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让程亮更加低下身子。

  他此刻不敢抬头，尽管如此，他仍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他想逃跑，但总感觉有一股力量锁定着他。

  "微臣，微臣不怕！"

  在威压下，程亮强忍住逃跑的冲动，急忙喊了出来。

  "好！抬起头来！"

  程亮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像牵线木偶一样，竟真的遵照陛下的命令抬起了头。那种莫名的恐惧占据了他全身。

  "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直到程亮摸到自己满是汗水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紧张。

  "朕会帮你的，特使卫兰卫，都交给你了！"

  "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十天内必须消灭南方李家！"

  听到这些，程亮心中的忧虑也渐渐消散。他对这两个势力的底细很清楚，兰卫是魏公公一手培养出来的，而特使卫里全是一些亡命之徒，再加上之前四百人对抗十万大军的辉煌战绩，战斗力之强可见一斑。

  “程亮，你能搞定吗？”

  这次程亮毫不犹豫地回答：“陛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目送程亮离开的背影，慕长风又看向身边的魏老。

  “魏老！”

  还没等慕长风开口，魏老就先一步回答：“陛下放心，他们一定能办到！在京城里，陛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刚才，慕长风确实有一瞬间的后悔。他很担心程亮无法完成任务，毕竟南方李家虽然只是个小江湖世家，但高手如云。即使他倾尽全力，也不确定能否成功，因此萌生了让魏老出马的念头。

  “这么久了，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世界的残酷。陛下手下的特使卫实力不错，但还不够阴险狠辣，这不适合他们执行的任务。这件事结束后，老奴亲自教他们一招两式！”

  魏老的话让慕长风默默点头。最近他也察觉到刘镇山做事太过正直，特使卫的工作就是要在暗中行动，他们要做的是让人畏惧，让人一听名字就胆寒，这样才能配得上“特使卫”这三个字。

  此时，刘镇山接到命令，匆忙赶往皇宫。手中的资料让他心惊胆战。为了这件案子，他已经亲自出动，揭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当时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级别的能触及的。

  常言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惨。何况他还担任总特使，这个职位迫使他接触到很多阴暗的事物，但只有不忘初心，才能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

  “镇山，查清楚了吗？”

  他明白，单纯协助程亮消灭南派李家还不足以让他亲自出马，肯定是发现了尚帝师的一些线索。

  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慕长风翻了几页，但就这么几页，他的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上面记录的每一件事、每一项指控，如果都是真实的，那么尚帝师就算死一百次也无法抵偿。

  “砰！”

  沉闷的声响让大殿内的气氛骤然紧张，明亮的灯光下，一位面色铁青的少年来回踱步。过去的萧晋已经足够棘手，但他没有动手，但这个尚帝师，让慕长风的愤怒无法抑制。

  不杀此人，天理不容！

  “你看到多少了？...”

  刘镇山听到耳边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虽然不能说话，但在慕长风的目光下，他还是慢慢写了几行字。两人之间的氛围顿时变得微妙起来。不知何时，刘镇山的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

  他颤抖的手放下笔，又一次跪在地上。“去吧！这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刘镇山转身离开，直到走出皇宫大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了一大片！

  “魏老，你看！这就是朕的慕国！”慕长风随手把东西扔给魏老，但魏老慢慢放下，恭敬地行礼，低声道：“陛下，有些事老奴还是不知道为好，陛下只需要告诉老奴，杀还是不杀！”

  整个过程中，魏老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连刘镇山留在龙案上的纸条也没瞥一眼。身为奴仆，他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哪些事情可以逾越，哪些事情即使对大帝也不可触及。

  “朕要去见四老！”此刻，慕长风也无法立即做出决定，因为尚帝师的事情牵涉太广，不仅涉及到被自己关进大牢的萧晋，还有许多朝廷大臣参与其中，甚至秘密成立了所谓的救济会，所做的事令人惊叹不已！

  深夜，四老仍在忙碌，几乎整日未休息，他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审阅完所有试卷。“吱呀”一声，房门轻轻开启，四人没有任何动静，继续埋头看卷。直到慕长风轻咳一声，他们才意识到有人来了。

  “陛下，您来有何事？”能在慕国这样与陛下交谈的人已屈指可数，可见他们在慕长风心中的地位之高。“朕想询问你们关于尚帝师的事！四老游历各国多年，是否听说过此人，他们在其他国家也是如此丧尽天良？”

  虽然话语和平常一样，但四老听出了其中压抑的愤怒。放下手中的试卷，他们再次交换眼神。上次他们劝说陛下放弃调查尚帝师，但今天陛下再次提及，还问得如此直接，显然他已经掌握了某些证据，否则也不会找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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