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回 玉成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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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正月,无风便将离石与乌云的婚事敲定了。按阿塔娜说的,再不这样,离石都没心思保卫你了,再说一个团长,天天往人家姑娘家跑,成什么样子,把兵都带坏了。
无风征询了两人意见,回去结婚,还是在现在结婚,离石说回去还不一定见上父母,再说父母知道自己结婚了也会高兴的,按原来的话我怕是没钱问婆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问婆姨的那天。
乌云说夫死后,自己早交给长生天了,婆家、娘家早不愿看到自己神神秘秘不祥之人,避之而不及,多少年都不来往了,现在和回去结婚一个样,只是回去后一定要带着离石给早死的丈夫上个坟,也算认识一下,让他九泉之下安心些。
下了聘礼,让乌云看了个日子,让阿塔娜安排迎娶送嫁事宜,要求就是两个字:风光。当然阿塔娜是不会的,乌云却是这方面的高手,当归一辈子行医见多识广不时指点,虚连母亲也懂的不少,具体的事都交由她来做,婚事就这样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无风原是反感这些繁文缛节的,后来想这些都是做给士兵看的,不这样不足以表达对士兵的重视关爱,那还有谁替你卖命呢?所以就做到位,做到别人羡慕嫉妒恨,恨不得生在一团、嫁在一团。
无风让吐蕃小王子在堡内选了一块地方,建了一个庄园,送给离石,一团的团长结婚没地方住丢的是他这个领导团长的人。离石大婚后看似住的远了,实则比以前更有时间呆在无风身边了。人往往是这样,心里一旦认定认可后,就会死心踏地卖命。
结婚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但只要两情相悦,恨不得把所有程序都省了,直接进洞房。一早,安排离石带排以上干部从团长府过来,在里克庄园吃了早饭——饸饹,一种是豆腐馅汤,一种是羊肉汤。这是速食,只要调好汤,饸饹用床子压在地灶锅里,水一滚面翻个个就可以捞出来吃了,再炸些油糕,配些小菜,十分的有滋味,就连罗刹几个庄园主都大呼好吃。
吃过后迎娶乌云,用轿子抬过去,波尔便坐了压轿娃娃。什么抢新房,并头,喝交杯酒,能走的程序走个遍。无风一个原则,能不省的一概不省,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能让体验的尽量让体验。结婚里里外外全是新的,乌云都有些诧异,午后吃席时乌云非要拉着离石给无风敬酒,一连敬了三大碗,不喝不行,乌云自己陪着喝,说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无风无奈只得一饮而尽,旁边阿塔娜阴阳怪气道:“东西都是我置办的,酒却敬了别人,这人前几天喝酒出事闹的满城风雨,你们还敢让喝?”
乌云道:“我这个妹妹人美歌甜,以后还请先生多多照顾。”
无风说:“好。”倒羞的阿塔娜扭了扭身子。无风说今天没音乐不行,便让不知哪请来的有中有西的乐队捡会的曲子挨着奏,又让阿塔娜带头唱了首歌,引的众人技庠都来献歌献舞,一时场面热闹非凡。
无风让各种肉类做上些,按圆桌上些各类菜,另安排烤肉、火锅,不拘吃什么,高兴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算犒劳最近辛苦的将士。但总归物质匮乏,还没到吃好的阶段,菜品还是少的很。
风风光光举办了亦中亦西的婚礼,交待离石要好好待乌云,好好过光景,在外面耍威风可以,在家里一定要松,像对待领导一样对待婆姨,全团人的家庭氛围都看你的样了,你的好了,我们全团的风气才好。吓的离石连连祷告别再给我戴高帽下套了。
西匈奴和罗德堡、罗斯堡有头有脸的人全来,礼物堆积如山,往来道贺之人如织,闹哄哄一整天。
