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国控制了大片新领土的时候，朱高煜正忙着编写教材。

无论是民间对于九章算术用阿拉伯数字表述，还是朱高煜亲自带着天宫院的大佬们边写数学教材，都在大明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数学在大明并不是一个新的科目，但从未被如此重视。

以往只有一些账房先生会学一些算术，但随着朱高煜推广阿拉伯数字，有越来越多的人在朱高煜的引导下开始学习算术。

他们很大一部分出自于兴趣，但更大一部分是因为科举教材当中多了数学。

成为皇帝，朱高煜自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国家的数学水平低下。

由官方编撰的三本数学教材已经开始在各地推广出现，上面还带着油墨香味的数学书，开始让各地的学生绝望。

虽然只有三本，但这是厚厚的三本，其中一本是小学的数学，一本中学，最后一本是大学数学。

三本数学已经是朱高煜回想数学的极致，他顺理成章的将后世很多出现理论引入进来，并将一些方程式列举出来，极大的减轻了这个时代数学的门槛。

即便是一个有天赋的普通人，也可以达到跟后世大学生一样的数学水平。

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可以推动数学继续发展，可以想象，学数学的学生们会越来越绝望。

……

临汾县一个书院当中，数个学子从门外快步而来，捧着一摞书叫着：“让一下，借过借过。”

“这是什么书呀？你抱着他们来干嘛？”

一个学生忍不住问道，他左看看右看看，始终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书。

“是朝廷送来的数学书，据说要加在科举考试当中。现在朝廷要求地方官至少熟读前两本，我们的话要学三本。”

出于对这个时代数学的足够了解，朱高煜没有好高骛远，没有强迫让读书人学三本数学书，尤其是官员。

要让官员去学大学数学的话，估计他们都自挂东南枝。

数学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很难学的，尤其是老迈的官员面对的是高等数学。

甚至对于年轻人，朱高煜也没有让他们强制学习高等数学的想法，而是只让他们学小学以及高中的数学。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点一点的做。

“数学书？给我看看。”

有人抱怨，就有人欢喜。即便是这个年代，喜欢数学的人也有不少。

不过相对成体系的八股，喜欢数学的人很少很难找到自己想要的书。

他们更没有地方学习自己想学的数学。

原本不成体系的数学，现在在朱高煜的带领下总算有了体系，也有了学习的教材。

当然最直观的变化就是许多想学数学的人，现在都手捧着一本数学书，如痴如醉的看了进去。

第1本还有第2本数学书难度稍微低一点，但第3本的话就属于高等数学，很少有人能看懂。

即便是现在能看懂，也没有地方足够的地方应用，只能继续专研数学理论，或者是进行数学的教学。

“来，别着急，人人都有。”

负责发放数学书的年轻士人像是看见怪物一样，看向那个年轻举人。

大家都读书的兴趣爱好却完全不一样，他原本以为很正常，直到他发现有人喜欢数学。

不管是喜欢逛青楼还是喝酒都很正常，唯独数学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有人喜欢？

他大不理解。

“嘿，你看他干嘛？你是刚来的啊？这个怪胎，他就喜欢珠算。”

边上另外一个年轻的举人想要鄙夷却鄙夷不了。

如果朝廷不将数学这一个东西加入科举考试当中的话，那不算什么，现在要加入科学考试，自己未必考得过这个怪胎。

“没天理啊，没天理，珠算都可以加入科举。”

他嘀咕，这代表很多人的心声。

怀胎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他如若至宝的捧起三本书，回到位置上之后便翻开一本认真看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下课为止，他才将第2本书略略看完。

这一天他难得都没有回家，还是直奔一间茶楼。

“胡子鱼，你怎么才来呀？我拿到书直接就过来了。”

跟他一样爱好数学的其他人早早到来，此刻见到胡子鱼来得非常慢，不禁埋怨起来。

“赶紧过来看看，这道题怎么解！我们几个，就你的数学成绩最好。你不帮忙，我们解不出来。”

胡子鱼赶紧凑上去，发现那是中学数学上面的一个方程式，并不难，只是接替方式不宜与常规。

可以说，这个时代大明数学水平并不差，缺的是体系，以及换成阿拉伯数字。

用繁体字解方程式简直是噩梦。

当然，用数字解题，在这个时代也是噩梦。

大部分读书人对数字同样陌生，只能简单运用。少数大佬才能用起解方程式，更好的运用。

胡子鱼是其中的异类，哪怕是珠算社中，他也是少数真正乐在其中的人，其他人学习珠算仅仅是学习，兴趣罢了。

对他们来说珠算是跟喝酒，逛青楼一样的娱乐方式。

但对胡子鱼而言，这就是他的全部。

他的生命全都是数学。

趁着其他人忙着解题，他的心思也到了第三册数学书当中。

看着扉页上面的“高等数学”四个字，他不禁战栗。

胡子鱼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数学能够被称作为高等数学，但他绝对知道三本书当中最后的一本，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看的。

第二册数学书，他已经看得头疼，第二遍才略略明白。

在他看来，整个大明能够看懂这本书的人，大概只有大明皇帝陛下。

也只有天子才能全知全能，任何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真想去京师看看，跟那些大家交流一下。”

胡子鱼目露憧憬，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他家里人口不少，供养自己兄弟几个读书已经非常吃力，根本没办法送自己去京师游学。

或许未来有一天自己会去京师，但那绝不是为了数学，而是为了科举。

数学。

他沉吟，陷入痛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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