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决定

——

十年后

“滴滴滴”一只修长白皙且关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机，接起电话。

“老大，寻找神医“鬼手”和沈凝寒的单子已经高达一个亿了，还是不接吗？”电话那边传来墨竹低沉的嗓音，他有些不解，“鬼手”的单子不接他可以理解，但是为何沈月凝的单子老大也不接？

“不接。”淡漠的声音里，隐隐有一丝烦躁。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墨竹仿佛有所预料，开口又问，老大最近的心情看来不是很好啊。

女孩有一瞬沉默，思索几秒，给出答案：“回国。”

“回国？为什么突然想回国了？”墨竹不理解，自家老大怎么有这样的打算。

“累了，有事？”女孩有些烦躁。

“没…没事。”墨竹咽了咽口水，老大好像嫌弃自己话多。

“我的药送过来。”女孩皱着眉头，想起昨天晚上打针时，试剂已经见底了。

“什么，这才几天，老大你的身体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我马上过来给你看看。”墨竹震惊了，才一个周，老大就把之前一个月的量用掉了，看来那试剂已经对老大的身体产生抗药性了，不由有些担心。

“不用，药给我。”女孩的声调有些沉，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好吧，老大，那我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派人给你送到，你放心。”墨竹清楚知道老大的决定自己无法改变，只能催促实验室那边加快速度了。

女孩挂了电话，站在阳台，眺望着远方，最近又梦到十年前的那些事情了。

没错，这个女孩就是十年前，在实验基地爆炸，岛屿沉没后，被路过的船救下，幸存下来的沈月凝。

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是曾经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些无辜生灵，她这些年来一直无法忘记。

那座岛上不仅仅有实验基地里无恶不作的人，也有无辜被掠来的实验品以及生存在岛上的动植物，却因自己都葬身海底，成为她这些年来的梦魇。

她越来越厌恶自己的身体了，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心理了，那些人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导致自己的身体变异，如果不用药物控制，就会失控……

该回去看看了，那个曾经自己温暖的“家”，她想她了……那个在五岁之前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可是，她又怕见她，她怕她会害怕自己变成这样一个怪物……

——

翌日

沈月凝身着一条素色长裙，站在“仁心”孤儿院门口，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女孩儿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

忽然，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女孩儿，撞在她的腿上，拉着她的裙摆，露出可爱的梨涡，笑着说：“漂亮姐姐，你好啊，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是来找小雪玩的吗？”

沈月凝有些不知所措，冰冷的伪装，第一次有了裂痕，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天真无邪，就像当初的自己，她不知道如何和小姑娘相处，一时愣在原地。

一道熟悉又温柔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小雪，你又乱跑，是不是想挨骂了？”

沈月凝和小雪转过身，看向来人她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怀念，很快又被自己掩盖住了。

“院长妈妈，我没有乱跑，我只是看见一个漂亮姐姐，她长得好漂亮，院长妈妈和老师们都说小雪长得漂亮，是不是以后小雪也会像漂亮姐姐一样漂亮。”小雪抱着院长妈妈的大腿，仰着脖子，口齿伶俐地说了一大堆话。

“噗嗤，你呦。”院长妈妈抱起小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沈月凝说：“不好意思，小雪就是比较调皮，喜欢漂亮的事物，她是比较喜欢你的才会这样，你不要在意。”

显然院长妈妈没有认出沈月凝，但是她还是像记忆中那样温柔，把孤儿院所有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着。

沈月凝有些失落，这样也好……

“没事，我先走了。”沈月凝声音有些低哑，转身就打算走。

“等等，你是…你是小月凝对吗？”院长妈妈拿出老花镜，又仔细的看了眼沈月凝，觉得有些熟悉，不确定的问。

“是我，院长妈妈。”沈月凝的声音哑的更严重了，带着一点鼻音，原来院长妈妈并没有忘记自己。

院长妈妈温柔的对小雪说：“小雪，你自己先一个人玩一会儿，院长妈妈和漂亮姐姐说会话，再陪你玩好吗？”

“好的，院长妈妈我会乖乖的。”小雪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在沈月凝和院长妈妈之间看了看，点头，回应。

院长妈妈一把抱住沈月凝，声音颤抖着说：“对不起，小月凝，院长妈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你不要怪院长妈妈。”

沈月凝僵住身体，隐忍着自己的情绪，哑着嗓子，轻声道：“院长妈妈，我不怪你。”

“小月凝，收养你的人对你好吗？你们这些年过得好吗？”院长妈妈觉得小月凝变了好多，当年的小月凝和小雪一样调皮可爱，现在的她经历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冷了？

“我还好。”沈月凝眼里划过一丝复杂，她知道当年的事不怪院长妈妈，她以为那对夫妻会对她好，结果却把她都推入了火坑，这些事情就都让自己来承担吧，院长妈妈这个善良温柔的人不该知道那些黑暗的东西。

“那就好，我的小月凝长大了，变漂亮了，院长妈妈很开心。”院长妈妈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温柔的妈妈抚摸着沈月凝的脸，笑着说。

“对了，小月凝，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的亲生父母十年前来找过你。”院长妈妈突然想起来，她原本在小月凝的亲生父母找来时，试图联系收养了小月凝的那家人，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后来那对夫妻失望的离开了，要是她再留小月凝几年，是不是小月凝已经和自己父母团聚了，唉，真是造物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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