晚上闹完房,无风交待给新人包些饺子送过去吃。虚连母亲却安排人给无风也做了些送过来,无风一愣,叫了阿塔娜过来,青衣小王子和波尔馋的凑了上来,美美吃了一顿,反倒是阿塔娜吃的心不在焉,吃完打发了两小儿自己赖着没走。无风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说说自己的情况,既然走到这步了,何去何从只能听从阿塔娜的意见。在此世上走了这一遭,任何人任何事都说的过去,也能对的起,走了也无牵挂,唯独阿塔娜黄花大闺女年龄又小总觉对不起人家。
第二日,离石带了乌云来庄园算是回门吧,无风又让好酒好菜招待了一番,放了一月的蜜月假,让好好休息、快快活活地过几天。人这一辈子四大喜事,大概唯有洞房花烛新婚燕尔是最快乐的了。吃饭敬酒时,乌云恭恭敬敬对叫无风哥,无风欣然接受。洛蓝在一旁打趣道:“那不得叫阿塔娜一声嫂嫂!”引的众人大笑,只拓跋起不悦的样子。
离石是跟着无风逐渐做大的夏人,无风多次让回夏而不去,眼看着无风的军队只能到旅,离石也顶多是个旅长,何况无风终究是要回去的,于是思谋良久,在西域与罗刹交界处设了一个城,借处理当地两小国的矛盾,顺势吞并入离石城内,实际上组建了一个新国家,抽了罗刹、西匈奴的一部分军队组成离石亲卫军,也便稳稳当当地在罗刹与西域之间当起了王,做起东西贸易,日子也倒过的舒坦。后来,各王子回去都有领地,派出的各班长都在每个城市,离石作为团长,处在东西交汇最关键的位置,也算穿针引线作用了,这才有百年的极为稳定的局面。
一切安稳下来,无风定下过了二月二,便起程回去,赶在三月二十五日回到寒窑。走之前,把罗刹所有一切事务都规划好,把一切未尽事宜全都做了。
独孤奢各单独想跟无风单独谈身后未竞事宜,无风想了想,还是将谈话放在了班以上干部集体议事上。从进了罗德城,集体议事从未停过,只过年和离石结婚停了两天,其余时间团部高效运转,衣食住行消息决断统统出自这里。无风让吐蕃小王子带工匠班赶制了近百把椅子,椅背刻了名字,整整齐齐摆成圆桌,谁来谁没来一目了然。每日里情况一收集,事情一决断,需要处理的,各班长自然去处理,一日报一回结果,事情处理的极快。议事走上正轨,有些事无风决断一下便可,在与不在事情自然运转,这就是无风想要的结果。管是为了不管,当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就跟现在的美国与中国一样,虽然政体不一个,但少了总统主席照样运转,这才应该是制度体制最大的魅力。
无风知道独孤奢各想听听无风走后的事,便让大家议,引导大家议当前西方东方现状,独孤奢各的处境,国家民族如何立身发展,发展到什么样子什么程度。不明白西方的就叫来罗斯、老唐让讲西面还有些什么国家,风土人情如何,人口粮食种植、经济发展等等,议的多了共同点便找出来了,天下的国家一个样,要想立于不败,必须搞好经济。搞经济必须找矿,最好直接金银矿,拿出来就可以用。搞经济要有人,越多越好,人是要吃粮食的,所以必须先控制粮食。
于是思路渐渐明确了,以正义之名,撵着里克攻占西方城堡,占领土地,大面积种植粮食,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人类。军队战时作战,无战耕作,以战养战。办学校、医院,设办事机构,以夷治夷,西匈奴最后要干的是就是去各地督察巡视,镇压反抗,如此下去西匈奴或可统治到过的所有地方。事业很伟大,构想很宏观,众人已享受了第一步,极其盼望看到设想的那样,犹如打了鸡血一样没日没夜发出指令。
阿塔娜负责筹建钱庄,商讨银票存款样式、防伪、存取、流通、抵押等等具体事情。先在罗德堡建了中华钱庄,又在罗斯堡建了钱庄,以后每攻下一个城堡,便在里面建钱庄。客栈、商铺、学堂、医院也是每个城堡建一个。学堂所有人都收,平民家子女可以以工代赈,庄园主的儿女得交学费、伙食费、住宿费等。开学时间定在二月二。
与罗斯商议春种情况,实地察看了罗斯堡附近的土地,备好了种子,只待时间一到便组织军民种地。
派出俘虏日夜伐木,令吐蕃王子带工匠造房子,卖给有钱人,奖励分配给有功的将士。修学校、医院、客栈、商铺等等。
派出俘虏冬捕,捕鱼腌鱼。
派出军队找金银铁盐矿,做成成品,分销给群众。
派出监察班监察纪律,维持社会秩序。
派出商队到各大城堡收购粮食物资、刺探军情。
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起来,冬日里还是一派忙碌景象。
