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这样说的？”他一把提起秦辉，双目如炬地盯着他问道。

  秦辉吓得身子抖了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大家都这么说呀，你凭什么只凶我一个人？你个冤大头、大傻子，你放开我！”

  冤大头！

  大傻子！

  秦老三被气笑了，松开了秦辉。

  外面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也是呆愣愣的，被秦辉的话刷新了认知底线，他们仿佛重新认识了老秦家人一般，小声地低语起来。

  乔婉走过去，拍了拍秦老三的肩膀，然后对着身后的四人一挥手，那些人会意后二话不说，拿起老秦家院子里的柴火棍，看到东西就是一阵猛砸。

  “你们干什么？”胡氏先是一愣，随即尖叫一声，就跑上来想要拦。

  但她一个人哪里是四个人的对手，根本拦不住。

  “老三，你疯了吗？还不快让他们住手。”胡氏扑过来，想要抓住秦老三，秦老三退后一步，她向前一扑，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身形，她又转向乔婉，“乔氏，你个丧良心的，你带人打砸自己公婆的家，就不怕报应吗？老天爷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给老三娶了个这样的媳妇，你快开开眼吧，把这丧良心的给收了……”

  “哎哟！砰！”

  胡氏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着，突然一道身影被扔到她面前。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的宝贝儿，秦老四！

  “乔氏，你这是做什么，你……”胡氏气全身颤抖，指着乔婉就想破口大骂。

  “给你长长记性！”乔婉冷漠地说完，还狠狠踢了秦老四一脚，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你……”胡氏这会才想起来，乔婉说过，断亲以后，谁再敢和她攀亲戚，说一次就打秦老四一次。

  她不是说着玩的！

  胡氏脸色青黑，快被她气得吐血了，恨恨地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昨天你们挖了我家多少果树，今天我就砸多少东西，很公平吧！”乔婉说话的时候，她带来的人砸东西的动作并未停止，胡氏和杨氏心疼的想去拦，可惜完全拦不住，扑抢的过程中，杨氏一不小心还扭了脚，疼得直叫唤。

  “住手！都住手！”

  眼见院子里的东西砸完，那些人开始砸他们家的堂屋，胡氏急得直冒火，秦老头这会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老三，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快让你的人住手。”

  “好好说？”

  乔婉冷嗤一声，“我给过你们机会好好说了，你们却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现在想好好说了？昨天你们挖我家果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好好说？给我继续砸。”

  “乒乒乓乓……”

  一阵打砸声传来，不一会，老秦家堂屋也遭了殃，被砸得稀巴烂。

  “别砸了，别砸了，求求你们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胡氏心疼得直掉眼泪，想拦又拦不住，哀求地看着乔婉，“求求你，住手行吗？我知道错了，以后真的不敢了，别砸了，我赔你，那些果树，我赔你银子，可以吗？”

  要是再砸下去，他们家损失可就大了！

  胡氏这种一毛不拔的人，难得能从她嘴里听到主动退银子出来。

  可惜乔婉这次的目标，从来就没不是银子。

  她没有理会胡氏，只等着自己的人将老秦家的堂屋砸完了，然后指着秦老四和杨氏道：“带走。”

  这下不仅是胡氏，连秦老四夫妻也慌了，“你，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衙门！”

  乔婉缓缓吐出两个字，果然看到秦老四夫妻脸色都吓白了，他们拼命挣扎，“不，我们不要去衙门，乔婉，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我保证，保证这次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发誓的。”

  “是，是，是，我们发誓。”一想到要蹲大牢，杨氏也是心底慌得一批。

  “带走！”乔婉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让人将他们夫妻压上了马车。

  “儿呀，老四！不，不要，乔婉，你不能这么做。”

  胡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慌张地跟着人群，“乔氏，你不是都把我们家给砸了吗？为什么还要带走老四？县太爷是明理的人，我们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你不会得逞的，你快放了老四。”

  胡氏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他们毁了乔婉家的果苗，但他们也打砸了自己的家呀！

  “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咱们现在已经扯平了，真要闹到县太爷那里去，你不见得能讨得到好处。”胡氏说到最后，已经不见了一开始的慌张，理直气壮地看着乔婉。

  “呵呵……”

  乔婉轻笑一声，“扯平？打砸你家，勉强扯平的只是你和秦老头做过的事情，和秦老四和杨氏有什么关系？或者……我应该把你们俩也带去衙门，看看县太爷怎么说？”

  他们也去衙门？

  胡氏被吓了一大跳！

  “不要胡说。”

  一牵扯到自己身上，秦老头自私的本性立刻就显现了出来，甩了胡氏一巴掌，“你要救老四就救老四，扯那么多干什么？小乔……你看这，我和你……胡婶子年纪都大了，县衙咱们就不去了吧，老四这边，还请您手下留情。”

  呸！

  围观的人在心里暗骂秦老头一句。

  以前怎么还觉得老秦家，就秦老头讲道理呢？！

  原来这才是个狠人，关为了自己，关键时刻连儿子都不要了！

  这点来说，他连胡氏都不如。

  大家看着秦老头的眼神满是鄙夷，仿佛这时候才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一般，全都下意识地远离了秦老头两步。

  而乔婉这边，眼神都没给秦老头一个，命令人将秦老四夫妻押上马车，就坐上了属于他们夫妻的那辆，两辆马车在路上飞驰，往县衙而去。

  花溪村的村民一直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乔婉家的马车的影子，才渐渐回过神来。

  “小乔平时看着挺温和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这心也挺狠的。”有人想到刚刚老秦家发生的事情，先开口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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