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次日，我一直在太子府做初晴的衣服。

  医馆有伏楚他们在，我很是放心。

  午后，按照计划，冬灵去医馆帮我拿新药给徐廉。

  一个时辰后，冬灵回太子府复命。

  我停下手里的针线问她：「怎么样？」

  冬灵含羞点头：「谢娘娘帮冬灵看了一门好亲事。」

  我很高兴，身边的姑娘能嫁给徐廉这样的正人君子当正头娘子。

  傍晚牧蒙谢让回府，说已经给徐廉赐婚，明日就会有礼官来宣旨。

  冬灵跪谢牧蒙谢让。

  晚上牧蒙谢让坐在床头看书，我则在屋里翻箱倒柜。

  「干什么呢？」

  他看我一直在找东西，实在是好奇。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却累红了脸，气喘吁吁告诉他：「冬灵的嫁妆，我这里给她添点首饰，布匹，皮毛，再加两锭金子。你看怎么样？」

  牧蒙谢让看着我手上金灿灿的金子无奈摇头：「看你，操持别人的婚事比自己的婚事还热心。」

  我大方承认：「那当然了，冬灵是我的徒弟，又是我得力的助手，我不热心谁热心？」

  把给冬灵的添妆放箱子里，我爬上床休息。

  那场大出血后，我确实不能做太多体力活儿，没有以前上午看病、下午爬山采药的力气。

  稍稍活动一下就会气喘吁吁，站一会儿也会头昏，天气冷一些也会全身疼痛。

  牧蒙谢让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虚弱。

  夜晚他虽然很想，仍然不敢碰我。

  我被他连人带被抱得紧紧的，只听他问：「需要休养多久？」

  从他卑微的声音中，我能感觉他的担心和害怕，可是我的身体恐怕是养不回原来那样了。

  我能从血崩中活过来，已算老天垂怜。

  若是慢慢调养，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再活十年的样子。

  人各有命，大病之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就算给他说真实的身体状况也无济于事，除了多一个人担心，没有多大作用，便哄他道：「至少要一两年，先慢慢养着。」

  他双手把我圈紧，脸贴着我冰冷的脸，轻声回：「好。」

  牧蒙谢让的怀抱很暖和，我很快入睡。

  梦里好似听到他对我说：「云姝，不要离开我。」

  119

  徐廉和冬灵的婚事，安排在三个月之后的九月二十八，是个顶顶好的大吉之日。

  冬灵还是像平时那样，一早就和雪芝陪我去医馆。

  等我给病人看完病、给新徒弟们讲完课、布置完任务，就会陪我回府。

  只是回府后，端茶递水的活儿现在由雪芝来做，好让冬灵在自己的屋里缝制嫁衣。

  雪芝比冬灵要活泼些，时不时会问一些大家都关心的事。

  比如：

  「娘娘，冬灵嫁了之后，府里谁接替她呢？」

  又比如：

  「娘娘，冬灵以后还会去医馆吗？」

  我放下手里的医馆账本，无奈地回答：「想问什么就自己去问。她要是继续在府里和医馆干活也行，在徐大人府上专心相夫教子也行，看冬灵自己的意愿。」

  雪芝笑嘻嘻地出去，不一会儿又笑嘻嘻地回来。

  看她那个小样，我故意问：「冬灵怎么说？」

  小姑娘还卖关子：「冬灵一会儿自己来给娘娘说。」

  这还用她说吗，看她这张笑嘻嘻的脸，一定是冬灵说，还想留在府里和医馆继续做事。

  不过是需要她过门后和徐廉商量，再好好安排在府里和医馆做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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