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陛下，一定要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出来，一件都不能留，衣服也要换掉。”

  “好！”

  莫云吐了口血沫，胸口的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被人拖出大殿的时候，他的眼睛依旧钉在易香璃脸上，若他的眼神是钉子，怕是已经钉入易香璃身上了。

  “陛下，不知可否请太医给阿飞看看。”

  易香璃抓着笛飞声的两只手，生怕他挠自己的脸，这么好看的脸，若是挠花就不好了。

  “好！”

  宴会结束，趁着太医给笛飞声诊治的空隙，皇帝忍不住开口了。

  “先生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额，准确地说，我今晚才来京城。”

  他说没错，的确是今晚进城的，也是今晚进宫的。

  “是吗？”

  皇帝并不在乎答案，呵呵一笑揭了过去。

  “怎么样了？”

  太医看了皇帝一眼，得到示意后才开口，“这位……这位大侠似乎中了一种毒，只是老朽实在没有见过这种毒药，不知可否让老朽带些回去，和太医院其他太医研究一下。”

  见太医也没有见过这种毒药，易香璃更担心了，毕竟笛飞声本就因为中毒而失明了，现在身体里多了一种毒，岂不是更不好了？

  皇帝本因为有事直接离开了。

  “阿飞，你还好吧？”

  众人都离开后，易香璃坐在床边看着笛飞声躺在床上，脸上的金粉被清理掉了，但是红色的小疹子却还在。

  “不用……”

  刚想起身，就被易香璃按住了肩膀。

  “我真的没事”，笛飞声之前被角丽谯挑断手筋脚筋下毒都都未放弃过，现在这区区小毒又能奈他何，“你多虑了。”

  “是吗？”

  易香璃松开手，趁着笛飞声坐起，将枕头叠放在他身后，让他靠好。

  “我又不是瓷做的，一摔就碎”，被易香璃当做废物照顾，笛飞声心情很复杂，“我这不是看不到了，耳朵好得很……”

  “好了，你就别闹了，都这么晚了”，易香璃打了个哈欠，他困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你也上来吧！”

  笛飞声自觉地往床里面滚了一圈，腾出地方来。

  “好吧！”

  有人能睡觉就有人不能睡觉。

  天牢里，杨昀春半夜被人叫来了这里，看着精铁所铸的刑架上捆着一个身形单薄只着囚衣的男子，听手下说完情况后，盯着从他身上搜出的东西，呆愣了一阵。

  “说吧，你是什么人？”

  “哼！”

  被笛飞声一掌震断了几根肋骨，莫云硬是没喊疼，被人扒光了衣服后，他也不低头，就算被人绑在刑架上，看着周围墙壁上的刑具，他也丝毫不怕。

  因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救自己。

  这次出来，领头的并不是他，而是莫桑，比起自己，莫桑更得星月仙君的青睐，进宫也是莫桑让他去的。

  为的就是试探大熙皇室的底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不是星月仙君有所求，他们也不会离开天外天了。

  “看起来嘴很硬啊！”

  看了一眼摆在一旁的东西，特别是那颗被放置在莫云衣服上发光的那枚长生丹，杨昀春有些生气。

  毕竟谁被半夜叫起来都高兴不起来。

  “来人，动手。”

  杨昀春坐在一旁烧了壶开水，悠哉悠哉地泡着茶，听着莫云的惨叫。

  “停！”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叫停。

  看到莫云身上流出的血液时，杨昀春还好奇地上前查看了一番，并没有看出来什么。

  这血液闻起来味道和普通人的并无区别，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可为何会有金色的血液呢？

  “莫云，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问什么你答什么，如若不然，这里的刑具你用过的还不够一半，就算你是神仙吧，神仙也会死的，就像你现在这样，身上的血是金色也好，红色也罢，流干了的话，我想这血也不会自己生出来。”

  “你……你想要知道什么？”

  莫云在受刑之后，心境发生了变化，他以为莫桑会及时来救自己，分明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确定莫桑是不是要抛弃自己。

  “你撒的金粉到底是什么东西，要如何解毒？”

  这是皇帝的旨意，让杨昀春一定要将此事问出来其他的事情都可以靠后。

  “你真的想知道？”

  莫云咽了口血沫。

  “好吧，这种金粉名叫流金，是仙君研制的一种慢性毒药，能够让人陷入最好的幻象，不能自控，发疯发狂，最后浑身腐烂痛苦而死。”

  “流金？”

  “正是，因为这种粉末混合有金粉，进入人体后会在血液中流动，故此得名，仙君很喜欢用流金来惩罚不听话的人。”

  莫云很害怕流金，这是莫桑给他防身用的，但是他没想到用了流金也没能离开皇宫。

  “那要如何解毒？”

  “没有解药。”

  “什么？”

  “这本就是仙君用来惩罚他人的，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莫云见过中了流金的人，先是身上生出红疹，然后就会看到最想见到的幻象，求而不得，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因为没有解药，所以无法解脱，最后慢慢的身体从外到内全部被腐蚀，痛不欲生。

  几乎所有中了流金的人都是毒发前自杀而死的。

  “中了此毒多久会发作？”

  “可能几个时辰，也可能一两天，这要看中毒之人的欲望有多强烈，欲望越强烈的人毒发的时间越快，也越痛苦。”

  糟了！

  “带上东西，进宫！”

  杨昀春看向身边的禁卫军，心中焦急。

  “是！”

  不再理会莫云，杨昀春直接带着东西连夜进宫，进宫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等他将流金的事情禀报给皇帝，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你是说此毒无解？那……”

  想起易香璃和笛飞声，皇帝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带着人去了他们住的地方。

  昨晚皇帝在宫中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偏殿，距离皇帝自己的寝殿不是很远。

  宫人上前叫门的时候，里面正传出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皇帝心里越发焦急。

  “怎么了？”

  过了一会，易香璃打开了房门。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门外，看到乌央央一群人，愣住了。

  “先生，你没事……”

  皇帝傻眼了，因为易香璃身上穿的是笛飞声的衣服，而且不是很合身。

  “没事啊！”

  “你怎么又戴上面具了？”

  “面具？我没有……”

  摸了摸脸，易香璃也不知道这面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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