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2日。

    柏拉图说，希望我给他膝枕。

    字面意思。

    大腿，当枕头。

    我没觉得有什么。

    圣都，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吗？

    收集异端为己用的新教分部周一。圣都在每个王国都有。

    我很清楚。

    柏拉图是希望，既然遇见了真正的‘异端’，就非得弄明白怎样在将来再面对，不会与上次面对狼人一样窘迫。也许，还希望假如他恰巧不在时，我也能独自面对。

    教我如何与平民相处。

    如何改变坏习惯。

    砍价……奇妙的事。以我的财富，压根不需要考虑那种事吧？

    可假如我打算过普通的生活，要学。

    话说回来。

    我现在真切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柏拉图对我太好了。

    相比之下……

    我所谓的放下自尊，也不过是改变说话方式那么简单的小事。

    我想……

    悄悄做点什么。

    “嗯？”

    “雪儿？”

    “唔……别动。也……也别看我。”

    “……”

    我也会羞耻。

    曾经的我，哪会这样去服侍别人？都是别人服侍我。

    何况还是用下流的事服侍。

    不是为了填饱肚子。

    就单纯，给他轻吮。让他养伤的同时舒服些罢了。

    还有。

    一边去拼命，一边又从圣都带来真正的全新修女服。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柏拉图自己要穿，肯定是给我的。

    所以说……

    提前换好，给他看。这也是很小的事。

    他积攒的不多。

    只有一点点而已。

    “不是为了喝……”

    我吐出来。

    虽然很想吃掉。

    但我现在更想凭借意志力，半明示，这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舒服。

    2月23日。

    柏拉图伤好的很快。

    他说，只是散散步没问题。

    贵族有更好的涂料。我去拿回来，让柏拉图弄了更好的染发剂。

    我也会照顾人。

    花钱，租马车并不困难。

    “果然，在这种大一点的城市。”

    “贩卖人口成了常态化的事。”

    “……”

    相处的越久。

    我就越能发现，柏拉图的思想和普通人有很大区别。

    我所知道的。

    就连我的父亲，之所以尝试禁止人口贩卖，都是因为我母亲不喜欢那种事。

    她认为，女人也该有一定的权利。而不该是除了贵族以外的平民都能被当做商品拿去卖。

    “要去买下来吗？”

    “买下来干嘛？”

    “放生……”

    “买的了这里，能买的了所有吗？”

    “……”

    也能发现。

    柏拉图并不是和我一样，三分热度，喜欢立马施与善意的人。

    他看的更远。

    但是！

    我除了觉得可怜以外，还更觉得这是……一起外出散步，看到不顺心的事当然顺手就做了。那样事后想起来，就不会有任何不快。

    “光是买下来，后面呢？”

    “她们本来就是被家人或者被什么卖来的。失去身份，这王国又乱。买回来不养，不见得有什么好下场。”

    “……”

    我还发现一件怪事。

    和在克依木镇魅惑来询问问题的女人，说的不同。

    她们说，男人只要有欲望，不释放就会很难受。

    可我和柏拉图睡在一起，完全没拒绝的意思。他也明显有欲望。

    “不用理会。只是普通的生理反应而已。”

    要问难受与否。

    反倒是我有些难受。

    不是多喜欢，多想做下流的事。

    是想看到柏拉图很有活力，发情……那也是有活力的证明之一。

    如果连这种事都没兴趣。

    就证明，真的很累吧？

    “那我……睡觉，你不能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做那种事。”

    “不会的。”

    蜷缩在柏拉图身边。

    感觉这个月，经常一起睡。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睡。

    等了很久。

    柏拉图也没动静，而我却睡不着。

    “你到底想把我变成什么样？”

    “……”

    “我都快搞不懂，我到底是怎样……”

    是说。

    抑制不住。偷偷的，吻了他的脖颈。

    没吸血。

    我想，现在的我，和曾经独自生活49年的我，一定在很多地方都完全不同了。

    但是，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不同。

    2月26日。

    启程回去了。

    买了上好的马。

    还有不开眼的人想来劫财，后果嘛……衣服都被扒掉，全被挂在主城上。不知道会不会死掉。

    说什么，他们一个比一个小。

    就那样挂在那，社死比物理死亡还要恐怖？

    不太懂。

    2月28日。

    其实，如果柏拉图没有想要。

    我对那种事，在练习的事情都曝光以后。也没有那么热衷。

    肚子饿，我也可以忍住，只吸血。

    毕竟柏拉图很神秘又很严肃和我说过，那个，一滴比得上十滴血。

    那我还当食物，柏拉图会活不长的。

    “你就真的只当食物，一点都不想做？”

    “……”

    “啊，虽然是说过一滴比十滴。但我很强，恢复的很快。伱就实打实的说实话。”

    “会感到舒服，还是不会？”

    “……”

    是什么问题呀？

    要把我按着，直直看着我，非要我回答。

    “看、看到你……对我发情，然后……就有一点舒服。”

    “有一点是多少？”

    我才不知道。

    但总归，我理解了。柏拉图确实好色。

    他之前是故意不和我做。

    让他失望了吧？

    我才没那么在乎那些事。

    “雪儿，你能不能这样撅着的同时，双腿交叉站着？”

    “？”

    “嘶……”

    “！”

    我也不懂。

    但真按柏拉图的说法做之后。

    就变得更明显，能觉察到在内部的形状。腿抖个不停。

    3月12日。

    稍稍加快脚步。

    给马喂饱了粮草。这回的马的确不错，跟着跑了这么久也能继续全力奔走。

    “不……不要亲我的肚脐。”

    “为什么？感觉很可爱啊。”

    “……”

    太痒了。

    还有，短短的胡子扎着，会不自觉想合拢腿部。而柏拉图又偏偏不想让我并拢。

    3月15日。

    该是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吗？

    被柏拉图出手干扰过，至少一两个月都会持续陷入攻防战之争的城池被灭了。但赢家不是诺顿王国的部队。他们并没有摘下城池上的旗帜，重新换成诺顿国的。

    两方都被灭了。被我和柏拉图都不知道的存在灭了。

    死状很惨烈，不像是人干的。如果是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将战败的人掏心挖肺，弄的支离破碎。

    “糟了……”

    我知道柏拉图担心什么。

    但在没有亲眼看见之前，我没法说出合适的言语。只能默默站在他身边，然后一起加快脚步回去。

    3月19日。

    晚。

    一刻不停往克依木镇赶，终于到了。

    其实沿途见到那些衣衫褴褛的尸体，就差不多可以预料结局。

    在我和柏拉图出去这一段时间。克依木镇被袭击了。被前面我们未能观测到，也绝不是人的东西袭击了。

    “吼——”

    能看到。

    四处奔袭的黑影。不是一个，是数百个。酷似人形，但身上的肉没一块好的。

    原本生机勃勃的克依木镇，被它们占领了。

    我收回视线，注视柏拉图。见到他咬紧牙关，抽出刀。但没绽放出辉光……他也知道，冲过去没意义。除了陷入危险，救不回任何已经死了的人。

    我肯定，不是什么博爱的人。

    因为，这时候……我除了想着，伊莲是不是也不幸的死掉。很难过。

    其他的，反而在庆幸。如果我和柏拉图没出去，搞不好也会死在这。这是幸运的。这样思考的我，早就不是当初随父母的做事方法感染的，名为缪雪儿.伊丽莎的王族后裔。是更务实，更没有同情心的普通少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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