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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第395章 见面


第395章  见面

    莫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滨哥操着一口粤语,边走边问。

    他手里拿着的烟,刚好是苏白给他的,这会儿也已经散了不少。

    终于,在一个阿婆接过烟,猛地吸了几口后,慢悠悠的开了口。

    “你说的是月香啊?从这里过去拐个弯就到啦!她儿子前些天才回来,听说准备找工作,上了名牌大学,要请客吃饭呢!”

    阿婆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头,也是从内地过来的。

    因此早些年过来的内陆人她都熟悉。

    终于打听到,两人显然一起松了口气。

    小小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想要装成熟的灵魂。

    因此郑衡和郑秀年纪不大,尤其是郑秀,当年来港城还是抱在手里,算算年纪,甚至比苏白还小两岁。

    “这是郑大爷叫我带来给您的,您瞧瞧。”

    赵月香刚刚端了一杯茶出来,听见苏白的话,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个女声传来,听着年纪有些大了,说的是粤语,却有一种奇异的温婉之感。

    原本想要过来的时候亲自带给她,却未曾想以这种方式传递到她的手里。

    坐在板凳上的女孩儿叫做郑秀,她给自己取了个艺名,叫做郑文秀。

    力透字背,熟悉且真诚。

    苏白敲了敲门。

    她恍惚了片刻,却仍旧没开门,眼神之中仍旧有些警惕。

    这三个字眼,落入赵月香耳朵里的时候,叫她愣了愣。

    赵月香声音颤抖,隐约带了哭腔,“老郑,老郑他怎么了?”

    薄薄的门板,甚至连拖鞋踢踏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给了一个简单的评价。

    “你自己去吧,我在门口等你,出来喊我一声就行。”

    地面上的板凳上,坐着一个女孩儿,穿着暴露,叼着狭长的女士香烟,正斜斜的朝着自己看了一眼。

    郑秀走过来,大刺刺的接了过去。

    “便宜也有好货!你想唔想试一试呀?”

    苏白笑着开口,一字一句道:“是郑忠光让我来的。”

    这人叫做郑衡,正是郑忠光的大儿子。

    五官看起来也干瘦沧桑。

    他僵在原地,缓了好半晌才算是缓过神来。

    郑忠光。

    “是赵月香阿婆吗?”

    但是。

    分隔这么些年,赵月香和郑衡心里头还惦记着郑忠光,而郑秀或许是年纪轻,又或许是对这个父亲没有印象,因此对于郑忠光生病这件事有些不以为然。

    苏白往后退了一步,好叫门内的人能够瞧清楚自己。

    屋子里泛着一股子微妙的潮湿和闷臭的味道。

    苏白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后者接过去,点燃,吸了两口,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苏白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苏白也不着急,他伸出手,在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赵月香只一眼,就看出了这信件的字迹。

    和大明星郑秀文就相差一个字。

    海鲜市场。

    赵月香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封信。

    这会儿心里下了一个准确的定论。

    这个年纪的人,大多含蓄,一些温软情思,呢喃话语,全都写在这潦草一张纸上。

    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门内一双略微警惕的眼睛。

    郑忠光实际上二十岁出头就结婚了,不过那是家里的包办婚姻,又恰逢打战,他压根连女孩儿的面都没见过,两人就分开了。

    他笑了笑,露出礼貌的微笑,点点头。

    苏白侧开头,没搭腔,拍了拍滨哥的肩膀,而后转身朝着门牌上挂着27的门前走去。

    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儿走出来,挽住了滨哥的胳膊,声音又甜又腻。

    仿佛都是好遥远的事情了。

    她只会说粤语,将烟咬在嘴里,吸了两口,却又因为烟味儿太冲皱起眉头。

    “我叫苏白。”

    他开门见山,直接言明了情况,“他时日无多了,想在临终前见你们一面。”

    这里,与其说是屋子,实际上更像是一间仓库。

    她的声音有些软绵,带着一种很奇怪的媚,瞧人的时候,眼珠子会勾魂似的,眼线斜飞,红唇妩媚。

    走过拐角处,滨哥忽然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对着苏白耸了耸肩,大金牙在一旁红灯区照射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良久,赵月香打开门,道:“你赶紧进来吧。”

    如今的港城娱乐圈,欣欣向荣,她也是梦想着成为光鲜亮丽广告牌上的一个女生罢了。

    “你,你说什么?”

    信是郑忠光很早就写好的。

    是真的很小。

    到处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杂物,没有卫生间,只有一个狭小的厨房,地上还放着不少痰盂罐子。

    苏白对上了她的眼神,却发现这其实是一张很清纯的脸。

    后来他上了战场,干脆将私人问题抛诸脑后,再遇见赵月香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岁了。

    “内陆仔?”

    她瞪大眼,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苏白一脸不敢置信。

    “笃笃……”

    “谁呀?”

    苏白点点头,道:“是郑忠光大爷让我来的。”

    苏白走进去,才发现屋子里还站着两个人。

    郑衡离开郑忠光身边的时候,他刚好十岁,年少的事情都有印象。

    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然而走廊上到处都是高声交谈的声音。

    好家伙。

    毕竟,生活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被骗过,打过,甚至威胁索要保护费。

    叫她一刹那模糊了眼。

    郑衡盯着苏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警惕问道:“你从内陆来的?”

    听见苏白的话,郑文秀多看了他一眼,旋即也转过身去,继续抽烟。

    而屋子里另外一个人,西装领带,瞧着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头发却已经白了不少。

    “辣。”

    滨哥又笑着递了一支烟过去,这才和阿婆道了别。

    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

    她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自己,保护孩子。

    沉默良久,他走过来,站在苏白的面前,声音沙哑开口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苏白一直在观察。

    赌博,嫖娼,笑闹打骂,应有尽有。

    苏白顿了顿,侧头瞄了一眼。

    话音落定,屋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唔会抽烟抽咩啊?”

    准确来说,甚至有些冷漠。

    不过,这些都不是苏白要在意的,他负责的就是将三人带回去就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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