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肖阳我们哪里做错了吗？”于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求教肖阳。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样于伯父，我去帮你们问问，”肖阳转身就追韩东来了解情况。

  韩东来面如寒霜的捧着托盘，径直坐上电梯来到凡晨门前，伸手敲了敲凡晨的门。

  凡晨在屋里打坐念经，门外响了半个小时的敲门声都没停，心里大概猜遇到事了，起身打开门看情况。

  “凡晨对不起……”韩东来愧疚的说了一句。

  凡晨的门保持着开了一个人的空隙，目光触及了韩东来怀里的托盘，倏然缩了一下。

  “你让于家准备的？”

  “肯定不是我呀！我晚上过去吃完饭，他们直接就拿给我了，我一看他端托盘出来就翻脸走了，我都没敢等他拿香出来，凡晨这怎么办？”韩东来神色凝重的问凡晨。

  凡晨手搭在门上好半天，掀开托盘上的红盖头看，里面的钱都很巧妙的折成了并蒂花，用红色的纸条压着提毛笔画了横一。

  “可以收下吧！”凡晨说完回头关上门继续未完的事。

  肖阳走到韩东来跟前，龛了龛嘴角到底是没有多嘴问原因。

  韩东来抱着托盘认真的看他道，“我跟凡晨严格来说不算堂先生，因为我们没有堂口供香，他用这个礼来谢我们，就是要我们的命。”

  肖阳骇然的怔住了，“我找他们去……”

  韩东来抱盘子没松手摇摇头道，“算了，念他们无知无意可以原谅，好在他没有把香一起送给我！”

  “我们这样的帮人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的全全尾尾的，事情没做完的时候，他送任何供礼我们都要接受，因为红冲凶煞否极泰来，是主家的一片好心，我们没有理由糟蹋了。”

  肖阳呆呆的看着韩东来，“那你要的大红包是什么样的？”

  “就是普通的无字红包，装点钱给我们冲冲晦气就行了，根本就不用这么正规的，麻烦你去帮我跟他们说声谢谢，还有抱歉，刚才是我没礼貌了，”韩东来说完抱着盘子回房间了。

  肖阳看韩东来开门进房间，他又转头看了看凡晨紧闭的门。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朝电梯走去，于家父子还在等着了解情况呢！本来很开心的事，弄的都很不好。

  ……

  不知道肖阳怎么跟于家父子解释的，半个小时后，韩东来接到了于家父子的电话，俩人在电话里一个劲的道歉。

  言明是他们不懂规矩，因为他家找人回来做事，不管成没成，最后都是这么谢礼的，他第一次知道还有不能这么送的。

  韩东来这人确实挺穷的，但是他也确实做人爽朗性格大方，于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看凡晨给他发的信息。

  信息上教他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他们不是正经的立堂人，收这正式礼对两家都没好处，凡晨打算借花献佛了。

  “于尚志，你不用道歉了，你的意思我心里明白，看你为人还不错，不跟你计较太多，你这两天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到时候凡晨会带你去个地方，你把你昨天买的香带着，其他的就不用准备了，到时候跟着走就成，”韩东来忍着心痛看钱飞走了。

  “我能问问去什么地方吗？我好准备换洗衣服……”

  “最多去一至两天就回来了，开车两个小时的样子，我就不跟你说了，明天还要早起回去忙事的，”韩东来挂了电话扔去旁边。

  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夜，看着桌子上的钱怎么也睡不着，次日起来眼下还有黑眼圈了。

  凡晨早饭都吃完了，坐着无聊的等韩东来出来，肯定得安慰两句呀！不然怕他钻牛角尖想不开。

  “早呀！”韩东来兴致不高的打招呼。

  凡晨笑，“让你贪心的，看吧！祖师爷都看不过眼了，呶，出手把多出来的收走了。”

  韩东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面前的早饭完全提不起他的胃口。

  “我一会得回我租的房子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碗里的米带上，到时候找人扎纸糊花的，就用带去的米熬了糊用……”

  “放心我懂，我会直接把碗和茶米都给人老师傅的，告诉他这是主家供给他的，你现在急着回去干什么？”韩东来不解的看着凡晨。

  “回去有点事，”凡晨没有解释原因，交代清楚上楼推着行李书包就走了。

  ……

  “凡晨走了？”肖阳跟于家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韩东来。

  “她有急事回去处理了，这个给你，你不要拆封它，等凡晨给你打电话走的时候，你带着它和香，直接去地点汇合，”韩东来把于家的托盘，原封不动的抱给了于尚志，托盘上还被加封了黄符条子。

  “这是……”于父惊讶的看着原封不动回来的托盘。

  “这碗和米，我们就做主替你们家送给扎纸的老师傅了，呶，你们看上面贴了封条呦。”

