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吗？“”韩东来扒拉了一碗饭，不觉的自己的嘴坏，抽空回应了肖阳的话，又看了看于媛媛的朋友觉得没什么意思。

  中午饭结束，下午开始时不时的刮起风来，天色看起来也阴沉沉的。

  ……

  早上凡晨醒了随便找口吃的，等康浩从屋里出来迎上去。

  “你陪我去寨子里转转吧！”

  康浩不解的看着凡晨，“现在？”

  “对，”凡晨没有解释原因。

  “可以，你等我几分钟就来了，”康浩扭头进屋拎水洗漱好，抓了两袋面包跟着凡晨出门，路过车跟前的时候，想想还开了车。

  “汪小姐，你想逛哪一块？”康浩一边吃面包一边问凡晨。

  “你把车开去村寨祠堂停好，带我顺着村寨祠堂向内慢慢逛逛，”凡晨眼不错的看着康浩说完。

  康浩猛的打方向停下车，眸光深处有一丝害怕和惶恐，“为……什么？”

  凡晨手抱着胸不说话，眯眼看康浩许久才道。

  “你骨子里是个正义的人，从你带我们进寨子里开始，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康浩，别让寨子里那群孩子真的出事了，你才哭着说你不是故意的，那时候等待你的不仅是犯罪，还有什么你心里清楚。”

  康浩狼狈的按下车窗看着祠堂颓然。

  低声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瞒不住你，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能放过阿婆吗？”

  凡晨收回目光，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我知道你心里在挣扎着拿稻草人，给你去交差。”

  康浩眸光闪了闪看凡晨，又看凡晨手里的稻草人，伸出颤抖的手哽咽道，“我是一个兵……”

  凡晨把稻草人主动放他手里，调整座椅向后靠。

  “寨子里的事，是不是阿婆一家捣的鬼？千万别跟我说不是，这些天夜里我试探了很多次，只有我们进寨子那天夜里，出现一次让我觉得很奇怪的事。”

  “我指的不是乌仙君，而是你嘴里所谓的母亲，她敢同时跟一个地仙君同存，请问它们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了？你是不是觉得地仙君是个废物？”

  康浩嗫嚅了几次嘴，脸色煞白了的不能看。

  “我是一个死生子，也就是你们嘴里的鬼生子，我母亲结婚那天夜里掉进河里，并不是第二天家里人才发现的，而是当天夜里阿婆就发现她没了。”

  “当时她带舅舅找到我妈，我在她肚子里还有活气，舅舅看了二话不说把我刨出来，抱回去记在了舅舅的名下，这事一直到我十八岁才知道，因为那一年我报名参兵了。”

  康浩手握紧面包看着祠堂，脸上多了许多的愤慨和难过。

  “我当兵的第二年，乌仙寨来了什么驴友，男男女女十五六个人，说是来感受原始村寨的生活，因为寨子里有很多的东西和规矩，都比较古老守旧，他们看了特别的稀奇。”

  “又每天在寨民的呵斥声中，这不能碰那不能摸，心里好奇心更是厉害的不行，即使有寨民热情的给他们解释了，为什么不能摸的原因，他们还是夜里趁人不注意，拿城里带来的糖诱骗虎头，带他们进了祠堂。”

  “进祠堂里的人，有两个还来月信中，她们没忌讳的摸了仙君像……”

  凡晨听到这猛的起身，“怎么知道她们来月信了？”

  “仙君托梦给阿婆了，并且还惩罚了虎头，虎头那夜带他们进了祠堂后，出来朝家里跑，绊倒在树枝里被劈了的树杈给捅了心肺……”康浩说到这眼睛痛红难忍。

  “阿婆接到梦后，急忙起身敲锣让人帮忙找孩子，最后在寨子门口找到了虎头，同时寨民还看见那群人，嘻嘻哈哈的从祠堂里出来打闹。”

  “当有寨民气愤的拉他们要说法时，他们才知道虎头因为他们胡闹没了，他们不但不愧疚，反而还说阿婆和寨民们迷信，又看寨民的怒火难平，便不等天亮就偷偷摸摸的跑走了。”

  “月雅姐就虎头一个孩子，虎头没的这么惨，她差不多也疯了，没日没夜的缠着阿婆学百鬼生瞳，她想找让虎头没了的那群人，可那群人再没来过寨子！”

  康浩止不住颤抖的手，哆嗦的摸出烟想打火，打了好几次都没点着，最后手捂着脸耸动着肩膀抽泣。

  “网上那个帖子图是谁发的？”凡晨轻声问。

  “是月雅姐和虎头爸爸发的，我并不知道网上帖子的事，还是这次寨子里，又发生了进祠堂的事，舅舅还把于姑娘的照片发给我看了，我应聘到于家开车做司机跟着回来，也是为了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因为我们乌仙村自出了十多年前的祠堂事，寨子一直都没有平静过，总出现动物背孩子的事，网上不少人都在传我们寨子邪气，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过来了，寨民们也陆陆续续的搬走了，使的我们寨慢慢荒弃神秘起来。”

