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放下画笔，站起来，观察自己的画。因为创作全开尺寸的素描，必须在一定距离，才能看到整体效果。

听完林老师的课，他用了一个小时，在全开画纸上，画出底稿。

虽然还没开始画细节，但仅仅是轮廓和结构的线条，已经能够让人感觉到造型的力度。

手机开始震动。

姜哲拿起手机。看到汪真发短信，告诉她已经出发，赶来艺术学院。

此时临近下课时间，林老师让模特们休息，学生们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姜哲对牟星示意。

看到姜哲指了指门外，牟星明白，拿起东西，跟着姜哲离开。

姜哲还喊了付敏几人一起过去。

一下午的时间，付敏已经调整好心态。

几人来到美术馆，看到一些接到入选通知的同学，也来送作品去装裱。还有落选的人，正在把作品搬走。

他们等了不久，就看到汪真的车辆进来，在美术馆门前停下。

汪真和工人从车里出来。

姜哲笑着说道：“汪经理，又麻烦你跑一趟。”

汪真先恭喜姜哲和牟星。

她看到付敏在旁边，就安慰道：“下次还有机会。你的作品，一起装框，最近有几个买家要买画，你的作品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用几句话，就让付敏又高兴起来。

工人帮姜哲三人，把作品搬上车。

汪真看着进进出出的学生，说道：“我听说，兰馨的作品也入选了。”

牟星说道：“我听说，他们国画系入选的人，比我们油画系的还多。”

“评选的时候，往哪里送？有消息了吗？”汪真问道。

姜哲答道：“老师还没通知。”

汪真正准备离开，姜哲看到胡老师和另一位老师走过来，就请汪真稍等。

胡老师认识汪真，先和她打过招呼。然后问姜哲两人的作品，是否已经安排好装裱。

汪真说道：“绝不会耽误时间。评选在哪里进行，我直接安排，把作品送过去。”

胡老师想了想，说道：“现在学校与几个机构正在商议。最终的评选地点，可能就在这里。美术馆作为评选场地，很合适，也不收他们租金。只是，还没定下。”

汪真和姜哲几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很好。

“如果这样安排，我们就方便多了。”

汪真告辞离开。

姜哲也开车回到了自己的画室。

为栾玉慧创作的小型肖像画，已经完成。

他拿上画作，开车来到汪真的画廊。

汪真正在等他。下午，两人通话的时候，姜哲已经说了这件事。

“来，我看看你的新作。”汪真看到画作之后，神色有些古怪。

这幅画很好，但是和姜哲的风格不太一样。而且，她记得，姜哲很少在这种尺寸的画布上，创作人物全身肖像。

这幅画还没有签名。

姜哲向汪真解释，这是准备送给模特的作品，作为感谢。

汪真提醒姜哲：“送画可是大忌。绝对不能送。”

姜哲说道：“放心，我已经向她说明情况。而且，这幅画是不签名的，创作技法也有差别。这幅画，完全使用古典罩染技法。”

汪真把画放到架子上，边看边评价：“你这么一说，再看这幅画，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她指着画中人物，说道：“这张画的尺寸并不大，又要画人物全身，所以，其他物品都被按比例缩小了。但是，衣服的细节和带有花纹的地毯，还能这么逼真。

我见过一些用幻灯片辅助造型的写实绘画。但是，那些画往往很死板，你的画，不但写实，还有挥洒自如的感觉。”

姜哲说：“这是要送人的，所以，不能尽情发挥，否则会更好。

这张画的装裱，越快越好。”

“放心吧，这张画并不大，工厂那里有现成材料，弄好了就告诉你。”

……

周五，素描课的第二天。

姜哲开始对作品进行初步的刻画。因为时间充足，他力求每一笔都有作用。在渲染中，也保持用笔排线的节奏，并且尽可能的不用橡皮。

他使用的技法，有安格尔与丢勒的技法，同时参考米开朗基罗对于结构的塑造。

在运用经典的同时，也随时注意，让线条，明暗，符合所描绘人物的造型要求。

因为绘画过程非常顺利，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愉快。

临近放学时，姜哲在教室中走了一圈儿，观摩其他同学的作品。

课程学习时间，刚刚过去了1/4。有一部份同学的作品上，明暗调子已经非常重。

他始终觉得，做长期练习，如果一开始就用力过猛，后面就没有深入了余地。

以他现在的审美眼光，有些画，只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只有几幅画，值得观摩学习。

到了放学时间，他和熟悉的同学打过招呼，就带着工具离开画室，回家吃饭。

一些不急着走的同学，也在看姜哲的画

“姜哲用了一天，好像画的不多。”

“是不是太小心了。”

“可能怕画坏了。”有几位同学，看到姜哲的作品上，只是用线条和很浅的调子，分出几个块面和重要结构，就小声议论。

付敏也在看姜哲的画。听到议论，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作品落选的事情，给她一点刺激，所以憋着劲，要赢回来。

今天，她已经几次过来看姜哲的画。

在付敏看来，姜哲这张画，属于随时停下，都很美的作品，绝对值得观摩学习。

认识姜哲将近两年时间，这些同学还没发现姜哲值得学习的地方。她觉得，几位同学说出这样的问题，只能说相互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

周六，陈嫣来到姜哲的画室。

姜哲拿出半天的时间，陪着陈嫣放松。

还有半天时间，他继续完善以栾玉慧为模特的作品。

傍晚，他接到汪真的电话，立刻驱车，取回作品。

栾玉慧的肖像画，装好外框，效果倍增。

……

周日上午。

栾玉慧再次来到咖啡馆。

昨天，姜哲联络自己，表示作品已经画完。

栾玉慧依旧约他在这里见面。

坐下不久，就看到姜哲走进咖啡馆。

他手里提着一幅画，因为有外包装，看不到具体内容。

“栾老师。”江浙笑着打招呼。

“看看，喜欢喝什么。”栾玉慧找来服务生。

等姜哲选了饮品后，她点了一杯咖啡。

等服务生离开，姜哲把包装打开，将画递给栾玉慧。

“栾老师，您看看画，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可以再改。”

栾老师接过油画，眼前一亮。

这幅画的作品，无论是内容还是外框装裱，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精致。

紧接着，她就被画中描绘的内容吸引。

画中的自己，正准备跃起，动作精准，姿态优雅。

她观察画中，十年前的自己，一些已经淡忘的细节，被重新勾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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