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了，武帝留下了周长发，沉吟半晌武帝终究还是开口了：“长发，若是不可为你愿不愿意辅佐老六？”

  周长发大惊：“圣上，储君乃国之根本岂能儿戏？当今太子苏瑞自从被立为从军以来兢兢业业并无大错，不能因为朝廷困难和藩王有权势便随意更改啊。今日改立燕王，明日越王说只要他能成为储君就罢兵该当如何？”

  武帝叹气，知道周长发这是宁死不从了，周长发不仅仅代表他自己还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文官集团，他们无法接受苏晨那就只能想办法削弱和限制苏晨了。于是说道：“那你想办法替朕摆平老六麾下那些将领。官爵朝廷可以给，但金银朝廷可能拿不出令他们满意的数字来，你下去想想办法争取尽可能多低拉拢一些将领。”

  周长发闻言心中大喜，武帝这是准备对苏晨下黑手，不过却要他周长发自己掏腰包。这虽然有点肉疼但总好过直接更换太子。武帝这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老子反正有别的选择，比如立苏晨为太子。既然你们想死保苏瑞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惊喜之后周长发假装忧虑地问道：“圣上，微臣若是开始行动可能很快就会被燕王殿下察觉，燕王如今交横跋扈到时候搞不好微臣也要受牵连啊……”

  武帝白了他一眼，周长发的意思就是既然要下黑手最好的办法是拉拢下面的解决掉上面的苏晨和那些没办法拉拢的。但当着武帝的面他也不敢直接说弄死苏晨，毕竟那是人家的儿子，还是很能干的那种。

  武帝又沉默了一阵才说道：“老六哪里朕会让皇城司去想办法。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要尽快让精锐的幽州兵马为朝廷所用。大楚已经等不起了。”

  周长发松了一口气，武帝这意思就是搞定苏晨的事情他自己派人去做，是杀还是留武帝自己决定。这就比他周长发来操刀要安全。就比如如今的大皇子，武帝就对他周长发和苏瑞处理的方式以及结果很不满意。现在君臣分工合作搞垮苏晨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蓟县，锦衣卫指挥室苏卷这段时间非常忙碌，大量的百姓迁徙到辽东，大量的商贾也活跃在襄平到蓟县的路上，再加上苏晨募兵十万，这里面要甄别的人太多太多。如果说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那突然多出来的同行立即让苏卷警觉起来。

  自从苏晨就番以来，一直有皇城司的人在幽州活动，但数量很少，而且一直盯着苏晨出行的则更少。但这段时间不断有锦衣卫的情报人员来报告说皇城司的人增加了许多，而且每次燕王出行都有尾巴。

  按说这个时候皇城司应该集中力量去渗透司马春和苏浩。一千只只是监察地方官员和一些大世家活动，如今还要想办法弄清楚两路叛军的人员构成和动向人手肯定是不够的。皇城司却一反常态地关心起幽州和燕王来，这不摆明了是皇帝和朝廷对燕王对幽州有想法吗。

  苏卷来到苏晨的书房将自己的担忧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苏晨想了想说道：“找机会抓几个神问一下。另外让薛礼安排一下，本王以巡视北疆的名义从居庸关出发前往乌桓草原，途径东北平原后过白山从辽东回来。”

  “殿下是想引蛇出洞？”苏卷闻言眼睛放光。

  “本王是真想好好看一下将士们浴血奋战打下来的地盘。冬季比较闲，加上还能看雪。本王离开蓟县你们锦衣卫也轻松一些，当然跟在队伍后面的不管是什么人直接尬了就是。而本王离开之后皇城司的人若是还不离开，你们就可以制造一些意外让他们消失一部分看看能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苏卷明白了苏晨对待皇城司的态度就轻松多了。反正现在燕王殿下也不鸟朝廷，那些企图接近燕王或者想搜集情报的统统当做敌人奸细尬了就是，嘿嘿！

  苏晨是真没说谎，也不是临时起意。他真心想看看辽阔的大草原，看看肥沃的黑土地，看看白山黑水。趁着现在没战事不好好转一转，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听闻苏晨要出游，陈超自然缠着要跟去，苏晨也不好拒绝，于是带上了她。苏晨还带上了萧绰，除了因为这位前黑水太后确实漂亮外，苏晨还想着顺路看看能不能在收服一些黑水人做旷工。军事实上稍微部署一番萧衍带护卫以前，常云带轻骑兵一万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苏晨的突然离开虽然给了周长发等人大量的活动空间，但奉命而来的皇城司却傻眼了。这时候如果跟在苏晨的队伍后面那就是找死。但如果周长发成功地策反几名武将，迟迟不行动则很有可能被苏晨察觉。到时候幽州内战一时半会分不出输赢还是无法给朝廷前线提供援军。

  杨怀是杨素的远房堂弟，他受了周长发的安排跋山涉水来到了寒冷的幽州，成为了众多说客中的一员。杨怀也是做过工作的，他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些原本就呆在幽州，在苏晨就藩之前就已经事打出朝廷官员上身上。所以韩鹏、丁山和杜云蛟就成为了他的主要目标。

  杨怀第一个拜访的就是杜云蛟，时间仓促杨怀也没办慢慢遇杜云蛟交往了，在得到杜云蛟的接见之后杨怀决定开门见山：“杜将军，杨某也不隐瞒，如今朝廷与叛军相持不下正需要生力军加入。若将军能够旗帜鲜明地支持朝廷，杨某保证待到击退贼兵，将军起步当为一州都督。若是将军领兵立功封爵也不在话下。”

  杜云蛟累着最看着这位自称尚书令和当今太子苏瑞心腹的男人：“杜某恐怕要让杨先生失望了。不是杜某不愿意为朝廷出力。只是燕王出手大方对待将士相当好，除了日常伙食好暗示发放军饷，对伤亡将士承诺的抚恤金也是一文不少。如今这城中的几千郡兵燕王府随便来个人都比杜某管用啊。”

  这话杨怀当然是不相信啊，但出师不利他并不棋类而是认真打量着杜云蛟想要尽快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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