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恶毒男配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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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门门主离奇失踪,楚家两位公子也在游玩途中没了音信!”酒馆中有人闲聊,说起了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事。
“那楚夫人呢?”
“楚夫人因为回了娘家,所以逃过一劫啊!”
“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竟如此手段通天,连孤月门都敢动……”
“谁说不是呢!虽然没有准确消息,但我听说啊,昨日几大门派秘密开了紧急会议,据说要再次讨伐魔头舟无渡和其教众呢!”
此消息一出,满座哗然。
“舟无渡竟然没死?!”
有人质疑:“没记错的话,当年楚枭鸿位登武林盟主,靠得不就是斩杀舟无渡这条功名吗?”
“是啊!倘若舟无渡没死,他又凭什么当这武林盟主!”
“他不当谁当,你吗?”有孤月门的人怒而拍桌,两方吵得脸红脖子粗。
除了质疑,江湖中更多的人是感到自危。
想当年武林集体讨伐拜神邪教时,谁还没骂过几句舟无渡和他的走狗,有的甚至亲自参与了那场围剿!
舟无渡要是还活着,保不齐哪天他们的脑袋就得落地。
不过也有人感到奇怪,以舟无渡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要真是他动的手,怎么会只掳走了楚枭鸿和两位公子?
要知道,他当年报复老盟主时,可是直接屠了人家满门!
对此,各种猜测都有,但真相就宛如那镜中花水中月,怎么也看不真切。
-
此时,拜神教的新据点。
暗香弥漫的寝殿中,一只戴着半掌手套的手撩开了绯色的纱帐。
床上的人玉白面庞,双目紧闭,颈侧的暧昧痕迹一直延伸到胸口,最后隐于衣襟之下。
他的手握成拳安放在身侧,似是睡着了。
但颤动的眼睫出卖了他。
“醒了就睁眼,”舟无渡的声音貌似耐心很足,说出来的话却非常不是东西,“别惹我生气。”
司遥猝然睁开双眼,猛地扑上来。
舟无渡手腕轻轻一动,便揽住了他的腰,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同时轻轻松松卸下了他手上的碎瓷片。
鬼面下的眼睛微微一动,落在司遥掌心的血痕上,手上力气顿时狠狠加重。
司遥腰间一紧,吃痛地抽了一口气。
“你还知道疼?”舟无渡把那块碎瓷片夹在指尖把玩许久,声音凉到他心惊,“宝贝儿,你说,今晚我就把这东西塞进你那个好爹爹的肚子里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意料之中地,他臂弯揽着的腰抖了抖。
“不……不要。”司遥神色惶然。
“可是我生气了。”他贴近了司遥的耳朵,语气恶劣,“既然不想我折磨你那个便宜爹,那就让你弟弟代为受过吧。”
“不行!!!”司遥扯住他的袖子,眼睛泛起血丝,凄然哀求,“都是我的错,你别对付他们,你冲我来吧。”
舟无渡冷笑,指着自己手臂上还没结痂的血牙印:“冲你来?”
司遥屈辱地低下头,半晌都没发出声音。
舟无渡施施然拍手,作势要走。
“别!”司遥惊惶地拉住了他,慢慢上前一步。
羞耻和怨恨同时出现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将过去的矜傲意气抹杀殆尽。
他生疏地在舟无渡面前屈膝……只是讨好而已,有什么做不到的。
舟无渡一把托住了他的腰,没让他跪下去,眼神幽深道:“去床上。”
……
……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眼睛也完全看不见。
说来可笑,舟无渡折辱他时喜欢吻他,从眉眼、唇,再到更隐秘的地方……所以每每都会先点了他的盲穴,再摘下面具。
司遥空洞地大睁着眼,即便什么也瞧不见。
旁边一丝声息也没有,司遥以为舟无渡已经离开了,伸手对着黑黢黢的虚空抓了抓,什么也没抓住。
但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舟无渡的手套摘了,此刻指节跟他紧紧扣着。
司遥没挣扎,因为没力气、因为没意义。
他轻声说:“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就算我看见了你的脸,难道还能威胁到堂堂拜神教教主不成?”
