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房门被敲响，宋涛打开门。

  “我去，涛哥，你这怎么了？”

  宋涛顶着一头鸡窝，眼袋都要垂到了颧骨上，嘴唇干瘪，整个一被女鬼吸了精气的惨样。

  “没，没事，昨天工作熬夜来着，怎么了？”

  “下楼做检查，你没看群里通知啊？”

  “现在？”宋涛面上一慌，他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是啊，从下往上，咱们两层已经是最后一波了，涛哥，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兄弟挠挠头，今天的宋涛总觉哪里不对劲儿。

  “没事，没事，可能没睡好，脑袋有点儿发蒙，你们先下去吧，我缓一缓再去。”宋涛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搓搓脸，试图隐藏自己的不自然。

  “那好吧。”

  兄弟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两眼。

  “诶？哥几个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有诶，刚一开门儿就闻到了，一股铁锈味儿，腥腥的。”

  这议论的声音足够宋涛听到，关门的手一顿，愣在原地，恰逢对门邻居开门，见到向宋涛明显一愣。

  宋涛本就心虚，见他这个反应不禁多想起来，连忙将门关上。

  对门邻居：“......”

  宋涛贴在门上看向猫眼，对门的邻居还站在那里。

  “难道，昨天他看见了？”

  莉莉抱着孩子走出来，就看到宋涛壁虎似的动作。

  “怎么了？”

  宋涛转身，捂住莉莉的嘴。

  “嘘！”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宋涛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

  “我感觉对门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儿。”

  “啊？他不会昨天看到了吧？”

  “难说。”

  “那怎么办？要是他报警...不行，我还有宝宝，我不能蹲监狱，我...”

  宋涛连忙抱住她，轻声安抚。

  “别怕，有我在。”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这个先不急，你现在回去把蒋天理的身份证和衣服拿给我，咱们先把检查应付过去，快。”

  “哦哦，好。”

  宋涛身形和蒋天理很像，穿一样的衣服，再带上帽子和口罩，不熟悉的人根本判断不出来，唯一的一点是宋涛的个子要矮一点儿，一连垫了三个内增高，总算像模像样的走出房门。

  “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你不是都觉得没问题吗。”

  正如宋涛所说，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包括那几个曾经的好兄弟，也只是远远与莉莉招招手。

  至于‘蒋天理’，对不起，现在不熟。

  终于熬完监测，两人回到房间，脱下伪装，宋涛长出一口气。

  “还好那家伙前两天把人都得罪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好躲过去，哈哈。”

  莉莉站在宋涛身后，微微蹙眉，总觉得宋涛不是那么可信。

  “中午吃什么？我去做。”

  “好久没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宋涛完全忘记这是在蒋天理的房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房门。

  “你怎么在这儿？”

  门外，好兄弟站在那里，正是今早说出自己闻到铁锈味儿的那个。

  见到宋涛，兄弟有点儿懵逼，退后一步，特意看了眼门牌号。

  “没错呀？涛哥你咋在这屋？”

  “啊，我是，过来看看老蒋，听说他生病了，有点儿严重，你这是...”

  “哦，我媳妇不是知道蒋天理和莉莉闹别扭吗，怕莉莉这几天吃不好饭，让我把做的卤味给莉莉送来些。”

  兄弟探着脖子看向屋里。

  “莉莉呢？还有那个家伙？”

  兄弟说着就要进去，被宋涛挡住，接过他手上的食物，走出来关上门。

  “莉莉还在照顾老蒋，别打扰她了，去我那儿坐坐？”

  “也成。”

  宋涛搂住兄弟的脖子，回到自己家，一进屋，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

  “嚯！涛哥，你把香水铺子打劫了？”

  宋涛闻了闻，这是他刚刚特意关上门窗喷的，总算没有血腥味，兄弟这个反应他很满意。

  “没有，这不最近新交了个女朋友，她就是搞香水的，给我寄过来一堆，我嫌没地方放都倒马桶了。”

  兄弟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坐到沙发上。

  “放不下给我点儿啊，我媳妇正愁最近没香水用了。”

  “又不是牌子的，万一用之后过敏怎么办？咱们感情还要不要了？”

  “那哪儿能啊，别说是过敏，就是你给我一刀咱们的兄弟感情也不会变。”

  兄弟喝了一口可乐，视线一动，正对上墙边柜子下面一抹红色，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早上的味道。

  “中午在家里吃饭？我去看看都有啥。”

  宋涛走进厨房，那兄弟则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墙边，弯腰用手指蹭了蹭，随后闻了闻，一股腥味儿让他一愣。

  “郭儿，吃饺子不？”

  宋涛走出来，就看到兄弟站在柜子前，一掌拍他身上。

  “诶呦我去。”

  兄弟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放下。

  “怎么了？”

  “没有，我在想今早开会的事，你这突然一下，吓我一跳，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吃不吃饺子？”

  “成啊，我回去问问我媳妇，过来咱们一块儿包。”

  “不用，你带你媳妇来吃现成的就行。”

  兄弟点点头，离开宋涛的家，门关上的刹那，笑容收敛起来，他并未回家，而是下楼，他记得楼下有一户邻居是医生。

  只是那兄弟没有一点儿清晰的认知，他那烂透了的表演早早已经让宋涛察觉到。

  宋涛透过猫眼，见兄弟转身的方向不对，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打量起柜子，外表没有问题，他又蹲下，在柜子底下找到那抹没擦干净的血迹，上面还有手指头按过的痕迹。

  “被发现了呀？啧，真烦。”

  宋涛没有准备包饺子，他知道，兄弟发现不对劲儿绝对不会再回来，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直过了许久才睁开，眼中多了丝残忍。

  “我本来是不想的，可谁让你们多管闲事呢。”

  宋涛脱掉围裙去了莉莉家。

  至于他的好兄弟，也已经坐在了邻居家里，那邻居沾了些他手上的血迹闻了闻，又搓了搓，确定这就是血迹。

  ...

  滴滴滴！

  坐在莉莉家沙发上的宋涛掏出手机。

  [涛哥，我媳妇说不去了，现在这个情况，家家户户的菜都不多，我们吃一顿少一顿也不太好意思，等解封咱们再一起庆祝。]

  宋涛挑眉，将信息递给莉莉。

  “你看，我说他一定发现了问题。”

  “那咱们该怎么办？”

  “楼下大门锁着，根本出不去，可一个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呢？”

  宋涛看向莉莉，勾起唇角。

  “我们要让楼下的大门必须打开，让所有人都乱起来。”

  “你...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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