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官场一

  三宝五娘，以前家里都是练武的，春牛镇没了，现在五娘就是这帮孩子的武术老师。

  平时负责安排这些孩子锻炼身体，习练基础。

  最主要的就是站桩和扎马。

  姚大宝倒是也不怕姚铁牛，大声喊着，就跑开了。

  “是五娘让我们玩的。

  你不给看就算了。

  我们自己玩去。”（姚大宝）

  说完，姚大宝就带着这帮孩子，跑出了村子，跑去外面玩儿去了。

  姚铁牛看着这十几个孩子，心里是五味杂陈。

  三岁以上的，就只有他家大宝活了下来。

  还有几个更小的，跑不动的。

  就在这个时候，跑在最后的一个小女娃，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

  如今夏天，每个孩子都是一个小肚兜儿。

  无论男女。

  这孩子摔了，也不哭，脸上，嘴里都是土。

  姚铁牛赶紧走过去，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

  放在眼前，看着这孩子的长相。

  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

  这脸脏的。

  姚铁牛，赶紧用手，给孩子擦了擦，又用衣服在孩子脸上抹了一把。

  然后，给了孩子一个自以为非常和蔼的笑脸。

  又在孩子的辟谷上打了一下。

  “去吧，追哥哥去吧，自己小心点儿。”（姚铁牛）

  说完，正好看见老龟爬了过来，突发奇想，就直接把女娃抱着放在了龟背上。

  “抓住喽。

  我看你俩速度差不多，干脆就个伴儿。

  老龟啊。

  保护好了女娃，摔坏了，就把你炖了吃！

  赶紧滚吧！”（姚铁牛）

  说着，姚铁牛朝着老龟的辟谷踢了一脚。

  实际上踢的就是老龟尾巴位置的龟壳。

  想要踢到老龟的辟谷，那可不容易。

  这一幕，恰巧被跑出来的十三娘给看到了，没想到，姚铁牛这样的铁憨憨，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姚铁牛还没走进屠宰棚，七娘就从大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九娘。

  “大哥。”（七娘）

  七娘急匆匆的，只叫了一声大哥，都没等姚铁牛回应，就已经小跑着到了屋门口。

  姚铁牛刚要回应，一看这个架势，索性也就不免得说了。

  “大哥，听十三娘说，你猎了一只山熊？”（九娘）

  九娘以前家里是猎户，父亲，丈夫，都是猎户。

  如今，一家子，也就只剩下她和一个两岁的男娃。

  上边还有个大的，因为没跟她在一起，也没了。

  “呵呵。

  刚过山脊，就遇上了，被我两刀给杀了。

  用桶船给漂下来的。

  这个皮还挺完整的。

  就脖子上有个伤口，致命伤在谷道那里。”（姚铁柱）

  结果说到这里，九娘没忍住，噗嗤一声竟然笑了出来。

  “大哥。

  跟你说了，你就真做啊。

  我们那都是用枪捅的，哪有用刀捅的啊。

  脏不脏啊？”（九娘）

  九娘自小就生长在猎户家里，从小就是跟着父母兄长在大山里狩猎。

  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也没有她不会的。

  好多人都说古代的女人如何如何。

  那都是书里的女人。

  讲什么知书达理啊。

  这跟普通的农妇有什么关系。

  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就跟那个着名典故，何不食肉糜是一样的。

  是真的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农家的妇女什么都得干，不像书里写的，只在家里相夫教子。

  那得饿死。

  “哥，除了熊肉，内脏全部都的扔掉，不能吃。

  尤其是肝脏，据说，吃了是会死人的。

  不过，一会儿你可以问一下十三娘，看看有没有可以入药的。

  我听她说，但凡是有毒的东西，都是可以入药的。”（九娘）

  九娘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姚铁牛听后，摇了一下头，表示惋惜。

  牛马羊猪，所有的内脏都是可以吃的，也是没有毒的。

  但是，这么大的熊，结果，内脏都得扔掉，太可惜了。

  “三嫂，要不你先帮我烧点热水。

  回头咱俩一起收拾这头熊？”（姚铁牛）

  “我还得去给你儿子喂饭呢。

  你那个儿子，可是比你小的时候能吃多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屠夫，我是猎户。

  你叫十五娘，她男人以前是屠户。”（九娘）

  “她男人是屠户，可她是兽医啊。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反正什么也指望不上你们。”（姚铁牛）

  九娘也不在乎姚铁牛说什么，白了他一眼，笑呵呵的，扭搭扭搭地去给三宝喂饭去了。

  姚铁柱摇着脑袋，看着屠宰棚里放着的巨大山熊，有些发愣。

  自己是该先烧水呢，还是先开膛呢？

  杀猪是要先烧水的，要不先去烧水？

  就在这时候，又有几个女人乐呵呵地走进了院子。

  “哎，三宝爹。

  我听说你打了一头熊？

  记得先剥皮啊。

  用小刀剥。

  可别把熊皮割破了，不完整就不值钱了。”（十五娘）

  “啊，哦。

  我知道了。

  这个杀熊跟杀猪不一样啊？”（姚铁牛）

  “你问九娘啊。

  她家是猎户。

  杀熊比我们在行。”（十五娘）

  姚铁牛听了，直摇头。

  九娘让他找十五娘，十五娘让他找九娘。

  一个猎户，一个屠户的媳妇，本身又是个兽医，哪个不比他这个农民知道得多。

  “记得把熊的后腿挂起来。

  从肚子上先划一刀。

  这熊肥肉多，估计一半多都是肥肉，可以炼油。

  肉，爪子，都是可以吃的。

  熊油，熊胆给十三娘留着，可以入药的。

  不跟你说了啊。

  我怕你儿子等急了。

  那个小坏小子儿，长大了也肯定是个大坏蛋。

  哎，熊肝可千万别吃，也别给狗子吃啊。”（十五娘）

  “小月，赶紧了，就等你了。”（八娘）

  “来了。

  肉切好了，找四娘。

  四娘会做熊肉，也会做熏肉。

  这么热的天儿，肉不熏，根本放不住。”（十五娘）

  十五娘一边说，就一边跑了。

  姚铁牛看着十五娘的背影，点了点头。

  这么多老娘们儿，就这个老十五还算是靠谱一些。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来好多老娘们儿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笑的，有叫唤的，有叽叽喳喳的，还有大呼小叫的，声音很复杂，闹闹哄哄的。

  知道是给孩子喂饭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里边开庙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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