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士得拍卖公司的展厅。

皮特、汪真，姜哲正陪着几位客人聊天。

开展的时间还没到，约定的客人也没到齐。

姜哲和客人打招呼寒暄的时候，会抽空看一眼对面展厅。

佳士得拍卖公司的拍卖预展，今天也很冷清。

那位负责在展厅门口开门的工作人员，穿着笔挺的制服，会和每一位来看展的客户打招呼。他能够认出对方的身份，还能给对方介绍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此刻，就连她都清闲了下来。

汪真提醒姜哲，又有客人到了。皮特看了一眼开过来的车辆，笑着对姜哲说道：“乔治先生来了。”

姜哲知道了，他说的是那位传说中的收藏家乔治，也是米勒的金主。

众人一起走出大门，准备迎接客人。

姜哲抬头看看天上。

雪非但没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架式。

工作人员拿来了几把伞，撑开。

一辆加长的林肯车，在停车的位置稳稳的停下。

司机小跑着下来开车门，险些滑倒，一位工作人员把他扶住。

车门打开，穿着深蓝绒呢大衣的米勒，最先下车。

皮特几人抢着过去打招呼，帮他撑伞挡雪。

“皮特，姜哲，你们好。”米勒笑呵呵的和打招呼，同时，转身回扶着一位老年男子下车。

老人的头发稀疏，向后梳的整整齐齐，面色红润，略有老人般。

他穿着一身深褐色的外套，搭配马靴。

“乔治先生，您好。欢迎来到佳士得公司。”皮特抢着打招呼。

老人笑呵呵的回应。

皮特又给他介绍了姜哲。

老人主动和姜哲握手。

“我看过你的画，很棒，祝贺你。”

姜哲客气地打招呼。

几人说话的时间，米勒从车里拿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帮老人围上，又为他戴上一个礼帽。这个打扮，像是几十年前的风格。

米勒的动作熟练快捷，比女子的还要轻巧。

乔治一边和周围的人说话，同时享受米勒的服务。在几支伞的遮挡下，没有一粒雪花能够落到他身上。

从两人的表情和动作，可以看出，他们很熟悉，很适应彼此。

姜哲看着两个人当众秀恩爱，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也不得不佩服这位乔治会享受。

关键是，能当着众人享受服务的这份从容劲儿。

米勒帮乔治检查衣服，直到没有一丝褶皱。

乔治抬步往展厅走去。其他人如众星捧月。

此时，佳士得的总裁也走出正门，迎接乔治。

两人像是老朋友一样，把臂走进大门。

乔治边走边询问展览的情况。

总裁亲自做了介绍。

乔治笑着对众人说道，“我听说了画展，早就想来看一看。我相信你们都眼光和专业水准，尽管今天的天气不好，但是——”

他看向姜哲，说道：“我记得，你们国家有一句话，好像是说，下大雪是一个吉祥的预兆。”

姜泽用英语回答：“大雪预示着来年的丰收。”

乔治笑着说：“对，对对，古老的智慧。不过，我们希望丰收能够来的早一些。”

原本在展厅中的等待客人和嘉宾们，看到乔治，都围过来打招呼，一时间，乔治成了中心。寒暄的时间里，又有几位客人来到，尽管来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但没能夺走乔治的风头。

佳士德的总裁一直陪在旁边。

皮特向他请示，预定的开展时间已经到了，

总裁和乔治对视一眼，然后宣布仪式开始。

开展仪式虽然没有国内的仪式那样锣鼓喧天，但是也有各种各样的流程。

此时姜哲作为展览作品的作者，终于站到了中心位置。

他向众人讲述创作过程，以及向众多支持者表示感谢。这是他提前背好的稿子。

周围的众人很给面子的及时都鼓掌。

汪真把过程拍摄下来，留作宣传资料。

有两位记者，也在忙碌。

乔治来到之后，媒体的人也及时出现。

姜哲知道，这是嘉士德进行的宣传安排。记者的镜头对准他的时候，他再次找到了处于聚光灯下的感觉。

佳士得的总裁向来宾介绍一些重要客人。

除了乔治，他们还请来一些客户，包括一些重要人物。姜哲听到，其中还有一位什么议员。

姜哲不了解这位议员都级别和分量，但是看到他来了之后，就一直陪着乔治还有佳士得的总裁聊天。

仪式结束，画展开始。

众人从容的走进展厅，自动的排好前后次序。虽然没那么整齐，但是等级分明。

收藏家乔治，米勒，佳士得的总裁，还有那位议员走最前面。姜哲作为作者，也跟他们一起。

皮特还有汪真等人，陪着其余的客人参观。

每次看到感兴趣的画，乔治几人都会停下脚步，或评论几句或向姜哲询问。

他们的谈话较为含蓄，米勒通常会直观地表达自己的情绪，类似，我喜欢这张作品，这张作品让我想起了家乡的生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等等。

乔治经常会问佳士得的总裁，某幅画会进行拍卖吗？或询问是否可以私恰？

佳士得的总裁会礼貌的回答，作品将捐赠给哪些博物馆、美术馆，或者会进行拍卖。当然，如果乔治先生感兴趣，可以私恰。

其实，双方已经早就商定好。这只是表演给众人看。

乔治几人说话的时候，跟在周围的人会安静下来，听他们的谈话内容，距离较远的人更好奇。

所以，谈话内容会通过听众们，传播出去。

乔治看到一幅表现西部农场的油画，对姜哲说道：“这幅画有米国文化的内涵，据我所知，某某美术馆愿意收藏此类作品。你愿意捐赠给他们吗？”

姜哲表示，可以捐赠。

这也是提前安排好的。

如此一来，画展上将近百分之二十的作品，要被捐赠出去，剩下的才会进行拍卖或销售。

乔治为了给画展造势，他还明确表达了对哪些作品有兴趣。

他们参观过后，有三幅作品被标示，已经售出。

这三幅画是送给乔治的感谢，其实是给米勒的。

那些潜在的客户买家，只会知道，乔治提前买走了三幅作品。剩下的作品，欲购从速。

乔治和米勒看过画展，对众人说了自己如何看好姜哲的作品，然后告辞离开。

他和姜哲握手，再次送上自己的祝福。

众人又将他们送上车。其他几位重要客人，也陆续告辞。

姜哲站在路边，看着几辆车陆续离开，松了一口气。

汪晨以为他担心画展效果，就说道：“这几位客人，特别是乔治，能影响很多买家。要对自己有信心。”

姜哲帮汪真拍掉肩头的雪花。

“我信心满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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