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德吃惊的问道：“你跑的快啊！”

  吴勇笑道：“我是老员工，可以提前下班，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杨怀德说道：“感觉挺好，我被分到分解部，组长李秦，主管黄金珠。”

  吴勇遮遮掩掩的说道：“嗯，原来是大姐啊，那我就不多说了，在她部门说话办事要小心点。”杨怀德也听出话中意思，没有再问，吃起饭来。

  一会儿，一个花白头发，白眉毛老人在院中扫地，杨怀德出去打招呼，原来老人叫周洪金，五十多岁，小油村有多间房子出租，在弓箭厂做值班。杨怀德帮他挑水扫地。

  周洪金说道：“小伙儿，你人不错，在这厂多做几年，然后在城里买房娶个媳妇，如果有合适的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个。”杨怀德被说得满脸通红。

  十几天以后，杨怀德对部门里的人和事才有所了解，那个狗腿子许常青就是个奸细，平时干活马马虎虎，大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随时向李秦报告，还有一个人叫陈义宣，白净帅气，是大姐的干儿子，实际是个小白脸，平时就做些轻松工作，大家都不敢招惹他，就连李秦和缪少东也畏惧三分。杨怀德则像老乡赵明那样少说多做，小事情不争不斗，和和气气。

  这一天早会，黄金珠表情严肃，“你们这些新人不要东打听西打听，我今天全告诉你们吧，我就是黑社会老大，这工厂我说了算，有人说我左边抱李秦，右边抱缪少东，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就是流氓，他得了花柳病还去红楼里找女人，被揍扁一顿。你们这些男人为了一眨眼的快乐，连命都不要。大姐虽然单身，但是年轻时也有很多人追求的。你们这些臭男人还让女人们给你们天天洗脚，我是不愿意。”众人被说得面红耳赤。

  黄金珠突然叫道：“陈杰荣，你是我的人，为什么总往主事倪文的办公室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很清楚，你再敢去我打断你的腿，我整人的手段多着呢！”陈杰荣哑口无言，气得发抖。

  缪少东说道：“我们大家是一家人，都支持大姐。”

  散会后，陈杰荣冲许常青叫道：“狗啊狗，是不是你告的密？”

  许常青奸笑道：“没人告密。”

  李秦斥责道：“你不要去就行啦！”

  陈杰荣说道：“主事喜欢我，气死你们这些傻瓜！”众人听了心中暗笑。

  一会儿，杨怀德被叫到黄金珠办公室，墙上挂着一幅观音画像。有诗为证：姐姐生南国，生来就信佛。害人不眨眼，只等见阎罗。

  黄金珠说道：“怀德，我看你各方面条件很好，你帮大姐做一些事情，你现在去街上给大姐买一瓶墨水。”杨怀德心中高兴，这是大姐欣赏自己，立刻爽快答应。

  杨怀德买完墨水路过住处，感到口渴，便想回屋喝些水，他发现门没有锁，门却推不开，他又用力推两下，发出咣当声，还是推不开，他顺着门缝向里看去，不由心怦怦直跳。

  见吴勇正和一人在那上面翻滚缠绵，曼妙的身姿，那披肩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两人嬉笑打闹，好不快乐。他转身快速离开，心想也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应该是做那行的。

  他走到房子侧面回头再看时，见一秀发披肩的女子从后窗跳出匆匆离开，那背影还很小巧可爱，但走路时两腿分开很大，并不拢，听人说做那行就是这种姿势。

  他忽然对二溜子有些同情心了，你看吴勇在国有弓箭厂工作五年都买不起房，娶不起媳妇，也只能这样消遣。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前途如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下班后回到住处，杨怀德装作若无其事，吴勇试探的问道：“怀德，你每天也帮我打包一份饭菜，我懒得走路。”杨怀德满口答应。

  吴勇笑道：“怀德确实是实在人，不说闲话，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你们大姐后台就是当朝大学士汪泊彦，她在这工厂里一手遮天，主事倪文也要听她的。”杨怀德将早会大姐说的话讲给吴勇听，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样杨怀德帮大姐做事情半个多月，众人都羡慕不已，以为他马上升职了，杨怀德自己也这样想。

  一天，他到材料部办事遇见徐圆，徐圆说道：“听说你现在混得挺好的，以后要多多照顾我。”

  杨怀德笑道：“大家是好朋友，当然啦！”

  徐圆低声说道：“下班后我们一起进城吃饭。”杨怀德点点头，觉得自己好运来了。

  下班后杨怀德立刻到厂门口等徐圆，两人一起来到城里一家饭馆，杨怀德点了几道最好的菜，花起钱来也不心疼。天色渐暗，两人走出饭馆，徐圆主动伸过手来，杨怀德紧紧握住她的手，软软的，柔柔的，感觉一股暖暖的热流传遍全身，两人逛夜市看花灯，杨怀德给她买各种零食，两人好不快乐。两人坐在城墙上看着万家灯火。

  徐圆的头靠在杨怀德肩膀上，“怀德，你喜欢我吗？”

  杨怀德答道：“喜欢，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了。”

  徐圆说道：“那我们谈恋爱吧！”

  杨怀德激动得无法表达，只能用“嗯，好”来答应。

  徐圆说道：“之前家里人给我介绍一个，他对我挺好，但是他游手好闲，没出息，我提出分手，他不同意，还用刀威胁我，我一气之下才偷偷跑到这里来。”杨怀德已经痴迷了，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徐圆接着说道：“你要对我好，宠着我。”杨怀德点头答应，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快乐。从此，两人下班之后就在一起，直到很晚，杨怀德才送她回家。

  这一天是公休日，二人在街上闲逛，杨怀德看上一块丝绸手帕，白底镶金边，上面绣了一大一小两朵淡粉色荷花，便买下送给徐圆，徐圆微笑道：“这是定情之物吗？”

  杨怀德脸一红，“是吧！”

  徐圆说道：“看你嘴笨，心还挺细腻，我也喜欢，收下了。”

  这时，身后传来喊叫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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