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哥哥”这个称呼让秦夜沉心神一震。

  他确信这个称呼此前听过一次。他上次从接驳车上迷迷糊糊地下来时也是这么叫自己的。唤自己夜沉哥哥的时候，乖巧柔顺的要命，秦夜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秦夜沉感受到怀里的人从抗拒到慢慢放松下来，甚至还用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嘴角浮现了一点弧度，他像是安抚似的，悄悄用手抚摸上虞九霄的背脊，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做噩梦而已，不要怕。”

  他确定，虞九霄是做了噩梦被惊醒。却不会知道，那个噩梦是因为前世的自己。

  “可以告诉我，你怎么了吗？”秦夜沉对着虞九霄的耳朵轻声说道。语气温柔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两个月前，他还对这个人深恶痛绝，而现在，自己的情绪却能被他轻易牵动。

  “我做噩梦了，心脏疼，很疼，疼到不能呼吸。”虞九霄头埋在他颈项间，像是撒娇一般的喃喃道。

  “现在呢，还疼吗？”秦夜沉又问，像是在循循诱导他，右手一遍遍抚过他的背。

  “······”沉默了两秒，虞九霄回答：“不疼了。”

  “秦夜沉，”虞九霄终于从他怀里挣脱，他飞快地擦干了眼泪，眼睛里全然没有了脆弱和迷茫，只剩下冷静和清醒。

  他轻启淡色的嘴唇，抬眼望着自己，说道：“谢谢你。还有，今晚的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什么意思？”秦夜沉瞬间心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希望我们走的太近。”虞九霄的表情此刻可以说的上决绝。

  “虞老师，你这是，用过即弃？”秦夜沉戏谑地问道，眼神里全是狠厉。虞九霄这个人，真的很卑劣。

  “对不起，我本不想打扰任何人的。”

  是你自己找过来的。秦夜尘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呵呵，虞九霄。你不觉得自己的手段太过卑劣吗？”秦夜尘站起身来，俯视着虞九霄。

  “两个月前，把我约到酒店，以明光太子爷身份试图潜规则我的人是你；跟我一起晨跑的人是你；刚才紧紧抱住我的腰的人是你；叫我夜尘哥哥的人也是你。跟我忽近忽远，对我忽冷忽热，说要保持距离的人还是你。”秦夜尘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黑的吓人。

  “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之前不该做出那样的行为，你就当被疯狗咬了吧。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虞九霄从地上站起来，绕过秦夜尘打算进屋去。

  却突然被拽住了手腕。

  “我竟不知道有人能把欲擒故纵这个把戏玩的这般炉火纯青。虞九霄，你不该招惹我，更不该对我耍这种把戏。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吧？”

  秦夜用力一拉，把虞九霄拖了过去，一手捏住虞九霄的下巴，低头直接咬住了他的嘴唇。

  虞九霄瞪大了眼睛。秦夜尘居然强吻自己！

  黑夜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感受。

  嘴唇上的温热触感令他生出一阵颤栗，秦夜尘左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右手捧着他的侧脸加深这个吻。

  从辗转厮磨到含住他的下唇撕扯再到以舌头撬开他的牙齿探入口腔与自己的舌头吮吸翻搅。

  虞九霄的脑子“轰”的一声宛如惊雷炸炸响，他甚至忘了要如何反应。

  秦夜沉趁他发愣直接攻城略地，以强取豪夺的姿态直吻到他呼吸困难，最后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才终于意犹未尽的松开，甚至拉出了一根银丝。

  秦夜沉的手仍然插在虞九霄的头发中。他爱怜地注视着这个被他吻到眼睛和嘴唇一样潮湿的可怜虫，忽然觉得心中的暴戾情绪终于稍稍被抚平。

  “你不该招惹我，我告诉你，你别想赖账。”秦夜沉用警告意味的口气威胁道。

  虞九霄打掉他按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抬起手背恶狠狠地擦拭着嘴唇。

  然后抬起眼皮说道：“我也当自己被疯狗咬了一口。扯平了。以后请你跟我保持距离，你别玩不起，秦夜沉。在《超级男团》舞台上，你我只能是对手，我是要拿九席成团位C位的，别挡我的道。”

  虞九霄推开门进了屋。

  留秦夜沉一个人在狭小的公寓阳台上，黑夜里表情冷的可怕。

  秦夜沉今年二十二岁，比虞九霄大三岁，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最好的几年忙着事业，根本没有动过感情方面的心思，生活里除了训练、通告就是经纪人和粉丝。

  两个月前的酒店之约，他当时一方面怀着报复之心，另一方面也不可否认带着一丝好奇，他本可以拒绝虞九霄的邀约，但是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去赴约了。

  他与虞九霄此前除了被粉丝互认为对家，以及网上看到过所谓的CP混剪，其他再无交集。直到录制《超级男团》开场舞，他们才终于见面。彼时的虞九霄吊儿郎当的纨绔姿态令他很看不惯，对待工作完全随性散漫，业务能力渣的没眼看。

  他心里对这个对家是嗤之以鼻的。

  除了一副好皮囊之外，真的一无是处。怎么配成为自己的对家？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酒店房间里，他恶趣味地假装被虞九霄压倒在床上，看着那个人来势汹汹地想要霸王硬上弓，他眼睛里都是不屑，但是不可否认，虞九霄的皮相完全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化妆时精致昳丽，素颜时干净明朗，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天成，真的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

  当时他是不是也有点期待那双嘴唇真的吻下来？

  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知道当他追出去看到那个人出车祸时，心里是真的乱了的。

  但是今晚，就在这个逼仄的公寓阳台上，他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吻了下去。

  两个月来，在《超级男团》的录制过程中，他已经清晰地知道自己被虞九霄吸引了。

  始于颜值，忠于才华。至于人品，在虞九霄身上不存在的。

  他还是那个始乱终弃、毫无节操的劣迹艺人。毕竟他身上曾经无数绯闻缠身不是吗？

  秦夜沉握紧了拳头，连骨节都被捏到咔咔响。

  虞九霄，你不该惹我。

  秦夜沉从来不是鱼塘里的鱼，他是天生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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