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祭献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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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坐落在扬州河北岸上,五层建筑却高十数丈,不同于冥界的黑色建筑。此楼金瓦铺顶,红柱承天,白玉雕窗,大红灯笼高高挂。明月有无都遮挡不住其金碧辉煌,数十里外仍旧璀璨无比,占据你的双眼。
扬州民谣曰“明月照听雨,中分扬州城。”
这是扬州的标志性建筑,此时,万灵门的那长老迎风站在顶楼,风吹过,满头发辫如灵蛇乱舞。窗外,可以瞻望一眼望不到边的扬州城繁华,有种芸芸众生尽在彀中的豪情。楼内,可以俯视一众绝色佳人的飞天之舞,霓裳羽衣歌和微之。
不错,听雨楼是一座扬州城最大的青楼,五层回廊中庭相连,月光透过天窗散在空中飞舞的佳人,犹如身处广寒宫一切如梦如幻。
美酒佳人皆提不起那长老的兴趣,原本就褶皱的眉头,苦楚下就要挤成一线天。原本以为搜寻林清会是一件容易捞功的好事情,可大半天下来,才发现连一丝影子都寻不到。
“她身负重伤,又中我的奇毒诛神,不可能逃得太远。到底藏哪了?”那长老望着飞舞佳人,目光空洞喃喃道。
“那长老是在为林清踪迹愁眉不展吗?”一个和声悦耳的声音把那长老从惆怅中拉回现实。
“哦!唐少主难道有消息。”望着徐徐而来的白袄少女唐婉玉,那长老期盼道。
看着眼前褪去妩媚之色的唐婉玉,带着一股楚楚清雅之色,一颦一动都能使一众飞舞佳人粉黛无色。
心中不得不叹“不愧是天生媚体,妩媚淡雅竟能如此合为一体,难怪少主如此痴迷。”
唐婉玉径直在那长老对面坐下,婉笑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着话,唐婉玉的思绪回到一个时辰前,要离开的二人被赵云天拦下。
赵云天直截了当道:“唐少主,是不是准备营救李云等人。”
唐婉玉直视着赵云天半天,才缓缓道:“不错,赵城主要阻拦我吗?”
“唐少主误会了,我受林道友所托,务必保住李云等人性命。所以才会关注一切接近李云的人。”赵云天道。
“如此说来,赵城主也决定与万灵门决裂了。”唐婉玉放下戒备道。
“不错,万灵门想要奴役我扬州子民,以前我以为只要一味退让,就能保全。不久前,我收到消息,秦天已经去扬州军大营,妄图掌控整个扬州军。我就知道我错了,因此我已经决定和林道友合作。”赵云天道。
“赵城主能够迷途知返,对扬州子民也是一桩幸事,但不知道你拦我们何事?”唐婉玉道。
“协助你们夺取奇毒诛神解药。”赵云天认真道。
“赵城主,对付一个地境初期,麻某自问还不在话下。”一旁的麻伯皱眉道。
“麻道友误会了,我知道以道友的实力,对付那长老自然是不成问题。可是,我想我们应该更谨慎一些,那长老出自巫师一族,自古巫师多诡异,说不定有些什么隐秘奇术。如果让她逃了,那可就功亏一篑了。”赵云天道。
“那以赵城主看来,该怎么一个完全之法?”麻伯问道。
“我们可以把她引到阵法中。”赵云天胸有成竹。
“林清为引,城主府布阵。”唐婉玉一字一字道。
“不错,唐少主聪慧。”赵云天赞道。
“赵城主,谬赞了。”唐婉玉说完,转首对麻伯道:“既如此,麻伯你就留下帮赵城主,我一个人去把那长老引来。”
“少主,你……。”麻伯想要说什么,却被转身而去的唐婉玉打断,“她还不敢伤我。”
“唐少主,你的意思是,林清藏在城主府吗?”那长老锁着眉道。
收起思绪,唐婉玉依旧笑道:“不错。”
“恕老身直言,这消息唐少主从何得知?”那长老谨慎道。
“我亲眼目睹,赵城主把林清隐藏起来。”唐婉玉收起笑容,冷静道。
“什么?赵云天那厮敢违背协定,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长老闻言,顿时愤怒起来。
