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康浩分开后，凡晨好几日都窝在出租房没出过门，小区里临近过年的气氛越发浓厚了，角角落落里都是孩子的笑闹声，凡晨坐在阳台上看楼下，最近连她最爱的游戏也不想登陆了。

  闭眼假寐时手机铃声打破了安静，她拿起电话看了看没接，继续闭眼坐着摇晃椅子催眠自己。

  电话就像生了反骨，停了又响来来回回响了七八次，凡晨才拿起电话接通。

  “李文明怎么了？”凡晨平静的询问发生什么了什么事。

  “灯下黑的案子破了，你下山了没有？我过去找你说说情况，”李文明掩饰不住激动的声音传过来。

  “破了吗？恭喜恭喜，我没下山呢！我大概不会再下山了，”凡晨跟着笑呵呵的说道。

  “不下山了什么意思？过完年我们不去鹿儿村了？”李文明高兴的声音一滞奇怪的问凡晨。

  “观主回来了，我不下山就是为了照顾观主的，李文明，谢谢你，还谢谢那个皮影人，观主就是因为它，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凡晨声音很轻的道谢着。

  李文明急促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下来，“什么皮影人？以后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观主那里我方便去看看吗？”

  “嗐，不方便的，观主情形特别严重，她想静静的待在山上，就连我她都不许留下的，还是我死皮赖脸硬留下照顾她，她赶不走我无奈同意的。”

  “观主让我对你说声谢谢，另外我给你打了三万块钱，钱是观主让给的，有一万块是采买东西的花费，剩下两万是帮忙的钱，这是她的一点心意你收了吧别拒绝。”

  李文明张了张嘴想说不用，但是凡晨的电话已经挂了。

  凡晨接过电话起身进屋打开电视，地方台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放灯下黑的团体成员，她关了电视拿起书窝着看。

  第二天上午提着鲜花和水果，坐公交车去了陶晏子住的医院，过年的人真是多！她好好的一束花被人挤的都秃噜了，凡晨下车气恼的看着花生闷气。

  别问她为什么大老远的买花带来，问就是医院附近的水果花都贵，她老远带的花，是去花市买的，人家商家嫌弃花长的不均匀，十块钱一抱，包装好看贱卖的。

  水果是二十五一兜的卡车苹果，她买了两兜回去倒盆里，精挑细选了十七八个出来放包装袋里送人，剩下的歪瓜裂枣自己吃，确实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陶晏子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凡晨进了住院楼层打听了一下，找到病房进去，看人傻坐在床上发呆。

  “陶晏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汪凡晨，今天来是感谢你的，”凡晨笑眯眯的说完，把一抱挤蔫的花放人怀里，还把手里苹果放在床头上。

  陶晏子的床头柜上，堆了好多零食水果牛奶，凡晨挠挠头看了看果篮，又看了看病房的情形，好家伙！原来住的是VIP病房，早知道她就不花钱空手来了。

  陶晏子先是迷茫的看着凡晨，最后看凡晨坐在床边笑呵呵的看她，她倏然睁大眼睛。

  “是你……你……姐，姐，”陶晏子激动的大喊起来。

  凡晨被陶晏子的声音吓到了，她急忙起身皱眉，怎么，她那天夜里给她脑子打坏了？

  病房慌张的跑进来一个女人，一头长发大波浪很温柔，脸上都是焦急，“怎么了晏子？”

  “姐，是她……是她，”陶晏子激动的抓住她姐的手语无伦次的，情绪失控的看着凡晨。

  “不是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凡晨急忙连声摆手否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先把锅甩出去再说，至于赔钱，没有！

  陶晏子姐姐扭头看凡晨，眼里都是感激，“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晏子。”

  凡晨……

  什么意思？你弄啥呀？

  “那个，救人的是医生不是我，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凡晨小心的看着姐俩说完，她好怕陶晏子下一句就说了夜里的事，然后姐俩先礼后兵的对付她。

  陶晏子姐姐深深的看了一眼凡晨，“医生我们也是要感谢的，你来看我妹妹肯定有话说，你们说说话，我还有点事情需要出去处理。”

  凡晨目送陶晏子姐姐出去，她重新坐下看着陶晏子，“你怎么样了？”

  “除了锁骨和腿不能动，我身上其它的都没事了，那个警察来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凡晨目光在柜子上找了一圈，最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到实时新闻台，里面还有播报灯下黑的新闻。

  “你男朋友来看过你吗？”凡晨回头问。

  陶晏子神色黯然的摇摇头，“警察同志告诉我，他除了我，还有两个女朋友，都在帮他养这什么木偶人的，他目前被警察抓了。”

  凡晨闻言点点头，“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怎么样了，除此也没别的事情，现在看你安全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要回去了。”

  陶晏子听闻凡晨要走，拉了拉床边的铃铛，没两分钟她姐姐进来了。

  “姐，汪小姐要回去了，你把这个给汪小姐拿点，东西太多了我吃不完，”陶晏子手碰了碰床头柜，刚刚凡晨过来看了零食有两分钟呢！

  这她真冤枉凡晨，凡晨看是因为咂舌。

  “不用……”

