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悦不知这阵法运作起来这般霸道，竟是四周草木都不曾放过。

  她茫然看去，四周不见旁的人影，只有白雾障眼。

  忽地，桑吉悦想起了那个梦也是如此白雾。

  “我倒是知我天赋高，却不知如此厉害。”倩影被白雾罩着，只能看出那是个女3人。

  听声音，桑吉悦便知道是谁了。

  是桑月。

  “又是你？”桑吉悦知道是她，心中稍安“我的师兄弟在哪儿？”

  桑月轻笑一声，缓慢从白雾中走近，那双像含水般的眼就这样盯着桑吉悦。

  “你都自顾不暇了，管他们做什么？”

  桑吉悦被她盯着，竟生出几分陌生。明明是如出一辙的长相，可自己那双向来冷硬的眼，竟也能变的如此多情。

  “你到底要做什么？”桑吉悦问。

  听到这话，桑月倒是冷了脸：“你该问问你的好师兄要做什么？”

  不知怎的，桑吉悦竟然从桑月脸上看出几分无奈。

  “我问了，他们却不肯讲实话。”

  “所以你便自己摸索着补全了阵法？”

  “本也不是难事。”

  桑吉悦一句不是难事，这倒是叫桑月刮目相看。

  “你可知这阵法是谁创造出的？”桑月问。

  桑吉悦早得答案，此刻觉得桑月问的着实奇怪：“自是我师尊，可你不早知...”话没说完又被她生生咽下，重新道：“你想说什么？”

  见桑吉悦如此，桑月也只能叹口气：“我本不能说...可见你如此，却又觉没什么不能说的。”

  桑吉悦并不言语，十分安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这阵法本就是逆天产物，是你师尊从脱离了天道法则的另一个法则中交易得来的。但可惜，这东西一旦出现，天道立刻便注意到了。”

  “所以他死了？”桑吉悦道。

  桑月似乎陷入了沉默，好久才问：“你...没有抵触心理了？”

  桑吉悦怔愣一瞬，不做回答只道：“既然天道不容这阵法存在于天地，为何不斩草除根叫这阵法再无出世可能？”

  “你当天道不想？”桑月也揭过话题，她脸上是浅笑：“既然这东西尚存于世间，那这便是天道都动不了的东西。”

  桑吉悦眉头轻蹙，对这番言论产生了怀疑：“既然这样，那我师尊怎么会死。”

  “...”桑月目光变得晦暗，她的声音有些哑，缓慢的传入了桑吉悦耳中：“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寻的死啊。”

  话音落下的一瞬，四周白雾骤消。

  桑月的脸像是被水雾打湿，像积雪般融化。

  “桑月！”桑吉悦伸手去抓，只抓到一手空。

  “叮铃铃...”

  风铃声响格外清晰，冷风吹来一丝苦涩。

  桑吉悦的手举在半空，惯劲叫她从榻上坐起。

  “醒了？我还以为你不醒了呢。”

  少年人清朗的声音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桑吉悦循声望去，是张青涩的脸。

  她张张口，想发出什么声音，可嗓中就像是被什么堵上了，什么都说不出。

  少年见桑吉悦似是想说，却迟迟等不到下文。他有些急，手上端着的药稳稳的放在桌上，上前几步：“你不能哑巴了吧。”

  桑吉悦视线在那药碗上停留一瞬，心中并无波澜。

  “二...二...”桑吉悦努力憋出两个字，嗓子像是被什么割开一样，火辣辣的疼：“二...师...兄...”

  “你可别乱喊啊！”少年被桑吉悦的话惊到，他靠近的脚忙退几步：“我师尊可没想过要收你这个毫无仙缘的人当徒弟。”

  盯着那张熟悉却也陌生的脸，桑吉悦后知后觉到自己后脑的疼痛。

  一阵天昏地暗，她又栽倒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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