接着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禀告少主,尽早除去他。”说完那长老起身就要离去。
“那长老稍安勿躁,秦少主正在夺取扬州军军权,应该无暇顾及它事。”唐婉玉劝阻道。
那长老身躯顿了顿,接着坐下道:“看来唐少主对我万灵门的行动了如指掌,不知有何指教。”
“师尊下令让我天情宗全力配合秦少主的行动,因此,我准备助那长老一臂之力。”唐婉玉道。
“有贵宗相助,大事可成。”那长老面色大喜道。
此刻,她丝毫不怀疑唐婉玉的诚心,因为在她看来同为魔道,且听闻两宗欲要联姻。根本找不到这是一个阴谋的理由。
“我已经安排麻伯监视林清的隐藏之处,她跑不了。”唐婉玉继续引导道。
“唐少主,此举甚妥,不过……以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擒下林清。”那长老面色着急道。
“晚辈能够理解那长老迫切的心情,咱们走吧!”唐婉玉起身相邀道。
“好!”那长老面露喜色,起身来到窗前刚要纵身飞去,忽地一顿道:“唐少主,等一下。”
正欲飞身的唐婉玉身子一僵,以为那长老发现了什么破绽,正要有所动作,却听那长老继续道:“如此大事,我要给少主报个信。”
唐婉玉松了一口气,虽知道此举对自己计划有所不妥,但却没有理由阻止,只能道:“那长老,果然心细如发。”
那长老笑道:“那里,那里,都是少主教导的好。”说着话,单手一掐诀,一只黑影从其后背飞出,一声鹰唳穿透长空,振翅化为一只雄鹰朝东方一座大山飞去。
望着远去的雄鹰成为一个黑点,唐婉玉蹙了蹙眉,赶紧动身朝城主府飞去,现在只能抓紧时间完成计划。
两人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城主府,在唐婉玉的带领下径直来到林清藏身的假山附近。
那长老半空就看到赵云天和麻伯站在一起,虽有些略惊,却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唐婉玉的计划。
依旧大方的跟着唐婉玉落在假山旁。
“林道友,你可以出来了。”唐婉玉朝着假山喊道。
“不错,林清你不用躲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还是早点束手就擒,可以少受一点苦。”那长老也跟着大声喊。
“或许束手就擒的不是我。”随着一句冷漠的讥讽,假山出现一个黑色门户,林清的紫色身影缓步而出。
此时的林清不复以往紫纱斗笠遮面,而是一头秀发如瀑布般随意披散在脑后,如玉的肌肤使明月无光,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瞳使星空暗淡,不着一丝妆抹的绝世容颜每一次出现都是如此夺人心魄。
对自己容颜自负的唐婉玉也不得暗叹“上苍是否后悔为世间诞生如此人儿。”
“林清你虽然外伤痊愈,可是气息却不稳,可见奇毒诛神仍旧没解,哪来的自负。”那长老观林清气息忽高忽低,心底大喜。
“不得不说,你们巫族的奇毒诛神实属天下罕见,竟然无惧克制万物的雷之本源。”林清少有的赞赏道。
“知道就好,乖乖投降吧!”那长老说完,五指成爪朝林清肩头抓去。
“可惜,人不太聪明。”林清丝毫不动,仿佛伸来的漆黑五指不是抓向自己。
“你……。”那长老还未来得及反驳,五指的黑芒就被突然出现的麻伯,幻化的白骨爪一击震散。
那长老闷吭一声,倒退数步。
稳定身形后,愤怒的朝右侧不远处唐婉玉道:“唐少主,此举何意?”
唐婉玉如身处事外般置若罔闻。
“那长老,这还不明显吗?”赵云天鼓着双掌,眼含戏谑道。
而随着他双掌轻鼓,城主府上空渐渐浮现一颗巨大的五角星芒,光芒越来越亮。
待其稳定在星空,那长老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无法伸出城主府,一股禁锢之力充满四周。
事情到了这里,那长老哪能不明白,从唐婉玉找到自己那刻,自己就像小丑般被几人算计,如今深陷囹圄。
那长老枯皱的脸皮气急而颤,怒极而笑道:“呵呵!你们处心积虑算计老身,费如此大阵仗,应该是为了奇毒诛神的解药吧!”
