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好！”

  “真是位英俊的道士呀。”

  “婉约见过两位真人。”

  她们依次上前行礼，又略带娇羞地退下，彼此之间嬉笑玩闹。

  可惜，楚江寒早已历经沧桑，心境波澜不惊。

  林婉儿道：“两位真人暂且稍候，我这就吩咐下人准备斋饭。”

  楚江寒恭敬回礼：“有劳诸位女居士费心。”

  赵玄灵悄声对楚江寒说：“师父，我现在明白您为何称她们为女居士了。”

  楚江寒颇感意外地问：“你也看出其中奥妙了？”

  赵玄灵点头道：“几位女居士不仅貌美，更是心怀慈悲，确实与女居士相差无几。”

  楚江寒哑然失笑，瞪了赵玄灵一眼。

  用斋之时，便可看出林府确是富贵人家，提供的斋饭丰富异常，口味绝佳，每一道看似素食，实则烹饪得十分美味。

  饭毕之后，林婉儿再次拍手，几个仆人依次进入。

  他们每人手中捧着一方木盘，上面覆盖着红色绸缎。

  林婉儿示意仆人们揭开红绸，会客厅内顿时华光四溢，满目璀璨。

  那些木盘上摆放的，赫然是金银珠宝、珍贵饰品等奇珍异宝。

  这一幕令人眼花缭乱，心驰神往。

  赵玄灵惊讶地问道：“女居士，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林婉儿笑靥如花，与林韵清等几位姐妹一同答道：“小道长，我们相中了你的师父，打算一起嫁给他。”

  “这些，便是我们林府备下的嫁妆。”

  “嫁……嫁妆？！”

  赵玄灵一时愣住，这个转折之大，让她有些转不过来弯了。

  楚江寒依旧泰然自若，坐在椅上品茶。

  林婉儿含笑发问：“小仙姑，我们若成为你师娘，岂不是好事一桩？”

  “几位女居士虽然美貌，但这……”

  “等一下……事情不对呀！”

  赵玄灵赶忙改口，为难地道：

  “女……居士，我师父身为道士，不可娶妻，否则便是违戒。”

  林韵清笑得如银铃般悦耳，说道：“小仙姑，你和你师父刚刚已经破戒了。”

  赵玄灵矢口否认：“女居士即便美丽，也不能胡说，我和师父何时破戒了？”

  林娴雅眼眸中闪烁一丝狡黠，回答：“适才我们准备的斋饭，看似全是素菜，实则是以荤腥食材精心烹调而成。”

  “比如那清汤白菜，其实是用肉汤、骨头汤反复熬煮过滤所得。”

  “喝一口汤，便相当于吃了十口肉。”

  林婉约补充：“还有那豆腐，看着像豆腐，实际上是以鱼肉制作而成，本质上是鱼肉。”

  “什么？！”

  赵玄灵面色惨白，迅速跑到一旁，不住呕吐起来。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赵玄灵才回过头来愤怒地质问：“你们为何故意陷害我和师父？！”

  “枉我师父称你们为女居士，枉我说你们心善貌美，没想到心机如此之深！”

  林婉儿并未生气，依然笑着解释：“小道长何必如此激动呢？”

  “我们这么做，还不是想与你师父结一段仙缘，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再者说，我们是想嫁给你的师父，而你师父至今都未曾表态呢。”

  赵玄灵看向楚江寒，低声问道：“师傅，您莫非心动了不成？”

  一直淡定自若的楚江寒，缓缓睁开双眸，淡然言道：“玄灵，为师赠你一句，你要铭记于心。”

  楚江寒起身，朝着庭院之外的园林走去。

  “外物形于外，真意在心中，世人若仿我，犹似入魔途。”

  每迈出一步，便道出一字。

  二十字毕，恰巧走了二十步，来到了园林内的水池前。

  “外物形于外，真意在心中，世人若仿我，犹似入魔途。”

  赵玄灵紧随着楚江寒，一同走出客厅。

  听闻楚江寒这句警言，心头不禁为之一震，似乎有所领悟。

  “为师胸中藏乾坤，吞下鱼肉，实则是超度其灵。”

  “何来破戒之谈呢？”

  楚江寒口中轻轻一喷，一条条生机盎然的鲤鱼、草鱼等瞬间飞出，“扑通”落入水池内，欢快地游弋起来。

  “鱼！鱼复活了！！”

  赵玄灵惊呼出声。

  此情此景比起楚江寒在青云观时，化人为山鸭麻雀更为震撼。

  毕竟，那些鱼本已死去。

  鱼身已然剁碎，烹制成一道道精致豆腐肴。

  怎会因楚江寒一口吐出，便重新活了过来？

  林婉儿等女子跟随而出，目睹楚江寒口中生鱼跃入池中的景象，眼中异彩纷呈，流露出惊叹之意。

  林婉儿静坐池畔，伸出纤纤素手，在池水中轻轻拨动。

  指尖触及楚江寒口中吐出的活鱼，满是欣喜地道：“诸位妹妹，真是活鱼啊！”

  “并非幻术，亦非任何道法，竟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

  林韵清拍掌称赞：“仙人，果然是仙人，胸蕴乾坤，实在玄妙至极。”

  “真人的修为，已达不可思议之境。”

  楚江寒微微一笑，显得不甚在意。

  其实，他要做到这种事，并不困难。

  只因楚江寒修炼了一颗大道逍遥丹。

  大道逍遥丹融合天地造化，自含生死轮回。

  死鱼复生，对他而言并无稀奇。

  楚江寒接着说：“诸位女居士有所不知，贫道修行之道，与世俗观念略有差异。”

  “贫道不受清规戒律束缚，贫道弟子玄灵也同样如此。”

  楚江寒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说：“在贫道看来，无论是娶妻生子，或是饮酒食肉，只要心中怀揣仁爱，明辨是非，救济百姓，那便是道。”

  “假使道门劝导世人皆入道门，严守清规戒律，进而禁绝婚嫁生育，那么人族恐怕不出百年，就要面临灭绝的危险。”

  林婉儿、林韵清、林婉约、林娴雅四位女子闻此语，无不瞠目结舌，被楚江寒惊世骇俗的话语震撼。

  楚江寒接着道：“因此，诸位女居士的婚事，贫道，同意了！”

  刹那间。

  赵玄灵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林婉儿等四位姐妹，也纷纷愣住，面面相觑。

  楚江寒拂尘一挥，道力卷起侍者手中的各式珍宝金银，悉数纳入囊中。

  “至于聘礼，贫道就收下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哪位女居士要先行与贫道共度良宵呢？”

  “咳，不对，贫道应当唤你们娘子才是。”

  “师……师傅……”

  赵玄灵完全傻眼了。

  不知道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师父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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