  “这几个金镶玉的摆件，你们可以委托人给卖了，卖的钱，捐给医院里没钱看病的人用，或者给人家小孩念书，”韩东来拿出小本子和黄符封条，挨个的指给于家人核对。

  于父默默的看韩东来没说话，等他介绍完良久道，“我重新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不用了，一个事不能收两次红包，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等过几天我们回来，带于媛媛出门办完事，你再给我们一个大红包，”韩东来挥手说完。

  “成，等你们出门回来我再给你们包，”于父郑重的点点头。

  韩东来交代清楚便没逗留了，提着他包好的碗筷放行李箱里，坐上肖阳的车回去了。

  路上肖阳问了韩东来家的地址，大概意思是打算给人送回去。

  韩东来侧头看肖阳笑，“你想讨好我？”

  肖阳耳后红了红没有否认，只轻声道，“我们是同学很早就认识了……”

  韩东来收回目光扯了扯嘴，“你们就是亲戚也没用，如果说感情，应该是早就有了吧？结果你看，还没陌生人熟悉。”

  “凡晨吧！她说是不在乎表婶的病，其实心里在乎的要死，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爸妈难道能接受年轻人流行的丁克？虽说有钱现在思想观念变了，儿女都能发扬壮大公司，可父母不还是希望孩子多多益善吗？”

  “你别看我们家穷的要死，就穷的那么叮当响的，我爸妈都还念叨我结婚生子，好继承我们老韩家的贫穷，普通家庭都心心念念的要孩子，难不成你们这样的还无所谓了？”韩东来打开窗户迎着风又道。

  “表叔以前咨询过医生，说凡晨妈有疯病，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是医生建议，如果结婚的时候，最好去做个基因检测，说什么有隐藏的可能性。”

  “肖阳，你三十几了？”韩东来扭头问他话。

  肖阳抿着嘴没说话，有些压力确实存在的，比如他父母希望他能早点要孩子。

  “你们呀！压根没可能的事，你应该比她更懂将来的矛盾，你不可能天天为她，陷在家长里短里吧？你就是一时向着她，后面天天出现争吵了，你还能一直向着她吗？”

  “你家还有一堆人张嘴等吃饭，如果拿这些家里纷争让你分心，这就有点大材小用了，千万不要看不起家里的矛盾，历史上的青天大老爷，都处理不好家庭的矛盾，更何况我们这样的凡人了！”

  “凡晨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她才把你当成同学处，并不是你以为的年纪大了，而且她有点抵触结婚，你知道的她修道了，更多的感情都放在了心境上，感情这种事，得不到就赶紧放下，不要把自己钉死在死胡同里，这样给自己造成困扰无所谓，别把困扰强加给别人呀！”

  “你以为你情深似海的，说不定下一个人多跟你说两句话，你马上就能分心，即使你不喜欢她，你最后也会习惯她。”

  “有一句很俗很经典的话，深情不及久伴，长情不及一碗冒气的白饭，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说你不会变，”韩东来看肖阳张嘴反驳他，他无情的打断了肖阳要说的话。

  “我也是男人，男人是缺少安全感的物种，这话你承认吧？”

  “你就是再爱一个人，一旦你们分开两地，你该寂寞还是得寂寞，你可以一边打电话，深情款款的说你如何如何的爱她，然后放下电话，像个逃出笼子的小猪仔，迫不及待的撒欢找别人约会，”韩东来以一副过来人的经验教导肖阳。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肖阳皱眉不赞同韩东来说的。

  韩东来冷哼两声，“不听我劝，今天我话放这里了，过两年咱们再看你的事。”

  肖阳沉默的没说话了，车开到车站被韩东来执意撵回去了，他自己坐车回的家。

  ……

  “于尚志给我打电话了，听说凡晨这次帮他妹妹的事处理的不错！”肖清笑眯眯的对回来的弟弟说道。

  肖阳坐着看姐说话好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准备跟于尚志谈对象了？”

  肖清耸了一下肩膀没正面回答，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下，看着弟弟笑道。

  “我们年龄相等，家境相等，更重要的是我们两家1加1=2，这是一桩不错的亲事，他人你也看到了，算是不错的人选。”

  肖阳沉默的看他姐，看到最后低下头闷声道，“那我呢？爸爸准备让我跟谁家姑娘处对象？”

  肖清一口气喝完咖啡，捻了一颗方糖把玩。

  “你不用跟谁处呀！你不是喜欢凡晨了？大胆的追她去，公司里还我呢！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如今健康平安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只是不许你搞不三不四的姑娘。”

  肖阳抬起头张了张嘴，眼底的目光从炙热变成了灰烬，声音很轻的说道，“我不追凡晨了，让妈给我安排相亲吧！”

  肖清闻言惊愕的看着弟弟，“你受刺激了……”

  “我没有受刺激，姐，我回办公室了，”肖阳起身恢复了平时的温文尔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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