  “第一天看见你们拿地图眼熟，我没多想什么，第二天你带我去虎头安魂的地方，我忽然想起舅舅说过，虎头只要不出家门就没事，那时候我意思到了，阿婆说的不是生瞳，而是“生童术”，就跟你哥哥韩东来一样，用母子缘续命。”

  “我借着送他们去镇上看人的功夫，悄悄回去问阿婆是不是如此？”

  “阿婆说是的，就连这几年村寨里出现动物背孩子的事，也是她招的，舅舅说百鬼招魂术要提前好几年准备，正式做的时候，不能遇见属相相冲的人，也不能遇见本村寨熟悉的人，为了虎头的安全，他们只好用这种办法，给村寨的都撵出去定居。”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又碰见他们这群人过来，重复了十多年前的胡闹，月雅姐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我劝过阿婆他们放下，如果你是月雅姐，你能放下吗汪小姐？”康浩猩红着眼睛大滴的泪水落下，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凡晨等她的回答。

  “不会，”凡晨诚实的回答康浩。

  “但是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于媛媛他们能来，是你姐姐种的因，是她一直在引诱他们过来的，她把于媛媛当成了十多年前的那群人，你觉得这合适吗？”凡晨反问康浩。

  “月雅姐说他们自己……”

  “康浩，他们十多个人如今就在村寨里，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马上回去现对，我问过于媛媛的朋友，他们全都说于媛媛跟帖主通电话了。

  “帖主几乎是一步一个电话的指引她进祠堂，指引她跟乌仙君成亲，你姐姐明明知道他们不是那群人，还是义无反顾的骗他们来，你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你回去见过几次虎头？”凡晨犀利的打断了康浩辩解的话。

  康浩怔怔的看着凡晨，龛了龛嘴半晌。

  “不会的，阿婆他们不会骗我的……”

  “我也不想骗你，既然你不能接受，拿着稻草人带我去你阿婆家，有什么事也该今晚解决了，”凡晨拍了拍车门说道。

  康浩突然害怕的不敢走了，他心里不知不觉的相信了凡晨的话，阿婆给虎头续的母子缘没成功，所以虎头的魂养不住了，他们真正要做的是抢乌仙君的祠堂吗？

  “康浩，做人得面对现实，有些事情旁人看了觉得不可思议，当事人却是疯了的不甘心，毕竟虎头最开始，可能真的通过你阿婆鲜活的存在了一两年。”

  “后面虎头维持不住了，这便让你姐姐发疯了，想用各种禁术邪术维持虎头活下去，为了虎头活，她可以做任何有损阴德的事，”凡晨波澜不惊的看着窗外说完。

  康浩颓然的卸了一身的精气神，“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今夜能不能放过阿婆他们？就看在我救过韩东来的份上，可以吗？”

  凡晨扭头定定的看康浩，“我可以放过她们，就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停手，你若是真想帮她们，今夜抬轿务必有你一个，其他的就看你阿婆的造化了。”

  “好，”康浩抬手擦了擦脸，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好半天，开车启动朝阿婆家去。

  ……

  月雅笑吟吟的坐在门口摘菜，听见汽车上抬头冲下车的凡晨康浩笑。

  “月雅姐，”康浩远远的打着招呼，凡晨也跟着喊了一声。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又需要鸡血……”

  “不需要鸡血了，听康浩大哥说阿婆是乌仙寨有名的祭婆，我遇到了难题，特地过来向阿婆讨教的，”凡晨开口笑眯眯的解释。

  “找阿婆啊？那快进屋去，中午你们别走了留下吃饭，”月雅热情的招呼两人进屋。

  康浩听见吃饭，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月雅背影，没说话挤出笑跟在后面。

  “阿婆就在楼上，小浩你带汪姑娘上去问，我去叫我爸回来，月雅说着就把手上的菜放下了，还冲康浩眨了眨眼，意思你单身多主动点。

  康浩要不是知道背后的种种原因，或许他真当这是一种家人的亲情。

  凡晨没有参与姐弟俩的互动，她自来熟的上了楼梯，康浩跟在后面，俩人看见阿婆坐下说笑了一会，然后就开始问一句翻译一句。

  中午凡晨受到月雅家热情的招待，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月雅父亲主动提了寨子里的河。

  还说要带他们过去给解决了，免得晚上做事受到干扰，凡晨听了激动坏了，连忙点头几人扛锹拿线的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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