  陶晏子姐姐无视了凡晨的拒绝，把床头的零食水果拿了很多装袋子里，又打电话叫了两个人进来，让他们帮着提了二十多提的营养品，三人抱着东西热情的送凡晨下楼，还给她打车付了车费送走的。

  凡晨坐车里都还晕乎乎的，回到小区司机帮忙拿下东西，她看着一地的东西目瞪口呆的，知道的以为她看病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办年货去了！

  “业主需要帮忙吗？”小区巡逻的保安看凡晨发呆，上前热心的询问她。

  凡晨抬头看他一阵高兴，连忙点头表示需要，保安回物业室推了小车过来，一堆的东西放小车上送回去了。

  凡晨送还小推车的时候，特地送了保安两提营养品，实在是陶晏子姐姐给的太多了。

  看完陶晏子回来约么过了五六天时间，她收拾好送的东西，大多提不动的东西放箱子里装，一路磕磕绊绊的下了楼，带着一堆东西回家过年了。

  ……

  “爸，骑车来接我，”凡晨下车就打电话给她爸。

  汪老九正在街上买零食，听见闺女打电话来，急忙骑着三蹦子到车站来。

  “你咋买这么些水果？这水果都不便宜吧？”汪老九找到闺女时，就看她腿边有一纸箱的水果，很多水果是他见都没见过的。

  “水果不是我买的，同事生病了我去看她，她说吃不完送我的，我不要她硬塞，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凡晨吃力的把纸箱子抱三蹦子上，又把行李箱放上去。

  “那你同事好点了没？”汪老九帮着捡地上的东西关心的询问。

  “好多了，爸，你怎么来这么快？”凡晨看东西放好奇怪问她爸。

  “我就在街上呢！买点瓜子糖啥的，后天就过年了，上车咱爷俩先回去一趟，”汪老九看车箱满了不能买东西，索性还是给闺女送回去再说。

  凡晨跳上车，把羽绒服解开，脱了搭在头拉上拉链，寒冬腊月坐露天车，真是刺激！好在集市离家骑的快些半小时就到了。

  回到家凡晨第一时间跑屋里先烤火，东西都留给她爸下。

  “天这么冷你买这些水果干啥？”汪瞎子从外面进来，不理解的看着儿子。

  “是晨晨带回来的，她同事生病了别人去看她，给了好些水果礼物她带不走，分了一半给晨带回来吃的，”汪老九龇牙笑。

  “晨同学给的啊！她同事人咋样了？”汪瞎子忙问儿子。

  “晨晨说好了，好不好的肯定都要回家过年的，我下午还要去街上买年货，”汪老九把行李箱送去廊檐下，回头笑着跟老父亲说。

  “多买点，今年家里估计有不少小孩回来拜年，”汪瞎子跟儿子说完背手进屋了。

  中午简单的吃了小吊锅，下午凡晨找了狗皮帽子戴上，又给她爸的军大衣穿身上，爷俩骑三蹦子去了集市，过年前的集市是不歇集的。

  爷俩买了糖果和各类小吃，花生瓜子自己家种了，晚上回家炒炒就能有，汪老九还去油房买了油，明天要开一锅油烧烧。

  “爸，要不要买凉菜回去？”凡晨拢手缩头的看卖黄瓜问。

  汪老九喷着热气蹲下，挑了一堆黄瓜辣椒，又买了二三十个皮鸡蛋（变鸡蛋），想着上午老父亲说的，今年拜年孩子多，肯定要留在家吃个拜饭的。

  所有的东西买好，凡晨跑去衣服店里，像个土豪一样，给家里所有人，从上到下买了一身新衣服，她自己也来了一身花棉袄。

  “我不要衣服，我家里衣服多的穿不完，给你爷你妈和你自己买就行了，”汪老九说什么也不要衣服，冬天衣服贵一身下来四五百的。

  凡晨龇牙笑小声道，“我钱都付了，爸你不要的话，她随便拿件衣服给我怎么办？”

  汪老九一听给钱了，心知往回要肯定不得行，扛着屠龙刀在衣服店里大挑特挑，跟老板还价还的就差打架了。

  凡晨靠在门口笑的直不起腰，她总算找到自己会过日子的根源了，妥妥的随她爸了！

  全家人衣服买好付完钱，凡晨爸还觉得吃亏了，愣是回头跟店主要了十几双袜子才走。

  店主面色铁青的送爷俩出门，连句场面话穿好再来都没说，要不是生意难做，估计早就给爷俩轰出去了。

  傍晚回家汪老九提着衣服，兴冲冲的对着老父亲笑。

  “伯，晨给咱们全家都买新衣服了，你瞧，从里到外全齐了，一人花了好几百呢！”汪老九把老父亲的衣服拿出来抖抖，手上还有一双特厚的棉鞋。

  “买啥衣服？我衣服多的穿不完的，”汪瞎子从里屋出来脸上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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