他想,还不如让我瞧瞧你的容貌,好让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舟无渡闷声笑了——他的嗓音很哑,想来也不是本音,将司遥的手贴在唇上吻了吻:“我生得丑陋,怕吓到你。”
司遥讥诮一笑:“你哪怕貌若潘安,在我看来也与恶鬼无异。”
舟无渡叹息:“你是真的不会说话。不过本座现在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了。”
他很大方的样子,司遥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舟无渡又亲亲司遥的额头,装作没有看见他绷紧的下颌和仇恨的眼神,将人揽进了怀里。
-
一直到后半夜,寝殿大门才轻轻打开,舟无渡的鬼面已经重新戴上,但门外的侍从仍是连头都不敢抬。
“教主大人,”他恭敬道,“两位护法大人在殿外求见。”
“嗯。”舟无渡应声,抬步向外走去。
钟毓和霍期已经在这等得快长毛了,看见施施然走出来的舟无渡时简直两眼一黑。
钟毓咬牙问:“教主!楚枭鸿到底什么时候杀!”
霍期则是拧眉道:“为什么还留着楚家?我们什么时候灭掉孤月门?”
其实霍期最想问的是里面那个什么时候死——奈何他胆子没那么肥,不敢直接问。
当时他们把舟无渡拖回来,看见舟无渡从手臂到心口爆出的血痕,才知道自家教主立了血誓。
血誓说到底,其实也是邪蛊的一种,血誓蛊虫能通人性,钻入心脉后无法取出,中蛊者只有完成蛊主的心愿,蛊虫才会彻底安眠。
否则中蛊者则会被反噬,静脉寸断而亡。
这东西虽然阴毒,但他们身上早就是五毒俱全,再来个血誓,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可问题就在于舟无渡完全没有要顺着蛊虫的意思。
钟毓和霍期怼在舟无渡面前,大有舟无渡不给个准话就不走的架势。
舟无渡的好心情被他们弄得没了大半,冷笑道:“怎么,要逼宫?”
钟毓骂道:“我呸,有你身上那条虫在,我跟霍期要想篡位,都用不着跟你动手!”
舟无渡沉默了,自顾自往理事殿走去。
教内杂物积攒了大半年,虽然有钟毓和霍期帮着处理,留给他的也不少。
“别烦我。”他拔开钟毓拦过来的手。
钟毓脾气也上来了,当场抽出自己的蛇骨鞭:“你有病?为了一个兔子把自己的命赔上?你不想动手,那我去!”
说罢,就朝着寝殿去了。
舟无渡原本冷淡的神情骤然一沉,转身就跟钟毓缠斗了起来。
“钟毓,别冲动!”
“教主!”
“阿渡,你是小孩子吗!跟阿毓还真动手!”
霍期在一边看着,这边劝两句,结果被抽了一鞭子,那边拉两下,结果被打了一掌。
他里外不是人,那两人却有越打越凶的架势。
钟毓说到底不是舟无渡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舟无渡夺过鞭子,正要把钟毓捆起来,胸口就蓦地一痛。
然后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冷汗直流。
“阿渡!”霍期吓了一大跳,飞身上前搀住了舟无渡。
钟毓攥紧拳头,瞪了半死不活的舟无渡一会儿,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掉在地上的蛇骨鞭,眼睛却红了。
霍期正在用内力给舟无渡压制蛊虫,钟毓表情凶狠,手掌却重重覆上了舟无渡的后背。
舟无渡痛苦之色渐渐褪去,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霍期叹了口气,一手拽一个,飞上了屋顶。
他强行把两人按着坐下,掏出了自己的酒壶:“咱们有多久没像这么一块喝过酒了?今晚好好喝一个。”
舟无渡神情依旧冷峻,唇却不自觉抿了起来,钟毓则是冷哼了一声。
霍期把酒壶怼到他手上:“别找打。”
他们三人中,霍期年纪最大,舟无渡第二,钟毓最小。
但舟无渡一直想得比他们多、也更清楚这世间丑恶。极乐宗覆灭那场闹剧中,舟无渡带着所有人逃了出来,可打那以后,他的善念也仿佛跟着一块死了,心狠得吓人,连他们都有几分畏惧。
钟毓死也想不通,舟无渡怎么会真的对姓楚的动了恻隐之心、下不了手。
钟毓一口接着一口地喝,没多久就酒意上头,哽咽道:“哥,你到底为什么啊?”
舟无渡清凌凌地望着他:“我是你哥,他就不是我哥了?”
钟毓、霍期:“……”你他妈挺有理?
钟毓低骂了一声:“妈的,等你死了,我跟霍期就把你的秘籍神武全都卷跑,另立门户。”
霍期捂住他的嘴:“少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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