“你说的很对,如果你肯主动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林清冷声道。
“虽然老身不敌你们,但想要我交出解药,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来之前我已经通知少主,只要我坚持到少主来,你们一定会功亏一篑。”那长老狠声道。
听闻此言,林清把目光看向唐婉玉,唐婉玉无奈的点了点头。
“赵城主、麻道友,那就幸亏二位了。”林清朝赵云天和麻伯道。
二人点头,对于林清的安排没有一丝犹豫,化为两道狂风冲向那长老。
只要林清在的地方,她仿佛就是中心。
三人初一交手便是生死相搏,麻伯化身一个丈高白骨巨人,浑身燃烧着红焰,便知道麻姑也已经出手。赵云天则是显出鬼身,头生双角,两颗利齿上翘,浑身湛蓝,整一个蓝色巨鬼。
那长老召出一只灰色巨狼,一只棕熊,在腰间一面黑色腰鼓的鼓声下,怒号着迎向白骨巨人、蓝色巨鬼。
时间一分一秒在三人的战斗中消失,一盏茶后,灰色巨狼和棕熊在白骨巨人及蓝色巨鬼猛烈攻击下,数度溃散却又完整出现。不同的是那长老脸色变得略微苍白而已。
又是一盏茶后,情况如旧。
一直关注战场的林清眉头轻蹙,抬首看了看空中开始倾斜的明月,轻叹了一口,“终究还是要如此。”
随即玉指一点眉心,一颗金色闪电状符文显现,在其晶莹的额头流转。接着一拍胸口,一口鲜血吐出浮在身前蠕动。林清伸出玉指沾了沾鲜血点在金色闪电符文上,樱唇轻启道:“祭献本源。”
霎时,天空雷声大作,一股恐怖的威压如天威般笼罩四野。
交战中的三人惊惧而退,转首看向始作俑者林清,只见林清秀发无风而动,双目雷芒如炽吞吐着白芒。
宛如雷尊现世,一声轻语“去。”
林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天空出现一道百丈长金色雷电,携带滚滚巨雷从空而落,仔细看去金色雷电中隐藏一丝红芒越隐越现。
“赵城主快退,这是林道友祭献的本源之力。”白骨巨人朝蓝色巨鬼大喊道。
二人纷纷暴退。
与二人不同的是,此时身处中央的那长老也想后退,躲离那股让人心寒胆碎的窒息。
只可惜,这道金色雷电就是锁定她,让她无处可躲。
也许是知道自己躲不了,那长老心一狠,吐出一口鲜血在腰鼓上,黑色腰鼓顿时红芒翻涌,如注入灵魂活了过来,自行从那长老腰间飞出迎向金色雷电。
“咚!”一声巨响响彻天空,震得在场之人耳膜轰鸣,半天回不过神来。
接着一闪而灭的金色光芒,犹如烈日般刺的所有人双目生疼。
待麻伯几人回过神来,只见林清嘴角留着一丝鲜血如落叶从空中飘落,唐婉玉身形一动,伸出双臂接下林清。
林清绝美的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不醒,惹得唐婉玉心生怜惜轻轻抱在胸前。
而那长老却更加凄惨,黑色腰鼓消失不见,整个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冒着黑烟,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麻伯已经收回神通,变回正常身形。身形一闪来到那长老身前,静静观察了半天道:“林道友最后应该收了手,使这老婆子在如此神通下尚有一丝气息。”
随后,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一搓化为一片星光落在那长老的身上,伏地不动的那长老身躯开始颤抖。
赵云天则是四下看了看,皱眉道:“可惜了那个黑色腰鼓,根据其威力推断最少是真宝级法器,不然凭她一个地境初期怎么能抵挡我们。”
赵云天话刚落,便见那长老抖动着醒来,睁开眼第一句就是虚弱道:“我……我的真灵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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