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探头过来看顶针上的杜鹃花。“杜鹃花，这不是二爷家的东西？佛爷，这事估计得问问二爷。”

  张启山吐出一股郁气，事情至少找到个方向。九门中对南北朝时期最有研究也是红家。“二爷今天在哪？”

  齐恒推推眼镜看了一下天色。“这个时候应该在梨园。”

  可以带上我吗？余一举着白纸。

  “余姑娘还是先在我府上歇息，我们去去就回。”张启山没同意带余一，拿着顶针叫上齐恒一起离开。

  余一失望的耷拉着脑袋，看见齐恒从她眼前走过，心一急伸手抓住齐恒的手。

  冻得齐恒一激灵，冷！余姑娘就算不是僵尸也差不多，这体温换作常人早就是个死人。

  “余姑娘，放手。”张启山心中想着事，语气有点不耐烦。

  齐恒用手上的鼓槌扒拉余一的手。“余姑娘，冷……冷！”

  别急，带上我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余一松开齐恒立刻拿纸写，举着给张启山看。毕竟我以前认识二月红和丫头，虽然人家现在估计认不出她。

  张启山沉默不语。

  “佛爷，带上余姑娘。反正车子坐得下。”齐恒劝道，他有预感余一对佛爷的事有帮助。

  三人坐车来到梨园时，戏刚好散场，客人们慢慢离园，伙计们开始收拾东西。

  余一隔老远就看到老管家，身子还是那么硬朗，也许是年纪大了，变得有点啰嗦，一直絮絮叨叨的指挥伙计们摆正桌椅，收拾干净地上。

  忙着安排伙计干活的老管家看到张启山时脸上的笑顿住了，心中咯噔一下，佛爷从不来梨园，莫不是出大事了。脸上又挂上笑容和张启山打招呼，“佛爷，您今日来梨园有何事？”

  “管家，通报一声二爷，要事商议。”张启山十分客气的对着老管家。

  “哎～佛爷，您先坐，我到后台跟东家说一声，估摸着东家的妆差不多卸好了。”管家离开时招呼两个伙计端来茶水和果盘。

  齐恒刚剥好一个橘子，张日山小跑来到梨园，附在张启山耳边轻声低语，“佛爷，事情办好了。”

  “嗯。”张启山颔首点头。

  “佛爷，你和八爷，怎么今日起兴来梨园？咦？这是哪家的姑娘？”二月红穿着便装走了出来，老管家跟在后面。

  “有事相求。余姑娘是我的朋友。”张启山直接说。

  余一同时写下一句话:我叫余一。心中期待的看向二月红，有没有印象？

  二月红点头微微一笑，这姑娘是个哑巴，佛爷带她来有何用意。

  余一唇角微微下垂，内心充满失落，果然不记得。

  “二爷，我跟你说长沙昨晚来了辆日本鬼子的火车，里面的人全都离奇死亡，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一些东西，南北朝时期的货件，想让二爷帮忙掌眼。”齐恒把事情大概的说一下。

  二月红叹息一声，“老八，你怎么跟着掺和。”语气一转，眼神刚毅，“佛爷，你知道，我只是个唱戏的。”

  “如此，打扰了，这是棺中发现的，物归原主。”佛爷把顶针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人。

  “抱歉了，佛爷，你也知道我很久不碰地下的东西。”二月红神色复杂的看着顶针。

  余一纠结的转动钢笔，二月红不出手。丫头是转机，她记得二月红对丫头很好。

  “二爷，再慢慢考虑一下，如果回心转意，可……”张启山叹息一声。

  “佛爷不必多说，关于下地的事我不会回心转意。奉劝你一句，此事凶险，不要贸然行事。”二月红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一张写着两个字的纸放到二月红面前:丫头。

  “余姑娘，你是什么意思？”二月红清瞑的眼神透出一股杀意。

  余一不解的看着二月红，好端端的怎么变了个人，她写错什么了？丫头不能说？

  齐恒大惊，余姑娘好端端的提二爷的夫人做什么，一个搞不好是会出大乱子，二爷的夫人可是二爷的软肋。

  余一握着笔不怕死的继续写道:我想见一下丫头。

  “内子重病已久不见外人。”二月红摇头毫不留情的拒绝。

  余一眉头紧皱，丫头病重，几年前她身体不是好好的？之前还真看不出二月红是如此深情之人，她一直以为他是把丫头当妹妹养在家里，谁料竟暗戳戳娶回家，可惜没喝上他们的喜酒。

  齐恒扯着余一的袖子小声道，“余姑娘，你蹲一下。”

  十五岁的少年身高是硬伤，余一再次感叹齐恒个子有点矮！

  余一屈膝半蹲，齐恒凑过去低声说，“一年前，二爷夫人得了怪病，无法医治，如今卧床不起，连神医化千道都无能为力。二爷觉得是因为下地太多损阴德导致夫人病重，他这几年为照顾病重的夫人，早已金盆洗手不再下地。余姑娘，夫人是二爷的软肋提不得。”

  余一了然，难怪她一提丫头，二月红一副想嘎了她的样子。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一脸不耐烦的示意老管家送客。

  余一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拿笔继续写:格局打开一下，无法医治有没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中蛊或者邪祟侵体之类？

  别人长嘴能说话，她长嘴就靠笔来表述。

  全场的人都愣住了，还真没想过其他原因。

  不是吧！这么死板，真没人往这些方面想。电视剧不是最爱演什么下毒下蛊之类，余一看一圈都是一脸懵圈的神态，感觉她有点格格不入。

  二月红愣了一秒，回过神了，“老八，跟我走。”转身拉着齐恒撒腿就往外跑，不见平日淡定的姿态。

  张启山和张日山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上。

  一眨眼人全跑了，就剩余一和老管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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