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墓，夏镜衍没急着回总局，而是去了一趟王应海所在的医院。

  王应海平时并不想出病房，整天待在床上和“皇帝的新友”玩，或者用手指绘画“皇帝的新画”。

  她的主治医生叫张弦。

  夏镜衍没进病房，在门口看着王应海在床上画画，时不时傻笑一下。等了一会儿，张弦来了：“夏队！”

  夏镜衍点点头，张弦说：“我被调离了。”

  “调去了哪里？”

  “B3A76分局。”

  夏镜衍略思索了一下：“你先在B3A76分局待一阵，我想办法把你调到总局。”

  王应海回头看看他们，咯咯笑了。

  “她装疯的可能性有多大？”夏镜衍问。

  “七成。”张弦握着一罐水彩笔和一本本子走进去，递给王应海：“你看！你想要的我买来了，今天出去走走怎么样？”

  王应海没接话，指着张弦手中工作的本子说：“我要这个！”

  “这个不行。”张弦耐心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怎么样？”

  “不要！出去会死的！外面好多好多吃人的怪物，我不出去！”

  张弦毫不意外地叫来一个护士，出病房时对夏镜衍说：“去我办公室吧。”

  一回到办公室，张弦立马瘫在椅子上，一脸委屈地说道：“我还是不能接受你比我小很多。”

  老男人撒娇，画面太美，夏镜衍移开视线。

  “你看起来岁数也不大。”夏镜衍翻了翻张弦的笔记本，只有一串数字。张弦听着还是不满意：“可是你每次去不同的地方，我还要一直跟着你，你不可以退出吗？”

  “你可以退出，我不强迫你。”

  “……”张弦安静几秒，“算了。”

  夏镜衍从张弦办公室的窗户看向对面的楼，张弦喝了一口水说：“老人住院部，一般收的都是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并且家属不想管的老人，那边我管不到，我管的是二科……诶你干嘛？”

  得亏夏镜衍眼睛好使，似乎在对面某个窗户中看到了莫老头的身影，便迅速往那边赶。

  张弦跟在后面，一直跟进对面住院部三楼的一个房间。他不知道，他走后，王应海趁护士不注意溜进他的办公室，翻开笔记本，认真看上面的一串数字。

  夏镜衍找到的病房里面有个老人，一直在吵，扔东西抗议，护士没办法，只能把他绑起来。

  张弦问：“这老人什么情况？”

  一个护士说：“被警察送来的。说是犯病自己跑出去找孙子，警方一开始还帮他找，后来问了邻居才知道这老人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孙子啊？”

  夏镜衍不说话，愣愣看着发疯的莫老头。莫老头对护士吐口水大叫：“我要找孙子啊！你们把我绑起来干嘛？我孙子，我孙子走丢了！帮帮忙找找我的孙子吧！我孙子走丢了！”

  张弦别开脸，扯了扯夏镜衍：“走吧。”

  夏镜衍静静离开。

  两人分开后，张弦回到自己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被王应海毁了。

  上面画满涂鸦，有几页被撕掉扔在一边。张弦回头看看又哭又闹的王应海，稍微收拾一下，叹着气打起精神去见王应海。

  回到总局的夏镜衍没时间伤感，有人送来一份合同，问问他的意见。

  他看了一下，是灵调局和一个名叫“流云”的科技公司的合作。祝留邪最近不在，夏镜衍也不在，其他人不敢签字，硬是要等他们回来。

  流云有一个项目研究反重力系统。选用的材料和死亡列车号的材料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

  为了这个反重力系统，流云科技公司专门在一座山体里建造了一个直径90米的圆盘，在反重力系统的驱动下稳定漂浮在32米的高度不变。山脚下有一个控制仓。目前圆盘还在建造中。

  灵调局和流云科技公司的合作很简单，灵调局需要这项技术，而流云科技公司需要建造的原材料。

  合同附有不同角度拍圆盘的照片，夏镜衍看了看，签下这份合同。

  第二天他去了反重力系统实验基地。接待他的是流云科技公司副经理小白桥。小白桥向他解释关于反重力系统实验基地的基本结构，然后去往圆盘所在的萧倪山。两人乘电梯上去，俯视巨大的圆盘，夏镜衍笑了笑：“挺震撼的。”

  “如果您想的话，我们可以去上面走走。”小白桥甜甜一笑，于是他们乘升降梯下到圆盘上。

  踩在厚重的金属上，夏镜衍问：“这都是你负责的？”

  “不是，我和蓝经理一起负责。”小白桥摇摇头，“未来当反重力系统应用到实际生活中，不知道到时候人们的生活会有怎样的改变。”

  “蓝经理？”夏镜衍看着面前瘦弱的女人，说，“不会也是女生吧？女生做这行的很少。”

  “是女生。”小白桥说，“少是少，但也有。蓝经理本名蓝落梨，今天有事情，以后合作的时间长着呢，不怕见不到。”

  “也是！”

  中午小白桥请吃饭，夏镜衍问：“你们要的材料不会是蓝星上没有的吧？”

  “不会没有，就是少。”小白桥说，“这种金属我们取名为铜原，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样本来开采。据估计铜原可以提炼出更纯的物质。”

  “你就不怕我们垄断了铜原的开采？”夏镜衍一扬眉毛，但小白桥却笑着说：“就算要垄断也是未来的事，蓝星上铜原本来就不多，没准还没投入实际应用就没了。”

  “当然，我听说有一种方法可以从别的星球上开采到铜原，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小白桥摇着高脚杯，“不过我认为那是扯淡，我们连自己所在的星系都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能在具有高等文明的外星球开采铜原？”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扯淡。”夏镜衍面不改色地说道。

  饭后，小白桥送了五十克铜原：“记得向我和祝队问好！”

  夏镜衍点点头，驱车回总局。

  几天后，祝留邪回来了，夏镜衍上交铜原，报告合作的项目。

  祝留邪没意见，让夏镜衍负责。自己联系了B3A76分局的局长唐队唐傅志，把在古墓里带出的样本交给他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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