然听到柳国华问到了疫情，又提到了方言，瞬间也就明白了。“是的柳书记，他前天从羊城回到宁城。说是准备去看看您，这不有疫情，他怕您担心，所以就没敢打扰你。”

“哦，回宁城了，怎么不来家里，有他一个大神医，我怕哪门子疫情。今天晚上就让他来家里，有些事情我还想听听他的建议。明天我就飞京城，当面向中枢汇报。”

柳国华传递的信息很明确，这件事情方言绝对有份，事情既然搅起来了，你躲在背后只看热闹，那绝对是不行。

“好的，我回去就给他说。正好，那小子要启动医科大学，你也给参谋参谋，也让他少走着弯路。”

扬云辰也是个明白人，这事牵扯太大，上面没人说话，靠他们两个书记有可能前功尽弃。既然柳书记提到方言了，大家都是通透人，老杨索性把方言推了出去。至于如何做，让他们去烧脑筋吧。

两人正说话，办公室门被敲响，柳国华心里不悦，说了声进来。

“柳书记，杨书记，有紧急情况。黄市长刚来电话，市政府被三毛厂下岗女工围了。听说有上千人，都带着马扎坐在市政府门口街道上，交通全部被阻塞了……”门口站着两个秘书，说话的是扬云辰的秘书辛晓东。

这话太劲爆了，辛晓东没说完，杨云辰急忙站起身，一副立马就要走的架势。

相比之下，柳国华还是有定力，他见杨云辰站起来当即要走，急忙说道：“老杨先坐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急着回去有啥用，黄俊杰就不能去处理？重要的事如何处理，老百姓才能服气，集会人员才能散去。”

柳国华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又是一省的绝对权威，杨云辰也冷静了下来。

“柳书记，您说的有道理，这事来的很及时呀。我们前脚抓了前三毛厂的几个腐败领导，后脚下岗职工就来请愿，我感觉事情很微妙，难道是有人把案子透出去了？”杨云辰凝重的说道。

柳国华摆摆手道：“老杨，我不这么认为，港商台商大张旗鼓的谈着卖厂子，这事宁城人尽皆知，何况又牵扯家属区和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他们这个时候出来闹，不是个意外。只能说，我们从来没有把老百姓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出现今天市政府被维的尴尬局面。要我看哪，这个事件未必不是好事，只要他们不胡来，就不要阻止，临近中午，让市政府开一个现场会，披露政府已经插手三毛厂的事情，并通报原厂长赵成山等人被双规的事，然后透露些毛纺厂被收回，市里主导重新安置下岗职工的消息，大家自然也就散了。”

听了柳国华的话，扬云辰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他从这件事中嗅到了两个利好的讯息。其一，就如同将三毛厂腐败的暗疮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为自己日后处理三毛厂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铺平了道路。其二，群众的呼声响彻云霄，上面也能清晰地听到，随后这一系列的人和事被牵扯出来也就合理了，有些人想肆无忌惮的捂盖子打压市委市政府，也会有所顾忌。

“柳书记，我懂了。下岗职工这么一闹，迫使三毛厂的事态公开化，我们也有理由大张旗鼓的查办此案件，有群众站台，这样我们的压力也能减少很多。

一句话，＇刘备招亲，天下皆知。＇我现在就回市委安排事情，方言可能晚上就去你拜访，那小子现在扣的很，给我都不送礼，你少不了又得一瓶茅台酒破费了。”杨云辰欣慰的说道。

“哈哈哈，记得第一次来我家，这小子就提了两瓶酒，却喝了我三瓶酒，还搭上一桌子好菜。不是我说呀，你这女婿可是越发达越抠皮咯！”说完，两人会心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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