这日,乌孙边境西匈奴部族传来消息,被西戎围困,扬言不交出无风便要屠城,接管东部三城的左大都尉说了无风在罗德堡的情况,但戎部不信,必要见人。
原来,拓跋派的送粮队回去后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颇超拓跋。颇超心急阿塔娜安危,便与拓跋商议营救之事,拓跋百般推阻,颇超大怒骂道:你儿子还在别人手里了。拓跋起的母亲也哭哭啼啼,连同拓跋明月母亲一起劝说拓跋。
婉儿知道后,派依娜送给依敏一箱万两银子,说是贩盐所得利润,实际上是窑后的东西,好让拓跋行军盘缠。让依敏给拓跋吹了耳边风,拓跋收了钱得了利,卖了妻子母亲依敏颇超婉儿的好,装出一幅好兄弟必救的模样出发救人。
安顿好诸事,与颇超各带一万人马,支会拓跋明玉派兵三万撵到乌孙边境塞梅伊,与左大都尉打了一仗团团围住,谈了几次才得知情况,又不敢相信,只得暂时息兵,派人请无风过去。
无风与独孤奢各商议,让洛蓝带一支5000人匈军、3000人的罗刹军,护拓跋起先行回去说明情况,以解塞梅伊之围。后让洛蓝接愿意来罗德定居的瘀氏及部族前来。
自那日与阿塔娜戳破窗户纸后,阿塔娜更为随意,拓跋起常常阻拦生事,阿塔娜只觉小孩子玩闹。一次无风刚睡下,阿塔娜便来了,正准备脱衣作息,拓跋起来敲门问阿塔娜在不有事说,阿塔娜只得随之出去。还有一次,无风回卧室休息,见拓跋起直勾勾盯着无风,眼神颇有杀意,无风纳闷,回到卧室见阿塔娜一丝不挂扑了上来,便说拓跋起在外面,赶紧穿衣哄去。拓跋起寸步不离阿塔娜,阿塔娜只能极为收敛地小心做些小动作,越是这要越压抑的阿塔娜见面就想吃了无风,常常弄的无风无比尴尬。
无风知道拓跋起从小就对阿塔娜有意,明显的吃醋,只是还不知道无风和阿塔娜事而已,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长了、拓跋起大了,迟早瞒不住的,到时就算不会因爱生恨,也会生出事端,不如借此机会先将拓跋起送回去。着实,身边有一个常常咬牙切齿的小孩在跟前冷眼看着你,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拓跋起在时,无风与阿塔娜还有所顾忌,一走后,当晚无风便彻夜不眠,折腾的死去活来,此后夜夜如此,阿塔娜初尝禁果情不自禁越尝越有滋味,无风年老体力不支越来越力不从心,后来只能借议事不回来或晚些回来。或者白天挨个赴罗刹庄园主的宴,好有个正当的不从借口。但常常被挑逗的一次次败下阵来,心道不如早早从了了事。但次数明显降下来了,从第二次的一夜七次,到阿塔娜来月事前的一夜一次,雷打不动。好在月事过了后,阿塔娜新鲜劲过去了,也累的不行了,将心事放在了别的事情上,生活恢复了正常,无风这才松了口气。
阿塔娜倒极为不愿单独让拓跋起回去,担心这担心那,怕路上出事什么的,无风说只是让拓跋起先去,二月二后我们随后就回去,阿塔娜这才放下心来。让无风派了一个排贴身护卫,将满满一车金银财宝交给拓跋起,千叮咛万嘱咐说:“起,不要怨阿姐,阿姐与无风还有大人们的事,不能送你回去,你是拓跋小王子,长大是要干大事的,不能老呆在阿姐身边,会没出息的。阿姐也是要迟早嫁人的。”
拓跋起说:“起过年就十岁了,不小了。我先回去等你,你不回来的话,我长大一定会来找你,让你当我的老婆。”又安慰一旁的参狼雪:“男子汉哭什么哭,我先回去,你们随后回来,我们再见面。我不在了,一定要替我保护好阿姐。”
洛蓝在一旁麻烦的不行了,骂阿塔娜婆婆妈妈的,平时不是这么个么,好像对不起拓跋起似的,草原上的男人应该从小就开始锻炼,这不是对拓跋起最好的机会吗?拓跋起应该感谢你才对呀。连说带骂,这才将拓跋起从阿塔娜和一众王子中拉出来,连夜起程,解了塞梅伊之围。
拓跋、颇超见拓跋起回,听了无风情况,这才放下心来,带了财物,将粮食交给洛蓝让送无风,这才回去将夏的丝绸、茶叶、瓷器等贩过来,将牛羊马匹、药材、皮毛等贩到夏。
拓跋起按无风安排的,在塞梅伊留了一个班,建钱庄、客栈、商铺、学校、医院,彻底打通东西贸易之路,这才随父亲返回兰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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